昭昭和天下,缺一不可。
见谢砚辞没吱声,宋昭宁挑眉问道,“被我说中了?”
谢砚辞“老实”回答,“毕竟在公主府当了一年的面首,同你那些心腹混得熟稔。只要稍加打听,要摸清你的心思——也不算难办吧?”
好像也说得通。
宋昭宁若有所思点点头,“北燕太子的名头不用白不用。怎么,怕我连累你?”
谢砚辞笑道,“尽管用,只我在想,要不要再添把火。”
他指尖卷着她一缕发丝,“比如放出风声,说这乐坊是太子为讨心上人欢心建的?”
“……”
宋昭宁盯着他看了半晌,“谢三,利用你都这么明显了,你怎么还……”
他还有心思插科打诨,浑然不在意似的。
邻国太子在本国京都开乐坊意味着什么,他二人心知肚明。
这名头若当真落在谢砚辞身上,霍城煜才不会善罢甘休。
他就傻到……当真心甘情愿吗?
谢砚辞在她侧脸轻轻一吻,“因为你是宋昭宁。”
她抿唇不语。
宋昭宁。
是初见时替他打抱不平,比他还矮一头,却执意将他护在身后的少女。
是故意隐瞒身份,却不小心说出自己名唤“宋昭昭”的小公主。
是他筹谋三年终于揽入怀中的明月。
这些话他没说出口,只是俯身在她眉心落下一吻:“睡吧,一切有我。”
宋昭宁难得乖顺地闭上眼。
谢砚辞继续打着扇子,听着她呼吸渐匀,才低声道:“利用我也没关系。”
“横竖这辈子,你甩不掉我了。”
苏雪棠失踪,裴行野在府中急得团团转。
她在这个档口消失……是不是知道他做了那些事?
出去寻人的家丁走了一批又一批,愣是没寻到半分那女子的身影。
裴夫人不以为然,“儿啊,你怎么还是一心往那贱人身上扑?我就说,这女子靠不住,不过是叫她立了几天规矩。多半受不了,直接逃了。你还管她死活作甚?”
裴行野脑袋里乱糟糟的,果真是母亲说的那样吗?
苏雪棠入府后,因着她之前对裴行野有所隐瞒,裴行野的确一直在冷落她。
可她为何消失的时机这般恰巧……
他瞥了裴夫人一眼,没道实情,“母亲,雪棠到底怀着身孕。我不是一心扑在她身上,而是担忧裴家血脉。大哥大嫂成亲多年,漆下无子,眼看着好不容易……”
“混账!”裴夫人厉声打断他,“我早就说过,庶出的孩子没出息!你若安安分分将长乐娶回来,哪有如今这些乱事?”
那日在宁康坊大闹一通,裴夫人倒是再没脸面走一趟公主府。
叫宋昭宁去御前求情,请陛下收回成命的话,她也说不口了。
此事被搁置下来,但裴夫人依旧时常念叨。
都怪苏雪棠!
这么个煞星,早日离开裴府最好!
裴行野听得心烦,长乐长乐又是长乐。
从出征回京,就不顺畅,全是长乐从中作梗!
他不想与裴夫人再纠缠下去,“我出去散散心。”
留下几个字,裴行野便出了府。
天刚大亮,街头巷尾都是家家户户洒扫的声音。
他下意识朝谢砚辞府邸的方向望去,街上行人甚少,这一瞧就瞧见了那人像是刚要回府的模样。
晦气!他啐了一口。
就算苏雪棠欺瞒他在先,但到底真心实意待过他。
哪像宋昭宁?说变心就变心。
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这会儿苏雪棠也失踪了,房里还少了三百两银票,不是有心出逃是什么?
这些他更不敢跟裴夫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