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伴侣......”我看着台下的军嫂们,她们手里捧着我画的牡丹手绢。
赵建军凑近我,声音只有我能听见:“后悔吗?”
我抬头看他,阳光透过礼堂窗户,落在他肩章上的蔷薇领针上。
“不后悔,”我轻声说,“不过赵主任,以后要学会说‘我爱你’。”
他耳尖通红,喉结动了动:“晚、秋......”掌声突然响起,王秀兰在台下喊:“亲一个!
亲一个!”
赵建军猛地转身,对着台下敬礼:“谢谢大家!”
我拽了拽他袖子,他回头看我,眼里有星星在跳。
礼堂外的槐树上,蝉鸣声忽然响成一片。
我想起三年前那个刮着北风的春天,手里攥着调令站在校长办公室门口,怎么也想不到,命运会把军绿色和钴蓝色,织成眼前这朵盛放在阳光下的野蔷薇。
7 艺术重生1984年春,军区大礼堂的玻璃擦得透亮。
我抱着油画箱站在门口,周政委冲我招手:“小林,美术工作室就设在这!”
“报告政委,”我指了指墙上空白处,“想画组《边疆卫士》系列。”
他推了推眼镜:“画什么你说了算,经费找赵主任批。”
正说着,赵建军夹着文件夹进来,肩章换成了中校军衔。
“周政委,宣传队排练场地......”他话没说完,看见我手里的调色盘。
“你们聊,”周政委笑着出去,“别耽误艺术家创作。”
工作室挂牌那天,王秀兰抱着布料闯进来。
“晚秋!”
她抖开米黄色的确良,“给模特做衬布咋样?”
我摸了摸布料:“太软了,要挺括点的,像军装布料。”
赵建军靠在门框上:“仓库有库存斜纹布,让军需处送过来。”
王秀兰冲他笑:“哟,赵主任现在懂布料了?”
他耳朵发红:“跟设计师学的。”
第一个模特是侦察连的小周,站在画架前直紧张。
“放松点,”我调着钴蓝色,“就当在训练场擦枪。”
小周咧嘴笑,手还是攥得发白。
赵建军突然走进来,往他手里塞了把枪。
“握着这个,”他拍了拍小周肩膀,“比站军姿轻松。”
画布上,士兵的手搭在枪托上,袖口露出道旧伤疤——那是小周在边境巡逻时留的。
《边疆卫士》第三幅画到半夜,赵建军推门进来,手里端着搪瓷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