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儿蹲下身,指尖刚碰着黑狼犬的耳朵,那尸体竟突然抽搐。
她瞳孔微缩——寻常死犬不会有神经反射,更不会在她触碰时,传来模模糊糊的刺痛。
像是有团黑雾,裹住了犬的魂。
地牢里,赵九被泼醒时,嘴角还挂着笑。
“犬影卫早散了。”
他吐了口带血的唾沫,“但莫寒留了后手——犬魂咒。
用活犬的命祭,能锁了狗的魂,让它们变成听话的傀儡。”
他瞥向苏婉儿,“你那点驯兽的本事?
在咒术面前,就是挠痒痒。”
苏婉儿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连夜守在偏殿,抚着黑狼犬的尸体念兽语,可那团黑雾始终不散。
直到第二日晌午,小皇子萧景行攥着糖人跑进来,奶声奶气哼起她教的摇篮曲:“月光光,照犬房……”黑狼犬的耳朵突然抖了抖。
苏婉儿猛地抬头。
那尸体的眼珠动了动,像被什么扯着,黑雾里透出丝极淡的光——是幼犬对母犬的依恋,是她从前驯犬时,每只犬烙印在灵魂里的温暖。
“继续唱。”
她按住小皇子的肩膀。
摇篮曲飘到第三句,黑狼犬的爪子轻轻蜷了蜷。
可还没等苏婉儿松口气,殿外突然传来瓦片碎裂的声响。
她转头时,正看见屋顶站着只狼犬。
比寻常獒犬大出一圈,毛色黑得像浸了墨,颈间没挂铜牌,却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它的眼睛空洞无神,可当视线扫过萧承煜时,喉间滚出的低哮里,竟带着丝人一样的狠戾。
“殿下!”
白九抽剑冲上去。
那狼犬却只是看了萧承煜一眼,转身跃入夜色。
苏婉儿摸了摸阿福的脑袋,掌心还残留着黑狼犬尸体上的黑雾。
她听见远处传来一声长吠,像根针,扎进所有人的耳朵里。
“它在……等。”
她轻声说。
萧承煜握住她的手,指腹蹭过她掌心的薄茧:“等什么?”
苏婉儿望着黑犬消失的方向,没说话。
她想起赵九说的“真正的风暴”,想起那只黑犬眼里不属于野兽的冷静——它在等主人下令。
21犬魂觉醒,誓断咒链黑风是在子时三刻撞开东宫角门的。
它的皮毛沾着露水,喉间滚动着破风箱似的呜咽,却在看见苏婉儿的刹那猛地刹住脚步。
狼爪在青石板上划出刺耳鸣响,颈后鬃毛根根竖立——那是犬类示警的姿态,可眼底翻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