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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灾星抖音热门结局+番外

无比英勇的远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弟弟三岁落海后,父母成了模范双亲。邻居们羡慕他们每天接送我上学,给我买最贵的衣服。可家里那张四人餐桌永远摆着弟弟的碗筷。他们总在深夜对着弟弟照片说话,却记不得我明年高考。直到我在弟弟旧手机里发现父母的秘密录音:“要是那天没带女儿去海边就好了,弟弟就不会追着她跑...”高考那天我删掉所有复习资料,用弟弟账号给父母发了条消息:“爸爸妈妈,把姐姐还给我吧。”当母亲歇斯底里砸烂弟弟遗像时,我轻声问:“那你们为什么还要留着我?”---雨点凶狠地砸在超市的蓝色塑料顶棚上,发出空洞而急促的鼓点,淹没了整个世界。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水泥和廉价蔬菜腐烂混合的闷浊气味。我站在收银台前,怀里抱着那袋沉甸甸的速冻水饺,指尖被冰得麻木,几乎感觉不到袋子的存在...

主角:抖音热门   更新:2025-06-04 22: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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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美好的灾星抖音热门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无比英勇的远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弟弟三岁落海后,父母成了模范双亲。邻居们羡慕他们每天接送我上学,给我买最贵的衣服。可家里那张四人餐桌永远摆着弟弟的碗筷。他们总在深夜对着弟弟照片说话,却记不得我明年高考。直到我在弟弟旧手机里发现父母的秘密录音:“要是那天没带女儿去海边就好了,弟弟就不会追着她跑...”高考那天我删掉所有复习资料,用弟弟账号给父母发了条消息:“爸爸妈妈,把姐姐还给我吧。”当母亲歇斯底里砸烂弟弟遗像时,我轻声问:“那你们为什么还要留着我?”---雨点凶狠地砸在超市的蓝色塑料顶棚上,发出空洞而急促的鼓点,淹没了整个世界。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水泥和廉价蔬菜腐烂混合的闷浊气味。我站在收银台前,怀里抱着那袋沉甸甸的速冻水饺,指尖被冰得麻木,几乎感觉不到袋子的存在...

《美好的灾星抖音热门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弟弟三岁落海后,父母成了模范双亲。

邻居们羡慕他们每天接送我上学,给我买最贵的衣服。

可家里那张四人餐桌永远摆着弟弟的碗筷。

他们总在深夜对着弟弟照片说话,却记不得我明年高考。

直到我在弟弟旧手机里发现父母的秘密录音:“要是那天没带女儿去海边就好了,弟弟就不会追着她跑...”高考那天我删掉所有复习资料,用弟弟账号给父母发了条消息:“爸爸妈妈,把姐姐还给我吧。”

当母亲歇斯底里砸烂弟弟遗像时,我轻声问:“那你们为什么还要留着我?”

---雨点凶狠地砸在超市的蓝色塑料顶棚上,发出空洞而急促的鼓点,淹没了整个世界。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水泥和廉价蔬菜腐烂混合的闷浊气味。

我站在收银台前,怀里抱着那袋沉甸甸的速冻水饺,指尖被冰得麻木,几乎感觉不到袋子的存在。

“小然,还没走啊?”

隔壁开小卖铺的李婶探头进来,嗓门洪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哟,这雨可真邪乎!

你爸妈该来接了吧?”

话音未落,超市那扇被水汽模糊的玻璃门猛地被推开。

父母的身影裹挟着一股湿冷的风和雨腥气冲了进来。

父亲宽阔的肩膀几乎占满了狭窄的入口,雨水顺着他的黑色雨衣下摆滴落,在门口的水泥地上迅速晕开一小片深色。

母亲紧随其后,她的脸被兜帽罩住大半,只露出一个绷紧的下颌线条。

“然然!”

母亲的呼唤像一根骤然绷紧的弦,带着一种夸张的紧张,瞬间割裂了超市里原本沉闷的空气。

她几步抢到我面前,冰凉的手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力道大得惊人,仿佛我下一秒就要被这雨幕吞噬。

“吓死妈妈了!

怎么不打电话?

淋着没有?”

她一边急切地发问,一边几乎是粗暴地把我怀里的饺子夺过去塞给父亲,然后从自己随身的大挎包里掏出一件崭新的、标签还没拆的明黄色儿童雨衣。

那刺眼的荧光黄在超市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突兀。

“快,穿上!

新买的!

专门挑了最亮的颜色,车灯一打老远就能看见!”

母亲不由分说地把雨衣往我身上套,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促。

那塑料雨衣摩擦着我校服外套的袖子,发出窸窸窣窣令人牙酸的
声音。

我僵硬地站着,像个橱窗里的假人模特,任由她摆布。

那层薄薄的、带着化工气味的塑料膜紧贴上来,非但没有带来暖意,反而像一层冰冷黏腻的茧,迅速裹紧了我十六岁的身体,将超市里浑浊的空气也一并封存进来,闷得人几乎无法呼吸。

雨衣的帽子被母亲用力拉上,帽檐几乎压到我的眉毛,视野瞬间被框死在这一片令人窒息的明黄里。

父亲的手重重地落在我另一边肩膀上,那手掌宽厚有力,带着雨水的湿气和一种不容抗拒的掌控意味。

他几乎是半推半架地拥着我,像押送什么珍贵的易碎品,迅速转身,把我带离了灯光惨白的超市,一头扎进外面狂暴的风雨世界。

雨水被狂风卷着,斜斜地抽打在脸上,冰冷刺骨。

雨衣明黄色的下摆在风里狂乱地翻飞、抽打我的腿。

父亲搂得极紧,他的手臂像一道铁箍,勒得我肩胛骨生疼。

每一步踩下去,脚下的积水都发出令人不安的“噗嗤”声。

隔着那层薄薄的塑料雨衣,我清晰地感受到父亲身上传来的急促心跳和紧绷的肌肉——那不是保护,更像是一种无声的、令人窒息的押解,要把我安全无误地押回那个名为“家”的堡垒。

厚重的防盗门在身后“咔哒”一声锁上,瞬间隔绝了外面世界的风雨咆哮。

玄关顶灯昏黄的光线倾泻下来,像一层粘稠的油,涂抹在冰冷的瓷砖上。

家里很安静,只有客厅落地钟钟摆规律而沉闷的摆动声,咔哒、咔哒,精确地切割着凝固的空气。

父母在门垫上用力跺着脚,甩掉鞋上的雨水,动作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疲惫。

我沉默地弯腰换鞋。

眼角的余光掠过客厅那张宽大的原木餐桌。

四把椅子,端正地摆着。

属于弟弟的那一把,正对着我的方向。

椅子上空无一人,但在那光洁的深色桌面上,属于他的位置,却永远摆着一副小小的、印着卡通小熊的蓝色塑料碗筷。

碗里干干净净,筷子也摆放得一丝不苟,像一个小小的、沉默的祭坛。

一股冰冷的麻木感,从脚底悄然蔓延上来。

我直起身,脱下那件令人窒息的明黄雨衣,随手把它挂在玄关的衣帽架上。

那抹刺眼的黄色,在深色的木纹背景上,显得格外突兀而廉价。

厨房里传来
轻微的响动和食物的香气。

母亲正在里面忙碌,锅铲偶尔碰撞着锅壁。

父亲则径直走向了客厅角落那个巨大的玻璃展示柜。

他没有开大灯,只是摸索着打开了展示柜内部几盏小小的、昏黄的射灯。

柔和的暖光倾泻而下,照亮了柜子中央那个精致的相框。

照片里,弟弟小哲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缺了两颗门牙的笑容天真无邪,仿佛拥有全世界的快乐。

父亲佝偻着背,宽阔的背影在昏暗中投下一片沉重的阴影。

他伸出粗糙的手指,极其轻柔地、一遍又一遍地描摹着冰冷的玻璃相框边缘,仿佛在触摸照片里那柔软温热的小脸。

他长久地凝视着,嘴唇无声地翕动着,像是在进行一场无人能懂的私密对话。

整个客厅弥漫着一种近乎凝固的、无声的哀恸,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我站在原地,像一尊被遗忘在角落的石像,皮肤隔着校服布料,依然能感受到刚才那件廉价雨衣残留的塑料薄膜般的冰冷触感。

喉咙深处仿佛堵着一团浸透水的棉絮,沉重、湿冷,每一次试图吞咽都带来细微的刺痛。

厨房里飘来的饭菜香气,本该勾起食欲,此刻却只让我胃里一阵阵发紧,泛起一种类似晕船般的恶心感。

“然然,”母亲的声音终于从厨房门口传来,带着一种刻意调整过的轻快,“快,洗手吃饭了!”

餐桌上很快摆上了三菜一汤,热气腾腾。

我拉开属于我的那把椅子坐下,目光习惯性地扫过对面那个空位和小哲的蓝色卡通碗筷。

母亲给我盛了满满一碗米饭,又不停地往我碗里夹菜,堆得像座小山。

“多吃点,学习累,得补充营养。”

她的声音很温和,眼神却像蒙着一层薄雾,焦点似乎落在我身上,又似乎穿透了我,落在某个遥远的地方。

父亲也坐下了,拿起筷子,却没怎么动自己碗里的饭菜。

他沉默地扒了几口白饭,眼神时不时地飘向那个空着的座位和弟弟的碗筷,然后又移开,仿佛那视线烫人。

“今天……在学校还好吧?”

母亲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安全的话题,打破了餐桌上黏稠的沉默。

“嗯,还行。”

我低头看着碗里堆叠的饭菜,机械地应了一声。

“天气不好,以后放学早点打电话,别让爸妈担心。”

父亲接
口道,语气是陈述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知道了。”

我夹起一筷子青菜,味同嚼蜡。

短暂的交谈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几圈微弱的涟漪后,迅速消失无踪。

餐厅里只剩下碗筷轻微的碰撞声和咀嚼声,单调得令人窒息。

父母的目光不再交汇,父亲盯着眼前的汤碗,仿佛里面藏着宇宙的奥秘。

母亲则微微侧着头,视线越过我的肩膀,长久地、专注地凝视着客厅角落那个亮着昏黄小灯的展示柜。

她的眼神温柔得像要滴出水来,嘴角甚至牵起一丝极淡的、虚幻的笑意,仿佛正隔着玻璃,与照片里那个永远三岁的孩子进行着无声的交流。

空气凝滞得如同胶冻。

窗外,暴雨不知何时已经停歇,只剩下屋檐残留的雨水滴落在楼下空调外机上的声音,嗒…嗒…嗒…规律得像是某种倒计时。

每一次滴落,都精准地敲打在我绷紧的神经末梢上。

胃里的那点食物沉甸甸的,像塞满了冰冷的铅块。

我放下筷子,尽量让动作轻缓,不发出刺耳的声音。

“爸,妈,”我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显得有些突兀,甚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明天……是高考。”

空气似乎又凝固了一瞬。

父亲的目光终于从汤碗上抬起,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里掠过一丝极其短暂的茫然,像是被一个完全陌生的词汇突然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皱了皱眉,似乎在努力理解这两个字的分量。

“哦,”母亲应了一声,眼神依旧黏在客厅角落的展示柜上,像被磁石吸住了。

她停顿了一下,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转过头,视线终于落在我脸上,但那焦点似乎依旧有些模糊。

“明天?

是……是高考啊。”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恍然大悟,却空洞得没有任何实质内容,仿佛在确认一个无关紧要的日期。

“嗯,明天开始。”

我重复道,指甲无意识地掐进了掌心。

“哦哦,”母亲点点头,脸上挤出一个略显仓促的笑容,“那……那今晚早点睡,休息好。

考试……别紧张。”

她的叮嘱像背书一样流畅,却缺乏真实的关切,更像是在完成一项被提醒后才记起的义务。

说完,她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飘回了那个亮着灯的小柜子,仿佛那里才是她灵魂的锚
点。

父亲“嗯”了一声,算是回应,重新低下头,目光再次聚焦在他面前那碗早已凉透的汤里,仿佛那浑浊的液体里漂浮着他无法释怀的过往。

心口的位置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凿了一下,瞬间破开一个空洞。

预想中的失望或者愤怒并没有如期而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近乎麻木的冰冷感,迅速从那个空洞里蔓延开来,冻结了四肢百骸。

原来,连失望都是奢侈的。

原来,他们真的可以忘记。

我沉默地站起身,椅子腿在瓷砖地面摩擦出短促刺耳的声响。

“我吃饱了,回房间看书了。”

声音平静得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身后没有任何回应。

只有母亲再次响起的、刻意压低却依旧清晰传到我耳中的絮语,温柔地飘向那个永远沉默的相框:“小哲啊,你看姐姐多懂事,要高考了呢……”书房的门在我身后轻轻合拢,隔绝了客厅里那令人窒息的低语和无声的凝视。

我靠在冰凉的门板上,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驱散胸腔里那股滞重的寒意。

书桌上摊开的复习资料像一片片苍白的废墟,刺眼地提醒着明天的战役。

可我的目光却像被磁石吸引,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书桌角落那个不起眼的旧饼干盒上。

那是一个普通的铁皮盒子,边缘的漆皮有些剥落,露出暗沉的金属底色。

是弟弟小哲以前用来装他那些宝贝玻璃弹珠的。

他走后的这几年,家里关于他的东西,几乎都被父母精心擦拭、供奉在客厅那个巨大的玻璃神龛里,唯独这个不起眼的小盒子,不知何时被遗忘在了我房间书架的最顶层,落满了灰尘。

鬼使神差地,我踮起脚,把它够了下来。

铁皮盒子入手冰凉,带着久未开启的滞涩感。

我掀开盖子,一股淡淡的铁锈和旧纸张的混合气味逸散出来。

里面没有弹珠,只有一些零碎的小玩意儿:几张褪色的卡通贴纸,一根断掉的蜡笔头,一个塑料小兵人……以及一部小小的、外壳磨得发白的蓝色儿童手机。

那是小哲三岁生日时,父亲买给他的“玩具手机”,只能存储几个预设号码和播放几首简单的儿歌。

他当时宝贝得不得了,连睡觉都要攥在手里。

心脏猛地一跳,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

我把它拿了出来,指
尖触碰到冰凉的塑料外壳。

一个小小的电源键在侧面。

我犹豫了一下,带着一种近乎亵渎的忐忑,按了下去。

屏幕漆黑一片,毫无反应。

没电了。

这念头刚闪过,我几乎是本能地拉开书桌抽屉,在里面翻找起来。

抽屉深处躺着一个老旧的万能充,插头样式都显得过时。

我把它翻出来,接上电源,又找出一个几乎被遗忘的、型号老旧的充电接口,小心翼翼地接在了那部小小的蓝色手机上。

万能充上那代表充电的小红灯,微弱而固执地亮了起来。

时间在等待中变得粘稠而漫长。

窗外彻底安静了,只有偶尔从远处传来几声模糊的车笛。

书桌上的复习资料摊开着,上面的字迹像一群陌生的蚂蚁,爬不进我的脑海。

我的全部注意力,都死死地盯在那个小小的充电红灯上。

它微弱的光芒,在这沉寂的夜里,像一颗不祥的暗星。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十几分钟,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那小红灯终于变成了稳定的绿色。

我拔下充电线,手指因为莫名的紧张而微微颤抖,再次按下了手机侧面的电源键。

屏幕骤然亮起!

刺眼的白光在黑暗中炸开,逼得我眯了一下眼睛。

几秒钟后,一个极其简陋、色彩幼稚的卡通界面跳了出来,背景是蓝天白云和几只傻笑的卡通小鸭子。

屏幕中央,一个方框闪烁着,提示输入四位数密码。

密码?

我的心沉了一下。

小哲才三岁,他能设什么密码?

父母的生日?

他自己的生日?

我尝试着输入了几个可能的数字组合:父母的结婚纪念日、家里的门牌号……屏幕上跳出一个红色的叉叉。

无效。

指尖悬在小小的数字键上,冰冷的塑料触感传来。

鬼使神差地,一个念头毫无预兆地钻进脑海。

我迟疑着,带着一种近乎荒诞的预感,缓慢地按下了四个数字。

0901。

我的生日。

屏幕上的卡通小鸭子突然欢快地蹦跳起来,伴随着一阵走调的、音质粗糙的生日歌旋律。

锁屏界面消失了,直接进入了手机简陋的主菜单。

成功了。

竟然是我的生日。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猛地冲上鼻腔,眼眶瞬间发热。

三岁的弟弟,用他懵懂的、稚嫩的小手,把他最宝贝的“玩具”密码,设成了姐姐的生日。

这个小
小的、被所有人遗忘在角落的细节,像一根淬了毒的针,精准地刺穿了我早已麻木的心脏,带来一阵尖锐而迟来的痛楚。

主菜单只有寥寥几个图标:打电话、听歌、录音、照片、游戏。

手指悬在屏幕上,微微颤抖。

那个录音的图标,是一个小小的、黄色的卡通麦克风,此刻却像一个沉默的深渊入口,散发着不祥的诱惑。

一种冰冷而尖锐的预感攫住了我,比刚才被遗忘高考的麻木更深沉,更黑暗。

它像一条盘踞在心脏深处的毒蛇,此刻正缓缓昂起头,嘶嘶地吐着信子。

指尖仿佛有自己的意志,不受控制地、带着一种近乎自毁的决绝,点向了那个黄色的麦克风图标。

屏幕跳转,进入一个极其简单的录音列表界面。

里面只有孤零零的一条录音文件,文件名是系统自动生成的日期和时间戳。

那个日期……像一道惨白的闪电,瞬间劈开了我记忆的迷雾——正是小哲出事的那一天!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的回响,几乎要震碎我的耳膜。

指尖的冰冷迅速蔓延到全身,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我死死盯着那个日期,呼吸变得异常艰难,每一次吸气都像在吞咽冰冷的玻璃渣。

点开它。

<那个声音冷酷地在脑海里命令。

我颤抖着,点下了播放键。

滋啦……一阵尖锐刺耳的电波噪音猛地从手机小小的扬声器里爆发出来,像是信号不良时的干扰,又像是某种痛苦的嘶鸣前奏。

这噪音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惊悚,让我头皮瞬间炸开!

噪音持续了几秒,然后陡然消失,被一阵压抑的、带着浓重鼻音的啜泣声取代。

是母亲的声音。

“……怪我……都怪我……”她的声音破碎不堪,被巨大的悲痛撕裂,“要不是……要不是那天非要带着然然去海边……小哲……小哲就不会追着她跑……就不会……”她的哭声骤然拔高,变成了无法抑制的嚎啕,充满了撕心裂肺的绝望和刻骨的悔恨。

背景里,是父亲沉重而痛苦的喘息声,像一头濒死的兽。

录音并没有结束。

短暂的沉默后,父亲嘶哑的声音响起,每一个字都像从齿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浸透了冰冷的恨意:“是…
…是然然!

她就在前面跑!

她明知道弟弟那么小,腿脚不稳……她跑什么?!

她为什么不停下来?!

她……她就是个灾星!

是她害死了小哲!”

“灾星”两个字,像两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精准地烫在了我的灵魂上!

轰——!

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炸开了。

世界瞬间失去了所有色彩和声音,只剩下父亲那句嘶吼在颅腔内疯狂震荡、回响,一遍又一遍,带着毁灭性的力量,将我仅存的、摇摇欲坠的认知彻底碾得粉碎!

灾星!

是我……害死了弟弟?

巨大的眩晕感排山倒海般袭来,眼前阵阵发黑。

我下意识地伸手扶住冰冷的桌面,指尖死死抠住边缘,才勉强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胃里翻江倒海,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咙。

我猛地弯腰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食道。

原来如此。

所有的“宠爱”,那些昂贵的衣服,风雨无阻的接送,那件刺眼的明黄雨衣……原来都是赎罪的枷锁!

是困住我这个“灾星”的牢笼!

餐桌对面那副永远空着的碗筷,深夜对照片的凝视……那根本不是爱,那是祭坛!

而他们留着我,不是因为我是什么女儿,而是因为我是那场意外唯一的、活生生的祭品!

是他们无处宣泄的痛苦和恨意唯一的靶子!

冰冷的恨意,像剧毒的藤蔓,瞬间缠紧了我的心脏,刺穿了每一寸血肉。

它们疯狂滋长,带着毁灭一切的疯狂,取代了刚才的眩晕和恶心。

我扶着桌沿,慢慢直起身,镜子碎片里映出自己惨白的脸,嘴唇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眼神却空洞得可怕,深处燃烧着一种近乎癫狂的火焰。

书桌上,那本摊开的高考数学模拟卷,白色的纸张在台灯下反射着冰冷的光。

我伸出手,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抓住那叠厚厚的复习资料。

曾经视若珍宝、承载着唯一逃离希望的纸张,此刻在我手中,脆弱得如同枯叶。

嗤啦——!

一声刺耳的裂帛声在死寂的房间里炸响!

我用尽全身力气,将一页纸狠狠撕成了两半!

然后是下一页,再下一页……动作从最初的狂暴发泄,逐渐变得机械而冰冷。

纸张碎裂的声音连绵不绝,像一场小型的、绝望的葬礼。

雪白的纸片如同被撕碎的
蝶翼,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覆盖了冰冷的地板,也覆盖了那部静静躺在桌面上的、屏幕已经暗下去的蓝色小手机。

撕碎最后一张纸,我停了下来,房间里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喘息声。

目光落在那个小小的蓝色方块上,屏幕漆黑,像一块沉默的墓碑。

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悄然亮起的毒火,冰冷而清晰地浮现出来。

我重新拿起那部旧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映着我毫无血色的脸。

指尖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点开了那个简陋的短信界面。

收件人只有一个预设的名字:爸爸。

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输入,冰冷的塑料按键在指尖下发出细微的咔嗒声,每一个声响都敲打在死寂的空气里:“爸爸妈妈,把姐姐还给我吧。”

——发件人:小哲指尖悬在发送键上,停顿了足足三秒。

然后,带着一种将整个世界彻底推入深渊的决绝,重重地按了下去。

屏幕显示:发送成功。

我拔掉充电线,将那部小小的、冰冷的蓝色手机,像丢弃一件沾染了瘟疫的秽物,猛地塞回那个落满灰尘的铁皮饼干盒里。

盖子“哐当”一声合拢,隔绝了那微弱的光源。

做完这一切,身体里那股支撑着我的、近乎癫狂的力量瞬间抽空。

我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背靠着同样冰冷的床沿,精疲力竭。

目光空洞地望着眼前散落一地的、如同葬礼纸钱般的碎纸屑。

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种沉入深海般的、冰冷的死寂。

时间失去了意义,只有心脏在空洞的胸腔里,沉重而缓慢地跳动着,像一个苟延残喘的鼓点。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有半个世纪那么长。

客厅的方向,骤然传来一声什么东西被狠狠砸在地上的、令人心悸的碎裂巨响!

“哐啷——!!!”

紧接着,是母亲凄厉到变调的、完全不似人声的尖叫,像濒死野兽的哀嚎,穿透厚重的房门,直直刺入我的耳膜:“小哲——!

是小哲!

他回来了!

他显灵了!

我的儿子啊——!!!”

那声音里混杂着极致的狂喜、无法承受的悲痛和彻底崩溃的癫狂,像一把烧红的钝锯,反复拉扯着人的神经。

我撑着冰凉的地板,慢慢地、极其缓慢地站了起来。

双腿僵硬得像是灌了铅。

走到门边,
握住冰冷的金属门把手,轻轻旋开。

客厅的景象如同一幅地狱的画卷骤然在眼前展开。

客厅中央,那个曾经供奉着弟弟照片的巨大玻璃展示柜,此刻已经彻底碎裂!

尖锐的玻璃碎片如同冰雹般溅得到处都是,在顶灯惨白的光线下闪烁着狰狞的寒光。

弟弟那张放大的、笑容灿烂的照片,连带着精美的相框,正被母亲死死地抱在怀里。

她跪坐在满地的玻璃碴上,昂贵的丝绒睡袍被割破,膝盖和手掌被割裂的伤口渗出血迹,染红了照片的玻璃表面,也染红了她苍白的睡袍。

她却浑然不觉,只是用尽全身力气抱着那个冰冷的相框,布满泪痕的脸扭曲着,贴在冰冷的玻璃上,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不成调的呜咽,身体筛糠般剧烈地颤抖。

“小哲……妈妈的小哲……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她语无伦次地哭喊着,声音嘶哑破裂,“是妈妈不好……是妈妈没看好你……妈妈该死啊……”父亲僵直地站在一片狼藉的边缘,脸色是死人般的灰败。

他高大的身躯此刻佝偻着,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只剩下一具空壳。

他死死地盯着母亲怀里那张被鲜血染红的照片,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他的眼神是彻底的空洞和茫然,像两个深不见底的窟窿,里面所有的神采都熄灭了。

刚才那声凄厉的尖叫和此刻妻子抱着染血遗像的疯魔景象,如同两道毁灭性的霹雳,将他彻底劈垮了。

客厅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玻璃粉尘的呛人气息,以及一种精神彻底崩溃后的、令人作呕的绝望气息。

我静静地站在房门口,像一尊没有温度的雕塑,冷眼看着这由我亲手点燃的地狱之火。

所有的情绪——愤怒、悲伤、委屈——都被刚才那条信息彻底燃尽了,只剩下一种奇异的、近乎真空的平静,冰冷地流淌在四肢百骸。

母亲歇斯底里的哭喊声突然拔高到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峰,她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像淬了毒的钩子,瞬间死死地钉在了我的身上!

那眼神里充满了最原始的、母兽护崽般的疯狂恨意和毁灭欲。

“是你!

是你!

张安然!”

她尖利地嘶喊着,抱着染血的相框,竟然挣扎着要从满地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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