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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是韩信:开局斩刘邦刘邦萧何 番外

南派陆青玄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重生归来,我在刑场高呼刘邦将反。监斩官夏侯婴震惊停刀,将我引荐给萧何。登台拜将日,项羽大军压境。我当众立下军令状:“三日可退霸王。”萧何怒斥我狂妄:“项羽十万精兵,你拿什么退?”次日我独骑出城,于泗水河畔布下疑阵。第三日朝阳初升时,河面浮起数万楚军尸体。攻破齐国都城时,刘邦连发十二道金令逼我回师。使者高举诏书:“敢问大将军是否接旨?”我笑着把诏书扔进火盆:“韩信此生,只跪自己。”长乐宫密信传来时,我正布下十面埋伏。展开绢帛上写着:“钟室已备,请君入瓮。”那夜我踏着刘邦的尸骨走向帝位,剑尖挑起玉玺。——这天下该换姓韩了。刺骨锥心的剧痛!像是一把烧红的钢锥狠狠捅穿了颅骨,搅动着早已冰冷的脑髓!死亡的黑暗还牢牢裹着意识,可听觉却率先被塞入...

主角:刘邦萧何   更新:2025-06-03 19: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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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刘邦萧何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之我是韩信:开局斩刘邦刘邦萧何 番外》,由网络作家“南派陆青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重生归来,我在刑场高呼刘邦将反。监斩官夏侯婴震惊停刀,将我引荐给萧何。登台拜将日,项羽大军压境。我当众立下军令状:“三日可退霸王。”萧何怒斥我狂妄:“项羽十万精兵,你拿什么退?”次日我独骑出城,于泗水河畔布下疑阵。第三日朝阳初升时,河面浮起数万楚军尸体。攻破齐国都城时,刘邦连发十二道金令逼我回师。使者高举诏书:“敢问大将军是否接旨?”我笑着把诏书扔进火盆:“韩信此生,只跪自己。”长乐宫密信传来时,我正布下十面埋伏。展开绢帛上写着:“钟室已备,请君入瓮。”那夜我踏着刘邦的尸骨走向帝位,剑尖挑起玉玺。——这天下该换姓韩了。刺骨锥心的剧痛!像是一把烧红的钢锥狠狠捅穿了颅骨,搅动着早已冰冷的脑髓!死亡的黑暗还牢牢裹着意识,可听觉却率先被塞入...

《重生之我是韩信:开局斩刘邦刘邦萧何 番外》精彩片段

重生归来,我在刑场高呼刘邦将反。

监斩官夏侯婴震惊停刀,将我引荐给萧何。

登台拜将日,项羽大军压境。

我当众立下军令状:“三日可退霸王。”

萧何怒斥我狂妄:“项羽十万精兵,你拿什么退?”

次日我独骑出城,于泗水河畔布下疑阵。

第三日朝阳初升时,河面浮起数万楚军尸体。

攻破齐国都城时,刘邦连发十二道金令逼我回师。

使者高举诏书:“敢问大将军是否接旨?”

我笑着把诏书扔进火盆:“韩信此生,只跪自己。”

长乐宫密信传来时,我正布下十面埋伏。

展开绢帛上写着:“钟室已备,请君入瓮。”

那夜我踏着刘邦的尸骨走向帝位,剑尖挑起玉玺。

——这天下该换姓韩了。

刺骨锥心的剧痛!

像是一把烧红的钢锥狠狠捅穿了颅骨,搅动着早已冰冷的脑髓!

死亡的黑暗还牢牢裹着意识,可听觉却率先被塞入了无数破碎扭曲的杂音。

“……验明正身!

叛贼韩信……藁街枭首…………时辰已到!

斩——!”

斩!

如同黄泉鬼差的狞笑,带着冰碴子般的寒意,劈开了缠绕的黑暗与剧痛,直刺入魂灵深处!

前世最后凝固的画面:长乐宫幽闭的钟室,窗外透进惨淡月光照亮那根滴着鲜血的绳索……吕后那张涂抹得如同新纸人的脸……刘邦在重重帷幔后模糊不清、如同毒蛇嘶语般的:“……淮阴侯,安心上路……”不甘!

恨!

如同深渊底部喷涌而出的怨毒岩浆,瞬间烧尽了混沌!

我猛地睁开了眼睛!

光线刺得眼球一片灼痛模糊,耳边是苍蝇烦扰般嗡嗡的喧哗,无数张陌生或模糊的面孔挤在栅栏外,挤在路沿上,像一层层灰色的波浪。

刺目的反光首先锁定视线——近在咫尺,是一柄锈迹斑斑的鬼头大砍刀,被一个赤着上身、肌肉虬结如铁块般的刽子手高高擎起!

刀身上还沾着暗红发黑、不知是几人的残血,森然冷意隔着空气都刺痛了皮肤!

视角是扭曲的。

我被强行按跪在一块散发着浓重腥臭、血污板结如黑泥的木砧上!

粗粝的麻绳深陷进手腕脚踝的皮肉,勒出乌紫的血痕。

脖子被迫伸长,冰冷的木砧边缘紧抵着喉咙下方的软骨——那是刀锋即将劈落的终点!

后背,能感受到无数道混杂着
麻木、厌恶、嗜血的目光,如同冰冷的针,扎透单薄的囚衣!

是藁街!

汉都长安城那条专门用来处决重犯、污秽与血腥浸透了每一寸地皮的死亡之街!

脑袋如同被千百根钢针搅动,无数记忆碎片炸开:沛县冷眼羞辱的痞子泼皮,萧何月下如追疯魔的执着身影,拜将台上项羽狂暴的雷霆之威,背水阵前决死的号角……最后,是钟室那根越勒越紧的绳索,意识沉入无边深渊时的冰冷诅咒——若有来世……“斩——!”

那监斩官拖长的、毫无生气的死令再次响起!

刽子手喉头滚动,粗壮的手臂肌肉坟起,青筋像蚯蚓在皮肤下窜动!

沉重的砍刀带着一股腥风,开始加速下劈!

那刀锋撕裂空气的呜咽,已近在耳畔!

不!

不能死!

重活一世,岂能再断送在起点?!

求生的本能,前世灵魂里烙印的恐惧与滔天的恨意,瞬间熔炼成一股歇斯底里的力量!

胸腔像是被炸开!

“反——!!!”

我用尽全力,喉咙爆裂般挤出一个字。

那咆哮带着血沫子的腥气,带着从地狱爬出的怨毒与不甘,如同垂死巨兽最后的悲鸣,硬生生压过了法场所有的嘈杂!

“刘邦将反——!!!”

我猛地抬起头,任由粗绳擦破颈侧的皮肉,嘶哑的呐喊穿透了沉闷的刑场空气,如同滚沸的油锅里泼进了冰水!

声音如雷贯耳!

那柄带着死亡腥风斩落的大刀,刀刃距离我的后颈骨恐怕已不足半尺!

寒芒刺得我裸露的脖颈皮肤瞬间绷紧,甚至能感受到刀锋劈开空气形成的真空压迫感!

刀,竟真的硬生生顿住了!

没有想象中摧枯拉朽的撕裂声响。

只有刀锋极速停止带来的沉闷颤音,如同被扼住咽喉的野兽发出的痛苦嗡鸣,震颤着传入我的颅骨深处。

一滴粘稠冰冷的、不知来自哪个冤魂的乌黑血滴,随着刀刃的颤抖,“啪嗒”一声,准确地滴落在我眼前寸许的木砧血污上,溅开一小片狰狞的图案。

刽子手壮硕的身躯凝滞成了泥塑,那张凶悍的脸上第一次显露出难以置信的愕然,铜铃般的眼睛瞪得几乎突出眼眶。

法场上所有被死亡勾引的喧嚣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扼住,出现了刹那的死寂!

连风都仿佛停止。

随后,“轰”的一声!

更大的、如同瘟疫般
蔓延的惊恐和骇然爆发出来!

百姓们推搡着后退,恐慌的低语如同无数条毒蛇在人群里嘶嘶穿行:“反?

谁?

刘邦?!”

“嘘!

闭嘴!

你不要命了!”

“这……这话能听吗?!”

恐慌如同实质的黑雾,在正午浓烈的日光下弥漫。

监斩台后,那张沉着脸、原本如同石雕般岿然不动的身影,霍然站了起来!

沉重的坐凳被带翻的声响刺破空气!

那张黝黑刚毅、轮廓如刀刻斧劈般的脸上,浓密的眉头死死绞在一起,目光如同两道即将喷火的熔岩铁流,死死钉在我身上。

他一只手按着腰间那柄象征着秩禄的铜扣环首刀柄,青筋暴起!

仿佛下一瞬就要亲手拔刀斩下我的头颅!

颍阴侯——夏侯婴!

前世记忆碎片里那个在刘邦帐下低调沉稳、掌管车马近卫的亲信重臣!

也是……我一生跌宕起伏无数次擦肩而过的关键人物之一!

“大胆狂徒!

临死乱语,妄图攀诬社稷!

当剐!”

他身旁一个瘦削如同竹竿的文官率先回神,尖利着嗓子怒吼,猛地抓起一支刑签就要掷下!

夏侯婴猛地伸手,铁钳般的大手一把死死攥住了那文官瘦弱的手腕!

动作快如闪电!

那文官痛得“哎呦”一声,脸色发白,剩下的半截呵斥生生憋了回去。

夏侯婴的目光如同淬了火的利刃,刮骨般剐过我的脸,试图从我身上找出任何一丝垂死挣扎的虚妄、一丝癫狂的痕迹。

“说——!

汝何出此言?!”

夏侯婴的声音沉得像两块巨石在摩擦,每一个字都像沉雷在法场上滚动,蕴含着被触犯的滔天怒意,更带着一股逼人匍匐的恐怖威压!

就是这压抑到极致的爆发边缘!

这正是前世印在他骨子里的铁律——君王至高无上,不容丝毫冒犯!

我的喉咙火烧火燎,每一次呼吸都扯得肺部剧痛。

脸上不知是汗还是污血混合流淌,一片粘腻冰冷。

但我抬起头,迎着夏侯婴那双深不见底、几欲噬人的眼睛,嘴角扯出一个极其惨淡的、被命运千刀万剐后的笑意。

“何言?”

我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像是锈蚀的刻刀在青铜上划刻,“……西有雍王、塞王据三秦,北有代、赵、燕、魏……四国皆裂土称霸……东南则有衡山、九江、临江之强龙……
淮南王英布……其心……更野……”我的语速很慢,像垂死之人竭尽全力地喘息吐字,但每一个王号、每一块地域,都精准地砸在夏侯婴骤然凝缩的瞳孔里!

“荥阳……已成孤城……汉王困守……粮道断绝……数月……”我的眼神空洞地望着刺目的太阳,却又仿佛穿透了时空,看到了那张巨大的、标注着无数裂痕的舆图!

“汉王……若想活命……若想……得天下……”我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种被死亡逼出来的、惊心动魄的刺耳!

“唯有……率精骑……自荥阳东门……破围而出!!!

直趋……成皋!!!

以快制……快!!!

此非……叛逆……又是何途?!!!”

最后一个字如同炸雷,撕裂了刑场的死寂!

“哐当!”

夏侯婴身旁那个文官手中的刑签再也抓握不住,失手掉落在脚下泥土里!

那张瘦脸上惨无人色,嘴唇哆嗦着看向夏侯婴:“侯……侯爷……他……他……”夏侯婴按在刀柄上的手,指关节已经因为用力而彻底失去了血色!

那张黝黑刚毅的脸庞,所有肌肉都绷紧了!

深邃的眼底深处,震惊如同惊涛骇浪般翻涌!

这囚徒……竟把大王和几位心腹幕僚刚刚在禁中密议、还未向任何人透露半字的东走成皋之策……完整地吼了出来?!

这究竟是窥伺帝侧的鬼魅妖人?!

还是……“拖……拖下去!”

夏侯婴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生生挤出,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因极致惊骇而产生的细微颤抖,“没我之命,不可再动!”

那后半句几乎是咬着牙崩出的命令,眼神如同淬毒的铁钩,死死勾住我的身影!

那刽子手如梦初醒,慌忙抽回刀,几个穿着绛红色号衣的差役立刻凶狠地扑上来,用一团臭气熏天、油腻腻的破布狠狠塞住了我还想继续喊话的嘴!

粗暴地拖死狗一样将我从还残留着他人血迹的木砧上拽离。

我被粗暴地拖拽下刑台,如同丢弃一段朽烂的木头,重重扔回那辆散发着浓烈尸臭、早已被无数囚徒汗水、泪水、鲜血浸透的囚车之中。

粗大的木栅栏隔断了日光,只投下几道斑驳摇曳的光影。

囚车吱嘎作响,在沉重的兵卒押送下,缓缓离开喧闹褪去、只剩满地狼藉与恐慌余温的法场。


※※死囚土牢的铁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被推开时,腐烂的稻草、霉变灰尘和凝结血污的恶臭混杂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浊浪,直冲鼻腔。

门口站着的,正是监斩台上那位面色如同铁铸的侯爷夏侯婴。

他身边跟着一个穿着朴素青衫、戴着黑襥头的中年文吏,面无表情,眼神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古井,冷漠地扫过阴暗牢房里的每一个角落,只在掠过缩在角落、如同破烂抹布般的我身上时,微微顿了一瞬。

角落里那个头发花白稀疏、一只眼浑浊如豆的老狱卒立刻佝偻着腰上前两步,那张树皮般满是褶皱的脸上挤出一个极其谄媚又谦卑到泥土里的笑容。

“小人王五,给侯爷磕头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作势就要下跪磕头,动作却慢得如同故意拆解一般。

夏侯婴皱着浓眉,极不耐烦地摆了下手,如同驱赶一只靠近的苍蝇,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掠过肮脏的牢房,最后死死钉在我身上:“就是他?”

声音低沉。

那青衫文吏正是萧何!

他没有立刻回答,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在我凌乱枯槁的头发、污血凝结的颈项、破碎囚服下嶙峋的肋骨上缓缓滑过。

像是在检验一件奇特的、来历不明的器物,试图剥开外层污秽,看到内里隐藏的究竟是何物。

他没有靠近,只是站在原地,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嘈杂的清晰:“汝于刑场狂言,言及大王东走成皋之策。”

他的语速不疾不徐,如同寺中敲钟,“此事未出禁中,乃绝密。

汝从何得知?”

牢房里死寂得可怕。

老狱卒王五佝偻着腰缩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空气沉重得如同凝固的铅水。

我蜷缩在墙角冰冷的泥地上,感受着身下稻草腐败的湿气丝丝缕缕渗透进骨头里,那被麻绳捆缚的勒痕、被推搡跌撞的皮肉伤都在隐隐作痛。

但更深的是一种几乎要将灵魂冻僵的冰冷饥饿感,胃囊里像是塞满了冰冷的砂石,每一次收缩都带来钝刀子绞磨般的痛苦。

“不知……小人不知……”我茫然地抬起糊着眼屎、血污干结成块的脸,目光散乱无神地在肮脏的牢顶和霉斑遍布的土墙上无意义地游移,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咽,“饿……好饿……饼……给块饼……”夏侯婴脸上掠过一
丝被愚弄的暴怒,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堵住了从牢门外斜射进来的大部分光线,阴影如同沉重的帷幕压下:“装疯卖傻!

当真以为本侯不敢在此地剐了你?!”

萧何的目光却依旧沉静如水,没有丝毫波澜。

他那冷峻的脸庞如同刀削,眼神深处却似乎藏着一丝极细微的、了然的光。

“给他拿吃食。”

他的声音不大,却不容置疑。

没有再看夏侯婴暴怒的神情。

老狱卒王五反应快得像一只受惊的耗子,佝偻的身子猛地一窜,旋即又强行压回那副毕恭毕敬的姿态,喉咙里含糊地应着:“哎!

哎!

小人这就去!”

枯树枝般的手脚笨拙而急促地挪动着,踢踢踏踏地消失在门外幽暗的通道中。

等待的过程漫长又压抑。

沉重的呼吸声在狭窄的囚室里交织。

终于,脚步声返回。

王五端着一个豁口粗陶碗挤了进来,碗里是几个表面焦黑、块头不小的粗糙麦饼,散发着粗劣、带着糊味的面粉气息。

食物的香气,瞬间点燃了这具身体本能的贪婪。

我如同嗅到血腥的鬣狗,喉咙里发出咕噜的怪响,浑浊的眼睛死死盯住了那个破碗!

“拿去。”

王五将那碗不干不净的饼粗暴地往地上一顿,碗底在污泥里砸出一个浅浅的坑,滚烫的麦饼沾染了黑泥。

我几乎是以饿狗扑食的姿态,猛地向前一拱!

被束缚的手脚无法伸展,只能狼狈地用肩膀顶撞开草堆,一头扎向那肮脏的碗!

整张脸几乎埋了进去,牙齿焦渴地撕咬着那硬得硌牙的麦饼碎屑,混合着污泥和稻草屑一同疯狂地囫囵吞下!

剧烈的咀嚼吞咽声充斥牢房,伴随着喉咙被粗粞刮蹭的呛咳和贪婪的哼唧。

“哼!”

夏侯婴的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厌恶与鄙夷。

眼前这一幕无疑坐实了他心中的判断——一个命不久矣、神智错乱的卑贱囚徒罢了。

那刑场上惊世骇俗的言语,不过是癫狂者的呓语!

他眼神凌厉地转向萧何,语气带着明显的急躁:“萧主吏!

大王军务万机,亟需我等襄助!

岂可为此等悖逆妄语所误?

将此疯痴狂徒枭首了事,以儆效尤!

方是正道!”

萧何的目光依旧平静地笼罩在如同饕餮般吞噬的我身上,像是洞穿了那疯狂吞咽的表象,捕捉到了更深层的东西。

他那
双看似平淡无奇、实则藏纳山河的眸子里,锐光一闪而逝!

我停止了吞咽。

嘴里塞满了干硬得几乎割裂口腔的粗粝饼渣,没有水,无法下咽。

我只能费力地鼓动着喉咙,发出“嗬嗬”的声响。

喉咙间的撕裂感越来越清晰,那被强行堵塞、如同即将窒息的恐怖触感再次排山倒海般卷土重来!

就是这感觉!

前世长乐宫钟室中,那收紧的绳索勒穿喉骨、碾碎气管的剧痛与窒息!

<“……绳索……”我的声音被饼块堵住,变得怪异而嘶哑,眼中瞬间涌上的不是泪水,而是真实的、来自前世今生的极致恐惧!

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

“……悬梁……索颈……喘不过气……咳咳咳……”我猛地呛咳起来,干硬的饼渣喷了面前一地!

被勒断颈骨的恐怖回忆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意志,脸色在昏暗的囚室里肉眼可见地变得青灰如同死人!

萧何那古井无波的面容上,两道刀锋般的浓眉几不可查地一挑!

敏锐的瞳孔深处,那点极微的亮光骤然放大成灼烧一切的火焰!

夏侯婴也被我剧烈的、充满死气的反应和那怪诞的言语惊住了,下意识地后退了小半步,按在刀柄上的手再次收紧!

萧何猛地踏前一步!

这一步打破了牢内沉重粘稠的空气!

他那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股难以言喻、却又让夏侯婴这赳赳武夫也莫名窒息的凝重感!

他俯身凑近,几乎不避讳我身上的污秽恶臭,那双深邃到仿佛能吞噬一切秘密的锐利眼眸,如同两支无形利剑,直刺入我布满血丝、充满恐惧、却似乎又在恐惧深处埋藏着某种骇人清醒的瞳孔之中!

“悬梁索颈?

谁悬?”

萧何的声音陡然变得急促,带着一种不容欺骗、不容回避的铁血迫问!

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砸落!

“谁悬?!”

夏侯婴被萧何的气势一震,也回过神来,怒喝如同霹雳在耳边炸响!

窒息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喉咙!

我猛地抬起头,脸上混杂着泥土、饼屑和恐惧催逼出的泪痕,眼神似乎穿透了牢房的厚壁,看到了远方那座此刻尚在楚霸王铁蹄下燃烧的辉煌都城!

喉咙不受控制地痉挛着,发出破碎的、如同啼血般绝望的嘶叫!

“……咸阳……悬宫……宫梁……阿房
……阿……阿……阿”音戛然而止。

像是喉咙被彻底切断!

身体骤然软倒,翻着白眼,四肢抽搐着昏死了过去。

只有胸口极其微弱地起伏着,证明这具残破的躯壳尚未彻底冰冷。

死寂!

牢房内只剩下火把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爆响!

那声音在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

夏侯婴脸色煞白,如同被一张无形的巨手死死扼住了咽喉!

额头甚至瞬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浓密的络腮胡子轻微地抖动着,按在刀柄上的手掌因为用力过猛而发出细微的骨骼摩擦声!

萧何的身躯如同铁铸,死死钉在原地!

他那双锐利无匹的眼睛,牢牢锁定在我歪倒昏死的身体上,如同在审视一块蕴藏着稀世璞玉的顽石!

深邃的眼底,再不是古井无波,而是惊涛狂澜在翻滚激荡!

先前所有伪装的疯癫呓语……指向秦王旧都咸阳悬宫?!

※※※汉军大营深处,帅帐之内空气紧绷。

牛油巨烛在铜架上摇曳,将几个沉默身影投在粗糙的帐壁上。

“……如此狂悖疯徒,岂能置于大王左近?”

一个脸容方正、眉宇间凝着厚重忧虑的文士率先开口,声音低沉有力,是张良。

他抚着下颌修剪得一丝不苟的短须,眼神锐利地扫过坐在主位沉默不语的刘邦,最终落在萧何脸上,“纵然其言偶中,不过疥癣之徒窥得天象一角罢了!

岂可轻信?

更遑论授以兵权!

军权者,国之爪牙,安能授之无名宵小?”

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警示。

旁边樊哙那雄壮的躯体猛地向前一倾,铁甲叶片撞击铿然作响!

黑黝黝的大脸上横肉跳动,豹眼圆瞪,瓮声如雷炸开:“放他娘的屁!

什么阿房宫悬梁吊颈?

老樊我跟随大哥从芒砀山一路杀出来,砍了秦兵脑袋当尿壶使!

大哥是天上的真龙!

秦狗爬过的梁柱也配?!!

大哥!

这疯子留着就是祸害!

一刀砍了干净利落!”

蒲扇大的巴掌狠狠拍在面前的矮几上,震得碗碟乱跳!

他的怒吼在营帐内回荡,帐内几位武将虽然没开口附和,但眼神中明显带着疑虑和敌视。

主位上,刘邦斜倚着一张狼皮褥子,身上未着甲胄,只披着一件松垮的赭黄袍服。

他单手撑着额头,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按压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脸上是长途奔
波、连月鏖战后难以掩饰的憔悴和焦虑,厚厚的眼袋浮肿发青。

那双本应精光四射、惯于窥探人心的细长眼睛,此刻半开半阖,显得异常疲惫,里面深藏着被连日不利战局折磨出的烦躁和对任何潜在风险的极度警惕。

荥阳被死死围困,粮道隔绝,项羽大军的压力如同巨磨昼夜不停地在碾磨他和他这支核心班底的神经。

每一分军力,每一个决定,都关系生死存亡!

这时,一直沉默静听的萧何缓缓站直了身体。

他那件洗得发白的青衫在摇曳烛火下显得尤为单薄,却站得如同一株千年劲松。

他没有理会张良的精明审视,也忽略樊哙那择人而噬的咆哮,甚至越过了主位上疲惫不堪的刘邦,那双锐利得仿佛能割开云雾的眼睛,直直望向帐外漆黑如墨的夜空深处。

那里,是荥阳城东门外广袤的黑暗——那里盘踞着号称无敌的西楚霸王项羽和他麾下如狼似虎的铁骑!

“大王。”

萧何的声音不高,却如同磐石投入死水,带着一种直指核心的沉浑力量,“营中粮草之数,至多维持七日。

荥阳西、南方向,章邯旧部据废丘、好畤两塞,断我归路。

北面魏、代兵马虽尚未见异动,然其境与我接壤,一旦有变,可旦夕南下锁死渡口。

东出……亦只剩成皋一路!”

他一字一句,清晰地将那可怕的困境摆在所有人面前。

帐内一片寂静,连粗重的呼吸都仿佛停滞了。

张良的眉头锁得更紧,手指捏着短须凝滞不动。

樊哙脸上凶悍的表情也凝固了,铜铃般的眼睛第一次显露出对现实的无力茫然。

萧何的目光缓缓收回,重新落在刘邦脸上,眼神里是不容动摇的决绝:“此人虽来历不明,言语颠狂。

但其于刑场之言……”他顿了一顿,每一个字都咬得分外清晰,“直指存亡之咽喉!

其能窥‘绝密’,是妖是鬼,抑或……是天降之神鹰?!

此时用兵,须行奇谋!

循规蹈矩者,死!

奇诡莫测者,生!

请大王允其一试!

若败,剐!

若成……”他没再说下去,但那未尽之言中蕴含的泼天富贵与一线生机,如同无形的巨手,攥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心神!

“……便拜其为将!!!”

最后三个字,如同千钧重锤,砸在死寂的营帐里!

轰然作响!


刘邦那疲惫垂着眼皮猛地睁开了一条细缝!

浑浊疲惫的眼底深处,骤然掠过一丝饿狼嗅到血腥般的光芒!

撑在额头的食指指尖,极其轻微地弹跳了一下!

“三日。”

一个干涩、疲惫,却又带着斩截锋利决断的声音响起。

刘邦缓缓放下撑着额头的手掌。

他微微坐直了些,脸上那沉重的眼袋似乎更深了些,细长眼睛里所有的疲惫、犹豫都被一股阴冷的、近乎残酷的决绝所取代!

他的目光如同淬了剧毒的冷针,刺破帐中的沉闷,仿佛能洞穿那层层营帐和黑夜,落到那匹囚在肮脏角落的瘦马身上。

“就给他三日之期。”

那声音冷硬如同生铁摩擦,“明日此时。”

他指向帐外东方墨染的平原,“项籍十万虎狼屯于东门十里之外。

此人……若有胆魄,便去退敌!”

刘邦眼中闪烁着极其冷酷的光芒,嘴角甚至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残忍笑意,“……孤只要看到……三日后东门之外……再无楚军营盘!”

营帐内再次陷入冰封般的死寂。

“轰——!!!”

惊雷炸响!

沉重的木锤落下,巨大的登台鼓发出沉闷威严的轰鸣,整个校场仿佛都在颤动。

雨停了。

连日的阴雨初歇,厚重的乌云被撕开几道缝隙,惨淡的白光透过缝隙泼洒下来,勉强照亮了临时垒砌的拜将台上那个高大巍峨、却透着极致压迫感的身影。

汉王刘邦,披挂着沉重的玄色甲胄,肃立于点将台最高处。

冰冷的甲叶在惨淡的天光下泛着幽光。

他并未刻意散发威势,但那双俯瞰校场的细长眼睛里,凝聚着仿佛经历过尸山血海磨砺出的、令人骨髓生寒的冷光。

台下,是刀枪如林的军阵!

汉军万余名最精锐的悍卒,甲胄闪烁着暗青色的幽芒,黑压压排列如钢铁森林。

压抑肃杀的气息仿佛凝固了这片空间,连空气都变得粘稠、无法顺畅呼吸。

无数道或怀疑、或凶狠、或轻蔑的目光,如同淬了冰的飞刃,交错射向拜将台入口处那个突兀而渺小的身影。

就是我。

身上还穿着那件粗劣肮脏、沾染着血污与刑狱恶臭的灰褐囚服。

手脚已无绳索缚束,但那深刻的勒痕如同烙印,清晰地灼烧着皮肤。

多日水米未进,全靠那几块污秽的麦饼吊命,身体早已虚弱不堪。

我步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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