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拍了拍我的肩:“林女士,后续的财产过户、债务追偿(指向苏梅)以及刑事部分(重婚罪自诉,因主要目的达成,可酌情考虑其认罪态度及对受害人的赔偿情况,由法院裁定),我会继续跟进。
您……保重。”
“谢谢您,秦律师。”
我点点头,声音有些飘忽。
尘埃落定。
周明远将面临法律的审判(职务侵占罪),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苏梅失去了经济来源,守着病危的女儿和巨额债务,未来一片灰暗。
而我,拿回了本该属于我的财产,将这对渣男贱女彻底踢出了我的生活。
我赢了。
赢得彻底。
可为什么,心里那片巨大的空洞,却没有被填满?
反而像这深秋的风,呼啸着,吹得人遍体生寒?
8周明远最终因职务侵占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五年。
法庭上,他穿着囚服,背影佝偻,再不见昔日的意气风发。
他没有上诉。
苏梅没有出现。
那个曾经象征着他“成功”和“齐人之福”的世界,彻底抛弃了他。
我和周明远的离婚判决也很快下来。
依据那份他亲手签署的协议,我得到了几乎全部婚内财产。
那套承载了无数虚假温情的房子,很快被挂牌出售。
清理物品时,我在书房最角落的箱底,翻出了一本落满灰尘的相册。
打开,是十几年前的照片。
青涩的我和同样青涩的周明远,在大学的樱花树下笑得没心没肺;我们挤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吃泡面,对着镜头比着傻气的“V”字;我们拿到第一份薪水后,在街边小店庆祝,他给我夹菜,眼神明亮而真诚……照片里的我们,贫穷,却有着触手可及的、真实的快乐和期待。
指尖拂过那张年轻、洋溢着幸福的脸庞,冰封的心湖,终于裂开一道细微的缝隙,涌出迟来的、尖锐的酸楚。
那些被背叛和谎言掩埋的、属于“林晚”的真心,原来也曾那样炽热地存在过。
只是,终究被岁月和贪婪,碾成了齑粉。
我合上相册,连同那些早已死去的记忆,一起扔进了废纸箱。
过去已矣。
卖掉房子那天,我最后一次回到那个已搬空的“家”。
夕阳的余晖透过落地窗,给冰冷的地板镀上一层虚幻的金色。
钥匙放在空荡荡的餐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转身,关门。
厚重的防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