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口莲子粥,”他放在调色盘旁,“王秀兰煮的。”
我盯着画布上的星空:“星星颜色太单一,缺层次感。”
他凑近看:“侦察兵夜间行军,星星是灰蓝色的。”
我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七九年在猫耳洞,”他声音很轻,“星星就这颜色。”
全国美展征稿前三天,我在工作室刷最后一层清漆。
赵建军蹲在旁边擦军靴,突然说:“这画里的炊事员,像老陈。”
我笑了:“他总说包子比枪重要,该上画布。”
“明天我陪你去北京,”他掏出罗盘看了眼,“火车七点发车。”
“宣传队排练呢,”我摇头,“你走不开。”
他抬头看我:“你的画展,比什么都重要。”
美展颁奖那天,赵建军穿着便装坐在台下。
“下面有请《边疆卫士》创作者——”主持人话音未落,台下突然响起掌声。
我看见赵建军嘴角上扬,手里攥着我送的蔷薇领针。
“这幅画献给所有军人,”我举着奖杯,“是他们教会我,什么是真正的钢铁与温柔。”
回到江北城,周政委拍板成立文化宣传队。
“建军啊,”他指着礼堂舞台,“让小林当艺术指导,搞点新花样!”
赵建军立正敬礼:“保证完成任务!”
我在旁边翻速写本:“想加些现代舞元素,配军乐。”
周政委挑眉:“会不会太前卫?”
“报告政委,”赵建军突然说,“侦察兵都在学迪斯科,战士们喜欢。”
排练厅里,王秀兰举着布料追我:“晚秋!
这红绸子做腰带行吗?”
我接过比划:“要配军绿色外套,领口加金色滚边。”
赵建军靠在钢琴旁:“演出服别太花哨,影响战术动作。”
我白他一眼:“知道了,赵主任。”
他突然走近,压低声音:“叫建军。”
军民联欢晚会当晚,大礼堂坐得满满当当。
我在后台给演员补妆,赵建军穿着新军装进来,胸前别着蔷薇领针。
“紧张吗?”
他伸手替我理刘海。
“你呢?”
我看着他肩章,“第一次当总指挥。”
他笑了,这是我第一次见他笑得这么放松:“有你在,不怕。”
舞台灯光亮起时,我听见台下吸气声。
穿着改良军装的女兵们上场,腰间红绸子随舞步翻飞,背景是我画的星空幕布。
“这是林老师设计的‘军乐华尔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