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湿滑的青石板。
沙…沙…沙…单调、刺耳、令人窒息的扫地声,再次在这片被灵雾厌弃的污浊之地,艰难地、固执地响了起来。
仿佛在对抗着什么,又仿佛只是在无声地宣告,他还活着,在这片连灵气都唾弃的烂泥里,像只最卑贱的虫子,爬行。
第二章:受辱忍气藏锋刃,机缘暗结识太古腐臭的粘液裹着未消化的碎骨,黏腻地糊在冰冷的玄铁栅栏上。
林尘赤着的手臂深深探入铁栏缝隙,指尖抠进那层滑腻恶心的污垢里。
胃里翻江倒海,每一次用力刮擦,都带起一股直冲囟门的、混合着血腥、粪便和兽类特有膻臊的恶臭。
身后,管事王胖子捏着鼻子,三角眼眯成一条缝,里面闪着幸灾乐祸的毒光。
“手脚麻利点!
这‘墨鳞’大人拉出来的,可都是宝!
沾上一点,是你这贱胚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玄铁兽栏冰冷刺骨,寒意透过单薄的粗布短褂,直往骨头缝里钻。
但更刺骨的,是弥漫在这片区域、浓得化不开的腥臊恶臭。
这里是天澜宗豢养灵兽的区域最深处,专属于那些性情暴戾、难以驯服的高阶凶兽。
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油脂,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把一团混合着腐烂血肉、腥臊粪便和浓重兽类体味的秽物强行塞进肺里。
林尘站在其中一间最大的兽栏前。
栏内地面铺着厚厚的、不知积攒了多久的污秽,黑黄交织,粘稠板结。
几根粗大的、沾满污迹的玄铁锁链从黑暗的角落延伸出来,尽头没入那片令人作呕的污秽深处,隐约可见锁链末端束缚着一个巨大而模糊的、散发着危险气息的轮廓。
那是“墨鳞”,一头血脉驳杂、但凶性十足的亚龙种,是某位内门长老的坐骑,也是杂役院最闻之色变的噩梦差事来源。
他的任务,是清洗这间兽栏。
不是清理粪便那么简单,是要用最原始的方式——双手,去刮掉玄铁栅栏上凝结的、墨鳞喷吐或排泄留下的粘稠污垢。
那些污垢呈暗绿色,夹杂着未被消化的碎骨、毛发和某种腥膻的粘液,在冰冷的玄铁上冻得半硬,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恶臭。
旁边扔着一个粗陋的木桶,里面是刚从寒潭打来的、刺骨的冰水。
没有刷子,没有工具,只有一双冻得发紫、布满裂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