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要在乎。”
我抬头看向窗外,雨已经停了,但天空依然阴沉。
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击中我——那些信,那些他永远不会寄出的信,或许是他想在离开这个世界前,最后想说的话。
“我要见他。”
我站起来,“现在就去。”
小林拦住我:“别!
教授特意嘱咐我不要告诉你......如果你现在去,他会知道是我说的。”
“那我该怎么办?”
我几乎是在恳求,“假装不知道?
眼睁睁看着他独自面对这一切?”
“给他时间。”
小林轻声说,“周哥很固执,但也很脆弱。
他需要自己做好准备......向你敞开心扉。”
8得知周暮沉的病情后,我度过了人生中最漫长的三天。
手机拿起又放下,信息写了又删,最终只发出简短的问候:“身体好些了吗?”
他的回复同样克制:“好多了,谢谢关心。
专心准备期中考试。”
我盯着这行字,仿佛要看穿屏幕背后那个男人的真实状态。
渐冻症......一年寿命......这些词在我脑海中盘旋,像一场永远不会醒的噩梦。
第四天清晨,一通电话把我从混沌中惊醒。
来电显示是小林。
“颜夏!”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周哥昨晚住院了!
呼吸衰竭,现在在ICU!”
我猛地坐起,心脏几乎要撞破胸膛:“哪家医院?”
二十分钟后,我冲进医院大门,头发凌乱,外套扣子都扣错了。
小林在ICU门口等我,眼睛红肿。
“医生在里面,”她抓住我发抖的手,“说是病情突然恶化......”透过玻璃窗,我看到周暮沉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管子,脸色灰白得像纸。
一位医生正在检查监护仪上的数据,表情凝重。
“我能进去吗?”
我声音嘶哑。
小林摇头:“家属才能进。”
“我不是家属。”
我苦笑,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就在这时,医生走了出来。
他看了看我们俩:“你们是周教授的......朋友。”
小林说。
“同事。”
我同时说道。
医生推了推眼镜:“周先生的情况不太好。
ALS已经影响到呼吸肌,这次虽然抢救过来了,但......”他停顿了一下,“按照病程发展,他大概还有......一年左右的时间。”
一年。
十二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