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她腕间的银镯子——那是王姨送的生日礼物,内侧刻着“三人同行”的小篆。
屏幕上“林曼”二字跳动着,来电铃声是《月光奏鸣曲》的第三乐章,我们去年在珠宝展上一起选的。
此刻钢琴声像根生锈的针,一下下扎进耳膜。
我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电流杂音,夹杂着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尾音拖得极长,像个未完成的“ 0 ”。
“喂?”
我的声音听起来像块晒干的树皮,“林曼?”
电流声突然尖锐起来,接着是嘟嘟的忙音。
我低头看表,凌晨三点十七分,正是监控里我推开工作室门的时间。
后颈忽然泛起凉意,我意识到这通电话是定时呼叫——有人想让全世界以为,林曼在我到达时还活着。
后退时,我的鞋跟撞上了青铜摆件。
那是林曼从古董店淘来的烛台,底座刻着缠枝纹,此刻被撞得歪斜,烛泪在地毯上积成小块琥珀。
金属碰撞声在死寂的房间里炸开,像道惊雷。
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钥匙插入锁孔的声响——只有房东王姨有备用钥匙。
我忽然想起三天前林曼说过的话,她站在阳台擦着护手霜,茉莉香混着铁锈味:“如果我出事,一定要检查门锁和通风口。”
雕花木门被推开的瞬间,王姨的惊叫刺破耳膜。
她穿着件褪色的蓝布围裙,指尖还沾着护手霜——和房间里若有若无的茉莉香一模一样。
她的目光落在林曼身上,瞳孔猛地收缩,银镯子在门把手上撞出清脆的响。
“怎么会……”她喃喃着,围裙口袋里掉出个铁皮烟盒,正是我见过的那只,盒盖上印着褪色的“红叶” logo 。
我弯腰帮她捡烟盒时,发现底部刻着行小字:“赠给车间标兵王芳——红叶烟厂, 1995 年。”
王姨慌忙抢过烟盒,指甲在我手背上划出道红痕。
这时我才注意到,她左袖口沾着片粉色碎屑,和栏杆上的指甲油残片颜色相同。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我攥紧了口袋里的碎纸片。
那是从桌上匆忙扯下的,上面模糊印着“ 0714 ”和一串数字: 0714190527 。
纸片边缘有锯齿状撕裂痕迹,像是用裁纸刀割下来的——和林曼颈间的伤口形状惊人地吻合。
雨越下越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