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的愤怒和绝望。
“疼?”
他非但没有上前,反而后退了一步,声音冰冷,带着一种残忍的清醒,“这点疼算什么?
安予安,你选这条路的时候,就该知道有多疼!
胃疼?
心呢?
你的心呢?!
被狗吃了还是被钱糊住了?!”
他指着自己的心口,又指向我,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巨大的痛苦和愤怒的颤抖:“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为了钱,你把自己卖了!
也把我们的过去,我们说过的一切,全他妈卖了!
你疼?
活该!”
他最后两个字,像两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我脸上。
胃部的剧痛混合着心脏被撕裂的痛楚,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蜷缩在地上,像一只被丢弃的破布娃娃,除了压抑的、痛苦的呜咽,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眼泪和冷汗混杂在一起,在冰冷的地板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陈屿站在原地,胸膛剧烈起伏,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地上蜷缩成一团的我。
他紧握的双拳指节发出咯咯的轻响,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他才猛地转过身,不再看我一眼,大步走向门口。
门被他用力拉开,又“砰”地一声狠狠甩上!
巨大的声响震得墙壁都在颤抖,也彻底震碎了我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支撑。
冰冷的出租屋彻底陷入死寂。
只有我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和胃部持续不断的、尖锐的绞痛,在无声地宣告着一切的终结。
最后一次争吵,发生在初冬一个灰蒙蒙的下午。
空气里飘着冰冷的、潮湿的尘埃味道。
陈屿在收拾东西。
他动作很慢,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冰冷的决绝。
那件洗得发白的格子衬衫,那副有点歪的黑框眼镜,几本厚重的专业书,还有那个曾经装着滚烫烤红薯、如今空瘪的油纸袋,被他一件件、沉默地塞进一个半旧的旅行袋里。
出租屋里属于他的痕迹,正在被一点点抹去。
我靠在门框上,看着他收拾。
几天前的胃痛似乎耗尽了身体里最后一点力气,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和麻木。
胃里空荡荡的,却沉得像灌满了铅。
窗外的天空是压抑的铁灰色,没有一丝阳光。
“一定要走吗?”
我的声音很轻,飘在冰冷的空气里,几乎听不见。
他拉上旅行袋拉链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