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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场办公室里,场长搓着手介绍:“这是江北城军区的赵少校,这是林老师。”
赵少校点头,目光落在我帆布包上:“听说你会画画?”
我下意识护住包:“场长叫我来,不是谈画画的。”
场长笑了笑,给我们倒水:“是这样,组织上考虑到林老师的情况,觉得和赵少校结为革命伴侣,对双方都有好处。”
茶杯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我盯着赵少校胸前的军功章:“我父亲什么时候能回设计院?”
“只要你配合,我会尽力。”
赵少校从口袋里掏出张纸,“协议结婚,互不干涉。
你住家属院,我提供保护。”
我扫过纸上的字,“军属身份定期汇报”这些词刺得眼睛疼。
“作为交换,”他指了指我的包,“你要帮我设计军装纹样。”
我猛地抬头,撞见他眼里的认真。
一个军人,居然会想改军装设计?
“现在搞设计,会被批资产阶级。”
我故意说,“你不怕?”
“所以需要军属身份做挡箭牌。”
他声音很稳,“你有顾虑,我理解。
但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场长在旁边打圆场:“林老师,这是组织信任你......我要间朝南的屋子,能摆画架。”
我打断他,“还有,不办酒席,不穿红盖头。”
赵少校点头:“家属院3排5号,明天去民政局。
我借了自行车。”
从林场出来,陈强不知从哪儿冒出来,骑着车跟着我。
“晚秋,和军人结婚,你可想清楚了。”
他语气阴阳怪气,“听说那赵建军外号‘铁面阎王’,凶得很。”
我停下自行车,从包里摸出炭笔,在他车筐的报纸上画了几笔。
“陈强,”我把报纸塞给他,“下次偷看别人画稿,记得擦干净指纹。”
他盯着纸上的炭笔印,脸色铁青:“你别得意,右派的女儿永远洗不干净......够了!”
赵少校不知何时站在旁边,军装扣子扣得整整齐齐,“再纠缠,我就带你去派出所聊聊。”
陈强瞪了我们一眼,骑车走了。
赵少校转身对我说:“明天早上八点,民政局门口见。”
“嗯。”
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他修自行车时的样子,“那个......谢谢。”
他没回头,只抬了抬手,军用水壶在阳光下晃了晃。
回到宿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