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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尸房的小时工前文+后续

皇宫的午夜护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第一章停尸柜里的红绳冰柜嗡鸣的声音像坏掉的老式座钟,在凌晨三点的停尸房里敲出钝响。林夏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指尖,白色大褂袖口滑下来,露出腕间褪色的红绳——和停尸柜里那具无名尸体手腕上的,一模一样。她盯着金属柜门上的电子标签:3号柜,无名氏,男,约45岁,2025年10月15日23:47送存。“又一个死在巷子里的。”她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哈出的白雾在玻璃上凝成小水珠。太平间的中央空调永远调在18度,可她总觉得这里比冰柜里的尸体还冷。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屏幕亮起时她猛地按住电源键,仿佛那串号码会顺着电流爬出来咬人。但屏幕还是倔强地跳出短信弹窗:恒通金融林小姐,您母亲203病房的住院费已拖欠三日,再不清偿,我们将不得不采取必要措施。附:重症监护室...

主角:林夏热门   更新:2025-06-03 15: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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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夏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停尸房的小时工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皇宫的午夜护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一章停尸柜里的红绳冰柜嗡鸣的声音像坏掉的老式座钟,在凌晨三点的停尸房里敲出钝响。林夏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指尖,白色大褂袖口滑下来,露出腕间褪色的红绳——和停尸柜里那具无名尸体手腕上的,一模一样。她盯着金属柜门上的电子标签:3号柜,无名氏,男,约45岁,2025年10月15日23:47送存。“又一个死在巷子里的。”她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哈出的白雾在玻璃上凝成小水珠。太平间的中央空调永远调在18度,可她总觉得这里比冰柜里的尸体还冷。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屏幕亮起时她猛地按住电源键,仿佛那串号码会顺着电流爬出来咬人。但屏幕还是倔强地跳出短信弹窗:恒通金融林小姐,您母亲203病房的住院费已拖欠三日,再不清偿,我们将不得不采取必要措施。附:重症监护室...

《停尸房的小时工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第一章停尸柜里的红绳冰柜嗡鸣的声音像坏掉的老式座钟,在凌晨三点的停尸房里敲出钝响。

林夏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指尖,白色大褂袖口滑下来,露出腕间褪色的红绳——和停尸柜里那具无名尸体手腕上的,一模一样。

她盯着金属柜门上的电子标签:3号柜,无名氏,男,约45岁,2025年10月15日23:47送存。

“又一个死在巷子里的。”

她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哈出的白雾在玻璃上凝成小水珠。

太平间的中央空调永远调在18度,可她总觉得这里比冰柜里的尸体还冷。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屏幕亮起时她猛地按住电源键,仿佛那串号码会顺着电流爬出来咬人。

但屏幕还是倔强地跳出短信弹窗:恒通金融林小姐,您母亲203病房的住院费已拖欠三日,再不清偿,我们将不得不采取必要措施。

附:重症监护室氧气设备维护声明。

“必要措施”四个字像把生锈的刀,在她太阳穴上一下下剜。

林夏咬住下唇,直到尝到铁锈味——三天前她亲眼看见,隔壁床大爷因为欠了五千块护理费,护工连翻身都懒得帮,后背烂出了血窟窿。

“林夏!”

对讲机突然爆响,吓得她撞在停尸柜上,“急诊刚送了具车祸尸体,断指断腿的,你带具空柜上来接。”

是护士长的声音,像块冻硬的抹布,裹着不耐烦甩过来。

“好的,马上。”

她扯下墙上的登记本,钢笔尖在“接收时间”栏划出歪扭的墨团。

经过太平间角落的储物柜时,有东西“啪嗒”掉在脚边——是个用油纸包着的黄纸包,封口处粘着干枯的艾草,缝隙里露出半行毛笔字:借尸还......“什么鬼东西?”

她皱眉踢开纸包,却在抬脚瞬间顿住。

纸包翻滚着展开一角,底下压着张泛黄的收据,日期栏写着2015年10月15日,正是父亲失踪那天。

收据抬头是“市立医院停尸房”,经办人签名栏洇着墨点,勉强能辨认出“陈...”的笔画。

林夏猛地蹲下身,指甲抠进纸包封口。

艾草簌簌掉落,露出里面三张符纸,每张都用朱砂画着歪扭的小人,胸前写着“时薪三”三个大字。

最底下那张纸角卷着,露出半行钢笔字:代价自
付,概不退款。

“叮——”电梯到达的提示音刺破寂静。

林夏慌忙把纸包塞进白大褂口袋,抓起空推床往楼上跑。

急诊室走廊飘来浓重的血腥味,她在抢救室门口撞上浑身是血的实习生,对方脸色惨白:“32床没救了,断肢还在手术室泡着,你...你看着办吧。”

推床滑进太平间时,林夏听见自己牙齿在打颤。

新送来的尸体盖着蓝布,脚踝处露出半截纹身——是朵枯萎的玫瑰,和父亲后颈的一模一样。

她猛地掀开蓝布,对上一双空洞的眼睛,瞳孔里映着自己扭曲的脸。

“操!”

她踉跄着后退,后腰抵在冰柜上。

手机在这时突然响起,屏幕上跳动着那个让她心脏骤停的号码:139XXXX7890(催债李哥)。

“喂?”

她把手机贴在耳边,声音却像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又干又涩。

“林夏,给你三秒钟,想想你妈病房的氧气罐。”

男人的声音带着烟酒嗓的沙哑,背景里传来骰子撞击瓷碗的哗啦声,“今天凌晨四点前,三十万现金,送到帝豪赌场VIP包厢。

不然——我没有那么多钱!”

林夏打断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连三万都没有,你们不是说可以分期——分期?”

男人突然大笑,笑声里混着旁人的起哄,“你当老子开慈善机构?

上个月你爸欠的赌债,老子帮他平了;这个月你妈住院费,老子又垫了——现在你跟我说分期?”

林夏感觉血液冲上头顶:“我爸?

你说什么?

我爸十年前就失踪了,他什么时候——少装纯!”

男人突然怒吼,震得她耳膜生疼,“你爸临死前在老子这儿签了字,三十万,利滚利,现在连本带息六十万!

你要不还,老子就把你妈扔到太平间陪你爸的尸体!”

“你胡说!”

林夏尖叫着摔手机,金属外壳砸在冰柜上迸出火星。

父亲失踪那天穿着棕色夹克,兜里装着给她买的草莓蛋糕,怎么可能出现在赌场?

怎么可能欠下高利贷?

她喘着粗气蹲下来,视线落在脚边的纸包上。

三张符纸被蹭出一角,朱砂小人在冷光灯下泛着暗红,像刚喝完血的嘴唇。

想起收据上的日期,想起父亲后颈的玫瑰纹身,想起停尸柜里那具戴着红绳的尸体——所有线
索在她脑海里拧成一团乱麻。

“ hourly rate三千,先付后用。”

她念出符纸上的英文,突然笑起来。

三千一小时,三十万的话,只要一百小时——可她上哪儿找一百具尸体?

手指摸到口袋里的红绳,她猛地转头看向3号柜。

无名氏的资料还摊在登记本上:死亡时间:23:47,距现在不到四小时,角膜未浑浊,肌肉未僵硬。

“反正都是要烧掉的。”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就借一个小时,用完就还回来。”

符咒贴在尸体胸口的瞬间,林夏闻到一股浓烈的艾草味。

尸体突然抽搐了一下,吓得她后退半步,但很快恢复平静。

她咬破食指,在符纸上按出鲜红的指印,血腥味混着朱砂味钻进鼻腔,眼前突然闪过父亲被按在赌桌上的画面——他手腕上的红绳断了,血滴在骰子上,开出黑色的花。

“啊!”

她捂住头蹲下,再抬头时,发现自己正盯着天花板。

视角突然升高,白大褂的领口垂到胸前,露出喉结突出的脖颈——她趴在推床上,从尸体的视角看着自己的脸。

“成功了?”

林夏(或者说尸体)抬起手,看着粗壮的指节和手背上的疤痕。

尸体口袋里有硬物硌着,摸出来是张黑色卡片,烫金字体印着“帝豪赌场VIP”,持卡人姓名栏空着。

墙上的挂钟指向三点十五分。

她猛地坐起来,白被单从身上滑落,露出结实的胸肌和腹部狰狞的刀疤。

这具尸体生前应该是个狠角色,说不定和赌场有关系——真是天意。

“抱歉了,大叔。”

她对着自己的身体轻声说,“用完给你烧柱香。”

推床轱辘在走廊里发出吱呀声,经过护士站时,值夜班的小张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突然凝固:“小夏,你什么时候换衣服了?”

“嗯,有点冷。”

林夏压低嗓音,故意把声音往粗里压。

她想起尸体口袋里的赌场VIP卡,突然伸手拍了拍小张的肩膀,“帮我个忙,要是有人问起3号柜的尸体,就说送去解剖了。”

小张盯着她的手,脸色发白:“你...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太平间待久了。”

她笑笑,转身走向电梯。

镜面电梯门缓缓合上,映出一张陌生的脸——寸头,眼角有刀疤,嘴唇紧抿成一条
线,眼神里带着狠戾。

这张脸让她想起父亲的旧照片,那个会把她举过肩头摘槐花的男人,后来到底经历了什么?

电梯到达顶楼时,她摸出尸体口袋里的打火机,点燃符纸。

黄纸在掌心烧成灰烬,手腕突然传来刺痛,低头一看,红绳不知何时缠在了她(或者说尸体)的手腕上,勒进皮肤里渗出血丝。

“叮——”VIP包厢的金色雕花门被推开,里面传来哄笑和骰子撞击的声音。

林夏站在门口,看着赌桌上堆成小山的筹码,还有那个戴着金链子的男人——王老板,上个月刚在医院给情妇做了流产手术,当时他塞给她一个红包,说“小姑娘长得挺漂亮,跟着我干比当护士强”。

“哟,这谁啊?”

王老板叼着雪茄转头,笑容在看见尸体的瞬间凝固,“你...你不是那个——我是收尸的。”

林夏往前走两步,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胸腔震动的嗡嗡声,“王老板,该结账了。”

赌桌上的人突然安静下来。

有人偷偷摸向腰间,有人抓起手机准备报警。

林夏反手锁上门,指尖在金属门把手上捏出凹痕——这具尸体的力量大得惊人,她甚至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像擂鼓一样震着耳膜。

“结什么账?”

王老板强作镇定,却把筹码往身后推,“老子从不欠——三十万,连本带利。”

林夏打断他,伸手扯开衬衫领口,露出腹部的刀疤,“三年前,你让人把我捅成这样,扔在巷子里等死。

现在,该我讨债了。”

她不知道这些记忆从何而来,但看着王老板骤然惨白的脸,知道自己赌对了。

尸体的记忆正在渗透她的意识,就像符咒上的朱砂渗进皮肤——这具尸体,是被王老板害死的打手。

“你...你不是死了吗?”

王老板往后退,撞翻了身后的酒柜,威士忌酒瓶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你到底是人是鬼?”

“我是你祖宗。”

林夏抓起桌上的烟灰缸,猛地砸向墙上的“招财进宝”匾额。

木雕裂开的瞬间,里面掉出几包白色粉末,赌客们发出惊呼,有人开始往桌子底下钻。

“现在,”她踩着碎玻璃走近,烟灰缸边缘抵在王老板喉头,“要么还钱
,要么——我给!

我给!”

王老板颤抖着掏出支票簿,钢笔在纸上划出歪扭的线条,“三...三百万,够了吧?

求你放过我——我说过,要现金。”

林夏一把抢过支票撕成碎片,粉末落在王老板头发上,像撒了把骨灰,“而且,我要的不是钱。”

尸体的手指突然不受控地收紧,烟灰缸边缘割破皮肤,鲜血顺着下巴往下淌。

林夏在意识深处惊叫,她本想吓吓这个混蛋,没想杀人——但尸体的手臂像灌了铅,根本不听使唤。

“求你...我有老婆孩子——”王老板抓住她的手腕,指甲抠进她皮肤。

林夏突然看见父亲被按在赌桌上的画面,他也是这样哀求着,却被人打断了手指。

“去问我爸有没有老婆孩子。”

她听见自己说,声音里带着尸体的戾气。

父亲失踪那天,是不是也像这样站在赌徒面前?

是不是也被符咒控制着,用别人的身体讨债?

墙上的挂钟指向三点五十分。

林夏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尸体的视线开始模糊,指尖的力气在消散。

她知道符咒的时间快到了,必须在附身结束前离开这里。

“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她松开手,王老板瘫在地上大口喘气,“我就把你切成块,喂给太平间的老鼠。”

转身时,她看见镜子里的尸体正在褪色,皮肤下透出青灰色。

红绳在手腕上勒得更紧,她摸到口袋里的符纸灰烬,突然想起收据上的日期——父亲失踪那天,是不是也用了这种符咒?

是不是也像她一样,借尸还魂,最后迷失在别人的身体里?

电梯门再次合上时,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皮肤已经开始透明,能看见底下的血管和骨头。

远处传来警笛声,她冲进楼梯间,却在转角撞上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

“小林?”

男人扶住她的肩膀,“你怎么在这儿?

这是你的病人?”

是张洋,她高中同学,现在是医院的外科医生。

林夏想开口说话,却发现发不出声音,尸体的喉咙正在闭合,像被无形的手掐住。

她推开张洋,往楼下狂奔,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视线逐渐被黑暗吞噬。

“林夏!”

张洋的叫声从身后传来,“你的手怎么在发光?”

最后一丝意识消散前,林夏看见自己的手腕在发亮,红绳像活
过来的蛇,钻进皮肤里。

她摔倒在楼梯上,听见自己的身体撞上台阶的闷响,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她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躺在停尸房的地板上,旁边是空空如也的3号柜。

“呼——!”

她猛地坐起来,大口喘着气。

白大褂口袋里掉出一叠现金,沾着血污的百元大钞上印着“帝豪赌场”的logo。

停尸房的钟指向四点整,手机屏幕亮着,显示着张洋的未接来电:小夏,你在哪儿?

刚才那个男人...好像已经死了。

她颤抖着爬起来,看向3号柜——金属柜门上的电子标签已经变成空柜,登记本上的无名氏资料被撕去,只留下参差不齐的纸边。

角落的储物柜开着条缝,露出半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父亲和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勾肩搭背,背景是市立医院旧楼,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老陈,停尸房第七柜,千万不要——“咔嗒。”

太平间的灯突然熄灭,黑暗中传来冰柜开合的声音。

林夏屏住呼吸,听见有人在她耳边轻笑,那声音像生锈的刀片刮过玻璃:“第一次用尸,体验如何?

记得给五星好评哦,下次...给你推荐个更年轻的身体。”

她尖叫着冲向门口,手刚触到门把手,背后的冰柜“轰”地炸开。

回头瞬间,她看见无数只手从冰柜里伸出,每只手腕上都缠着红绳,指尖滴着水,在地面汇成暗红的溪流。

“林——夏——”叫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她终于拉开门,冲进走廊的瞬间,听见停尸房里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

借着应急灯的绿光,她看见自己的白大褂上沾着半片符咒,朱砂小人的嘴角裂开,露出尖利的牙齿,胸前的“时”字变成了“死”。

第二章停尸房的访客消毒水的气味比往常更刺鼻,像有人往林夏鼻子里塞了把碎玻璃。

她盯着护士站的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发抖。

监控录像显示,凌晨三点四十一分,3号停尸柜自动打开,无名尸体坐起来,自己关上柜门后走向楼梯间——画面里没有她的身影,仿佛她从未附身过那具尸体。

“所以你真的没看见?”

张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白大褂上沾着几点血迹,“凌晨四点,我在楼梯间看见的男人,胸口插着半块烟灰缸,浑身是血,现
在失踪了?”

林夏咬住下唇。

她今早回到护士站时,浑身冷汗,白大褂口袋里的现金沾着黑血,而尸体手腕的红绳不知何时缠到了她左手腕,勒出一道紫痕。

太平间管理员老陈的考勤表显示,他从前天开始就没上过班。

<“可能是...家属偷运尸体?”

她扯出个难看的笑,“张洋,你知道的,有些地方讲究落叶归根,不想让亲人在医院火化——别骗我了。”

张洋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我看见那男人的手了,和你的一样,皮肤底下有蓝光在跑!

就像...就像通电的水母。”

林夏猛地抽回手,后背抵在冰冷的电脑主机上。

张洋是她高中同桌,曾帮她抄过数学作业,给她递过匿名情书——但现在,他眼神里只有警惕和怀疑。

“你记错了。”

她转身走向治疗室,却在路过走廊镜子时,看见自己眼底青黑如墨,瞳孔边缘泛着暗红,像被人泼了滴朱砂。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个陌生号码。

她躲进清洁间,按下接听键,老陈的笑声从听筒里渗出来,带着潮湿的霉味:“小姑娘,五星好评收到啦!

第一次用尸能撑五十分钟,不错嘛。”

“你把尸体弄哪儿去了?”

林夏压低声音,“还有我爸,他是不是——嘘——”老陈突然打断她,“有人在查停尸房的监控哦。

要不要我帮你删掉后半段?

比如...你从尸体口袋里拿赌场VIP卡的画面?”

林夏感觉心脏漏跳一拍。

她确实在附身结束前摸走了卡片,想查查尸体和父亲的关联,但没想到监控拍到了。

“你想怎样?”

她咬着牙问。

“聪明人。”

老陈咯咯笑起来,“今晚十二点,带束菊花来太平间。

记住,别告诉任何人。

对了——”他突然压低声音,“你妈在203病房对吧?

重症监护室的氧气阀,我熟得很。”

电话挂断的瞬间,清洁间的灯突然熄灭。

林夏摸出手机照亮,看见瓷砖墙上用血写着“第七柜”三个字,笔画还在往下滴,在地面汇成箭头,指向走廊尽头。

太平间的金属门像张咧开的嘴,在午夜十二点准时发出“吱呀”声。

林夏攥着菊花的手心里全是汗,花瓣被捏得发皱。

老陈坐在停尸柜上晃着腿,脚边堆着空
酒瓶,身上穿着件褪色的白大褂,左胸口别着枚生锈的工牌:陈建国,停尸房管理员,2005-2015在职。

“十年前你就该退休了。”

林夏把菊花放在地上,注意到老陈脚边有本烧了一半的笔记本,封皮上写着“符咒使用说明”,“你到底是人是鬼?”

“嘘——”老陈竖起手指,指尖有尸斑蔓延,“叫我老陈就行。

先看看这个。”

他踢来个塑料盒,里面装着截断指,指甲缝里嵌着黑色淤泥,“你爸的左手无名指,2015年10月15日,我亲手从停尸房第七柜里捡的。”

林夏猛地后退,撞在冰柜上。

父亲失踪那天,她刚满十二岁,记得他出门前说去买酱油,却再也没回来。

后来警察说他欠了高利贷,卷钱跑路了,但母亲始终不信,直到上个月突发脑溢血,昏迷前还抓着她的手说:“你爸在停尸房...不可能...”她声音发抖,“他怎么会——因为他和你一样,用了我的符咒。”

老陈打了个酒嗝,从兜里摸出符纸,“ hourly rate三千,用一次少一段记忆。

你爸用了九百次,最后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只记得要去第七柜拿东西。”

“拿什么?”

林夏盯着他脚边的笔记本,发现其中一页画着停尸房的平面图,第七柜被红笔圈住,旁边写着“钥匙在钟里”。

“问得好。”

老陈突然跳下来,逼近她,“十年前,你爸说第七柜里锁着能让人永生的东西,叫‘尸解仙’。

他求我帮他开柜,说拿到东西就把符咒配方给我——结果呢?”

他突然抓起菊花砸在墙上,花瓣四散,“他打开柜子就疯了,抱着里面的东西跑了,再也没回来!”

林夏注意到“尸解仙”三个字被烧得焦黑,周围有抓痕,像是有人想毁掉这段记录。

老陈的呼吸里带着腐烂的味道,她看见他脖子上有道齿痕,像被什么东西咬穿了动脉。

“所以你现在想让我开第七柜?”

她握紧拳头,“用我的记忆换?”

“聪明!”

老陈拍拍手,“你用了三次符咒,对吧?

每次用尸,红绳就会往心脏里钻一点。

再用两次,你就会变成和我一样的‘活死人’,靠着附身尸体才能喘气。”

他晃了晃手腕,那里缠着三根红绳,
每根都渗着脓血,“但只要拿到尸解仙,你就能摆脱符咒,还能救你妈——哦对了,她的住院费,我昨天帮你结清了。”

林夏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我知道的可多了。”

老陈指了指她手腕的红绳,“每根绳子都连着一具尸体,他们的记忆会慢慢钻进你脑子里。

比如...你现在是不是能看见那个被捅死的打手的记忆?”

画面突然闪现:潮湿的巷子,王老板的冷笑,匕首捅进腹部的剧痛,还有父亲的声音在喊:“快跑!”

林夏踉跄着扶住冰柜,头痛欲裂,看见老陈手里的符纸无风自动,朱砂小人正在朝她挥手。

“成交。”

她咬着牙说,“但我要先知道,我爸到底怎么死的?”

老陈突然笑起来,笑声里混着咳嗽,咳出的血滴在符纸上,变成新的符咒。

他转身打开身后的停尸柜,里面躺着具穿着棕色夹克的尸体,手腕上缠着褪色的红绳,后颈有朵枯萎的玫瑰纹身——正是她父亲失踪那天穿的衣服。

“他没死。”

老陈说,“他变成了‘尸解仙’,就在第七柜里。

不过现在嘛...”他敲了敲冰柜,“他是我的看门狗,谁要开柜,就咬断谁的喉咙。”

林夏感觉世界在旋转。

父亲的尸体保存得完好如初,像只是睡着了,脸上甚至带着微笑。

她想起小时候他睡前给她讲的故事,说人死后会变成星星,在停尸房的屋顶上看着亲人。

“钥匙呢?”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老陈指了指墙上的挂钟:“凌晨三点,钟摆会响十二下。

那时候,第七柜的锁就会开。”

他把符咒塞进她手里,“记住,只能用你爸的尸体,他的记忆最完整。

还有——”他突然凑近她耳边,“别相信张洋,他脖子上的红绳,比我的还多。”

凌晨两点五十九分,停尸房的挂钟突然发出“咔嗒”声。

林夏攥着父亲的尸体手腕,红绳在两人之间连成线,发出微弱的蓝光。

老陈躲在角落,手里握着把生锈的手术刀,刀刃上刻着符咒。

她能听见走廊里有脚步声,是张洋的皮鞋声,和催债男人的运动鞋声,他们都在往太平间赶来。

“开始了。”

老陈低声说。

父亲的尸体突然睁开眼,瞳孔是纯粹的黑色,没有眼白。

林夏把符咒贴
在他胸口,咬破手指按上去,这次没有艾草味,只有浓重的腐臭味。

尸体坐起来,动作僵硬,像提线木偶,手腕的红绳钻进林夏皮肤,直通心脏。

“爸?”

她轻声说,“是你吗?”

尸体转头看向她,嘴角裂开,露出尖利的牙齿。

林夏后退半步,看见父亲后颈的纹身正在蠕动,变成一条蛇的形状。

尸体突然伸手抓住她的肩膀,力气大得惊人,指甲刺破皮肤,渗出的血滴在符咒上,发出“滋滋”的响声。

“小心!”

老陈突然扑过来,手术刀刺进尸体肩膀,“他已经不是人了,是靠着符咒撑着的活死人!”

尸体发出低吼,反手掐住老陈的脖子。

林夏看见老陈手腕的红绳在断裂,皮肤迅速老化,变成皮包骨。

她想起他说的“活死人”,想起自己手腕的红绳,突然抓起挂钟的钟摆,砸向第七柜的锁。

“轰——”金属柜门上的锁应声而开,里面掉出个木盒,盒盖上刻着古老的符文。

父亲的尸体突然松开老陈,扑向木盒,手指在盒盖上抓出深深的痕迹。

林夏趁机抢过木盒,感觉里面有东西在动,像有生命的心脏。

“打开它!”

老陈尖叫着,“里面是尸解仙,是永生——不!”

林夏后退,撞在张洋身上。

不知何时,张洋已经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注射器,针头闪着寒光。

他脖子上果然缠着红绳,足有五根,每根都滴着黑血。

“小夏,把盒子给我。”

张洋的声音温柔,却带着命令的口吻,“你不知道那是什么,那是诅咒。”

“你早就知道了,对吧?”

林夏握紧木盒,感觉父亲的尸体正在靠近,“你也是用符咒的人,对不对?”

张洋叹了口气,注射器掉在地上:“十年前,你爸想阻止老陈用符咒害人,结果被反杀。

我是他的学生,一直在调查...但后来,我也用上了符咒。”

他掀起袖子,露出满是针孔的手臂,“每次用尸,都需要注射防腐剂,不然身体会烂掉。”

林夏想起张洋身上总是有股福尔马林味,以为是手术室的味道。

父亲的尸体已经走到她面前,黑色的眼睛盯着木盒,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声音:“夏...夏...爸?”

她眼泪涌出来,“你还记得我?”

尸体点点头,伸出手,掌心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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