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讽。
肥胖的脸颊因羞愤和紧张而红胀得像要滴血,她甚至能感觉到后背那道豁口里灌进来的凉风。
她扭动着身体,试图用那点可怜的小袋子挡住更多地方,但这笨拙的动作反而让她后背的裂口更加明显,像一张无声咧开的嘲笑大嘴。
“看…看什么看!
没见过胖子衣服开线啊!”
她几乎是用吼的,声音却抖得不成调,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旁边几个正在挑菜的大妈先是一愣,随即毫不掩饰地爆发出哄堂大笑。
“哎哟喂翠花,你这是买了啥好料子啊?
脆得很呐!
一裹就开!”
“我说一大早哪儿这么香,敢情是你这‘新衣服’喷的香水啊?
哈哈哈哈!”
“啧啧,真是…大饱眼福嘞……”幸灾乐祸的声音像针一样扎过来。
王翠花浑身哆嗦,又气又急,巨大的羞耻淹没了她。
她猛地低下头,像一头被驱赶的笨重犀牛,捂着胸前的奶枣袋子,跌跌撞撞地朝着楼梯间冲去,只想立刻逃离这片灼人的目光地狱。
“噗嗤——哈哈哈哈哈……这快递……劲大啊!”
角落里的爆笑终于抑制不住地炸开。
便民服务站瞬间陷入一片快活的噪音海洋。
只有那个角落里的年轻人和油锅前的老头没有笑。
年轻人皱着眉,眼神在王翠花狼狈的背影和地上那撕裂的包装袋碎片间来回移动,手指在手机上飞快地盲打着什么。
而那个油锅前咳嗽的老头,浑浊的眼珠死死地盯着王大根刚刚签收完准备递出去的另一个包裹——一个方方正正、贴着特殊黄色标签的盒子。
老头枯柴般的手指无意识地互相抠挠着,喉咙深处发出一阵意义不明的“咯咯”声。
一股极淡的、不同于奶枣的另一种焦糊腥味,正从那黄色标签盒子里若有若无地散发出来,混在劣质油锅的油烟里,像潜伏的蛇。
哄笑声中,李大根面无表情地将那个签收完成的锅具包裹递给一位大爷。
动作依旧标准利索,只是垂下的眼皮遮掩了瞳孔深处一丝极其隐晦的波澜——那是一种类似于金属探测仪扫描到异常信号时才会有的短暂凝视感。
就在递出包裹的一刹,他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尾指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指尖没有接触到任何东西,但在常人视觉难以捕捉的维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