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薇陈露的其他类型小说《她们还在等你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橙也O”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手机屏幕发出的红光,像一小滩黏稠的血,泼在我脸上。23:59:59。那几个鲜红的数字,每一次闪烁都像一根冰冷的针,狠狠扎进我的眼底。这是第三次了。我紧贴着冰凉的墙壁站着,手指死死抠着粗糙的墙皮,几乎能抠下粉末来。每一次按下拍照键,心脏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镜头死死对着走廊尽头——我们宿舍404敞开的门缝。屏幕里,惨白应急灯光下,四张铁架床清晰可见。三张,空荡荡的。只剩下冰冷、沉默的铁架子。只有我那张靠门的床,被褥凌乱地堆着,像个被遗弃的土堆。可她们明明就在里面!林薇和陈露的拌嘴声,夹杂着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周雨欣那标志性、带着点撒娇意味的抱怨声也飘了出来:“哎呀,薇薇!我的洗面奶是不是又被你拿错了?”声音真...
《她们还在等你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手机屏幕发出的红光,像一小滩黏稠的血,泼在我脸上。
23:59:59。
那几个鲜红的数字,每一次闪烁都像一根冰冷的针,狠狠扎进我的眼底。
这是第三次了。
我紧贴着冰凉的墙壁站着,手指死死抠着粗糙的墙皮,几乎能抠下粉末来。
每一次按下拍照键,心脏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镜头死死对着走廊尽头——我们宿舍404敞开的门缝。
屏幕里,惨白应急灯光下,四张铁架床清晰可见。
三张,空荡荡的。
只剩下冰冷、沉默的铁架子。
只有我那张靠门的床,被褥凌乱地堆着,像个被遗弃的土堆。
可她们明明就在里面!
林薇和陈露的拌嘴声,夹杂着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
周雨欣那标志性、带着点撒娇意味的抱怨声也飘了出来:“哎呀,薇薇!
我的洗面奶是不是又被你拿错了?”
声音真切,带着活人的温度和气息。
为什么镜头里只有空床?
为什么偏偏是23:59:59?
一股寒气,顺着我的脊椎蛇一样爬上来,直冲后脑勺,激起一片细密的鸡皮疙瘩。
后背的冷汗,早就浸透了薄薄的睡衣布料,黏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
“小满?”
一个声音猛地从上方砸下来。
我浑身一抖,手机差点脱手飞出去。
惊恐地抬头,正对上从上铺探下来的脑袋。
是周雨欣。
她松散的马尾辫垂下来,发梢扫过我的鼻尖,带来一丝若有似无的洗发水味。
“你又在捣鼓什么灵异照片呢?
神神秘秘的。”
周雨欣问道。
心脏疯狂跳动。
我几乎是凭着本能,一把将滚烫的手机屏幕朝下,狠狠塞进扔在脚边的书包深处。
“没…没什么!”
声音干涩发紧,像砂纸摩擦,“就…就是光线太暗,瞎调相机参数呢。”
我努力想挤出一个轻松的笑,但脸上的肌肉僵硬得像冻住了,肯定比哭还难看。
周雨欣挑了挑眉,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还未说出口,四周就变成了一片黑暗。
啪!
“啊——!”
“怎么回事?”
“停电了?!”
“我的论文还没保存啊!”
“好害怕!
求一个一米八的腹肌帅哥保护”......黑暗像冰冷的潮水涌上来,淹没脚踝、膝盖、胸口……令人窒息。
我下意识地蹲下身,凭着
记忆胡乱地摸索着脚边的书包。
指尖触碰到冰冷的书包搭扣,颤抖着伸进去,指尖终于触到了熟悉的手机轮廓。
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把它抽出来。
屏幕亮了。
我颤抖着想打开手机电筒,手机却突然毫无征兆地在我掌心剧烈震动起来!
嗡——嗡——嗡——震动的幅度大得惊人,几乎要从我汗湿的手里跳出去。
屏幕上,幽冷的光照亮了我失魂落魄的脸。
一条新的短信提示,霸道地占据了屏幕中央。
没有号码。
发件人那一栏,是空白。
一片令人心悸的空白。
短信内容,只有四个冰冷的汉字:她们还在等你。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头皮瞬间炸开!
我的视线死死钉在短信上方,那里显示着这条信息的接收时间。
凌晨1:13。
这个数字,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视网膜上,烫进我的记忆深处。
三年前!
那桩轰动全校、最终却不了了之的女生集体失踪案!
四个同住404宿舍的女生,就是在凌晨1:13分,人间蒸发!
没有打斗痕迹,没有遗书,没有带走任何重要物品,如同被黑夜本身一口吞没!
404宿舍因此被封禁,直到去年才重新启用,分给了我们……手机屏幕的光,映着我毫无血色的脸,从手机屏幕里,我看到周雨欣诡异的笑了起来。
一个近乎疯狂的念头,带着铁锈和血腥的气味,蛮横地撞进我的脑海。
404宿舍!
那个被封禁三年、去年才重新启用的404!
那四个消失的女生!
这一切之间,一定存在着一根看不见的、却足以致命的丝线!
三年前的凌晨1:13,404宿舍发生了什么?
她们到底去了哪里?
为什么现在轮到我们?
为什么是周雨欣?
为什么…是我?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对黑暗的恐惧。
我猛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痛喉咙。
不再犹豫,我像一支离弦的箭,冲出宿舍。
鞋底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发出空洞而急促的回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濒临崩溃的心跳上。
其它宿舍门都紧闭着,门缝下没有一丝光漏出,刚才断电时的惊呼吵闹喧哗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有我奔跑的脚步声在死寂中无限放大,撞击着墙壁,又反弹回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身后紧紧
追赶。
冲到图书馆档案室,门虚掩着。
里面一片漆黑,死寂。
我顾不上害怕,手忙脚乱翻找着,里面塞满了资料。
手指在冰冷粗糙的纸页间疯狂翻找,指甲划过纸张发出刺耳的“沙沙”声。
找到了!
一本硬壳封面的册子,深蓝色,边角磨损得厉害,封面上烫金的“临江大学校史年鉴(第七卷)”几个字早已黯淡无光。
汗水滴落在发脆的纸页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我颤抖着,飞快地翻动书页。
纸张特有的霉味混合着灰尘的气息钻进鼻腔。
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关节发白。
终于,翻到了!
泛黄的纸张上,一行加粗的黑体字标题触目惊心:本校404宿舍离奇失踪事件纪实(节录)标题下方,是一张模糊的黑白照片。
照片质量很差,像是蒙着一层雾。
照片中,四个穿着老式蓝白校服裙的女生,并肩站在一栋宿舍楼下。
她们脸上带着有些拘谨的微笑。
照片的背景,是宿舍楼侧面几棵高大的梧桐树。
正值夏季,梧桐树枝叶繁茂,浓密的树冠在照片上投下大片深沉、扭曲的阴影。
我的呼吸骤然停止。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铁爪狠狠攥住,然后猛地沉了下去,坠入无底深渊。
照片上,梧桐树投下的那片扭曲、狰狞的树影……它的形状!
那种纠缠盘绕的姿态!
那种仿佛有生命般在地面蠕动的诡异感!
就在刚才!
就在断电后那一片死寂的走廊里!
在那片惨绿色的应急灯光下,我分明看到过几乎一模一样的影子!
它们不是树影,而是……人形的影子!
在走廊冰冷的水泥地上,无声地蠕动、拉长、扭曲!
寒意,不再是顺着脊椎爬行,而是像无数根冰针,从四面八方同时刺穿我的身体。
我死死盯着照片上那四个女生空洞的微笑,盯着她们身后那片如同活物般的树影。
一种冰冷彻骨的明悟,带着血腥的铁锈味,瞬间击穿了我所有的侥幸。
这不是巧合。
绝不是。
三年前,她们消失在了那片诡异的树影里?
或者说,那根本就不是树影?
“嗒。”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得如同在耳边炸开的电子音。
我的身体瞬间僵硬,血液似乎完全停止了流动。
脖子像是生锈的机械,一寸寸、极其艰难地转向被我扔在桌面上的手
机。
屏幕,不知何时自动亮了起来。
那行鲜红如血的倒计时,占据了整个屏幕。
23:59:58…… 23:59:57…… 冰冷的数字,以一种恒定到残酷的速度,无情地跳动着。
不!
它跳动的速度……在变快!
像一只无形的手,正疯狂地拨动着时间的指针!
57…56…55…54…53…52…51…50!
时间在燃烧!
在疯狂地奔向那个注定的终点!
恐慌彻底吞噬了我。
我猛地抓起手机,屏幕刺目的红光像血一样泼在脸上。
我跌跌撞撞地冲回死寂的走廊,冲向楼梯口!
必须离开这栋楼!
现在!
马上!
楼梯间里应急灯的光芒更加微弱,如同风中残烛。
脚下的台阶在红光中显得扭曲而不真实。
我一脚深一脚浅地向下狂奔,肺部火烧火燎。
手机屏幕上,那串数字疯狂地燃烧、跳跃:48…47…46…45…44…43…快了!
一楼!
安全出口的绿色标志就在前方黑暗中闪烁,像唯一的救赎!
就在我冲到一楼与二楼之间的楼梯转角平台时——“咚!”
一声沉闷的巨响,仿佛来自地底深处。
整栋宿舍楼猛地一震!
头顶的应急灯疯狂地闪烁了几下,噗地一声,彻底熄灭!
绝对的黑暗,再次降临。
浓稠得如同墨汁,瞬间将我吞没。
我的脚步戛然而止,巨大的惯性让我差点扑倒在地。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黑暗中,只剩下我粗重、恐惧的喘息声。
不,不对。
还有光。
唯一的光源,来自我手中死死攥着的手机。
屏幕依旧亮着。
那行倒计时,在无边的黑暗中,像地狱的烽火,散发着妖异的红光。
数字,以一种令人心脏骤停的速度,疯狂地归零。
3…2…1…0:00:00。
时间,凝固了。
屏幕上的红光,在“00:00:00”定格的瞬间,骤然熄灭。
世界彻底沉入墨黑。
死寂,绝对的死寂,连我自己的心跳声似乎都被这黑暗吸走了。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绝对静止中。
嗒。
一声轻响。
不是来自手机,也不是来自脚下。
那声音很近,近得就在……面前?
我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
一股冰冷彻骨的寒意,像毒蛇一样缠绕上我的脖颈。
我的眼睛在黑暗中徒劳地睁大,死死盯着前方楼梯
转角平台那片模糊的黑暗轮廓。
那里,立着一面很大的、落满灰尘的仪容镜。
黑暗中,本该什么也看不见。
但,就在那面镜子的位置,一点微弱的、惨绿色的光,毫无征兆地浮现出来。
像黑暗中睁开的一只独眼。
那光,勾勒出了镜框的轮廓,也照亮了镜面本身。
镜子里,映出的不再是空无一人的楼梯转角平台。
镜中世界,赫然是404房间的布置!
惨绿色的光晕弥漫,像腐朽的磷火。
四张老旧的木头椅子,背对着镜面,静静地摆放在那里,形成一个诡异的半圆。
三张椅子上,坐着人。
三个穿着蓝白相间、陈旧褪色校服裙的身影。
她们低垂着头,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面容,一动不动,如同三尊蒙尘的蜡像。
那校服的样式,和校史年鉴照片上,三年前失踪的那四个女生穿的一模一样!
一股难以形容的恶寒瞬间攫住了我,仿佛连灵魂都被冻结。
那三个垂头的背影……中间那个,马尾辫松散地垂在脑后,发梢微卷……那是……周雨欣?!
左边那个身形纤细的……像林薇!
右边那个肩膀稍宽的……是陈露?!
她们怎么会……穿着三年前的校服?!
她们怎么会出现在镜子里?!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冰冷的恐惧在尖叫。
就在这时,最右边那张空着的椅子,正对着镜子外的我,微微动了一下。
仿佛在无声地邀请。
手机屏幕,在绝对的黑暗中,猛地爆发出刺眼欲盲的血红色光芒!
那光芒并非静止,而是疯狂地闪烁、跳跃,像濒死心脏的最后抽搐。
红光像粘稠的血浆,泼溅在冰冷的墙壁上,泼溅在我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上,也泼溅在前方那面散发着惨绿幽光的镜子上。
镜中那三具穿着旧校服、垂头不动的身影,在红绿交织的诡异光线下,轮廓开始剧烈地波动、扭曲,如同水中的倒影被投入了巨石。
然后,它们动了。
不是身体移动。
而是无数只手!
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手臂,毫无征兆地从那三个垂头的身影背后、从她们坐着的椅子下方、甚至是从镜面深处那片粘稠的惨绿幽光里,猛地伸了出来!
那些手臂!
惨白!
枯瘦!
皮肤紧紧包裹着骨头,呈现出一种长期浸泡后的肿胀和死白!
指甲乌黑、尖利
、弯曲!
它们疯狂地舞动着,像无数条从地狱深渊里探出的惨白蛆虫,带着对生者血肉的无尽饥渴,向着镜子外面——向着僵硬在楼梯平台上的我——疯狂地抓挠、撕扯!
“嘶啦——!”
指甲划过镜面的声音,尖锐得能刺穿耳膜!
那声音并非物理的摩擦,更像是一种灵魂被撕裂的绝望哀嚎,直接在脑海里炸响!
无数只枯槁的手掌,带着非人的冰冷和黏腻的触感,穿透了镜面!
那坚硬的玻璃如同水面般荡开粘稠的波纹,被那些手臂毫无阻滞地突破!
冰冷、滑腻、带着浓重水腥气的指尖,瞬间就触碰到了我裸露在睡衣外的脚踝!
“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终于冲破了我的喉咙!
巨大的恐惧像炸药一样在体内爆开,炸飞了所有的理智和思考能力!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我猛地抬起另一只没拿手机的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朝着抓住我脚踝的那只冰冷鬼手砸去!
“砰!”
拳头砸中了!
触感坚硬、冰冷、滑腻,像砸在一块裹着淤泥的朽木上。
那只鬼手似乎被砸得一顿,尖锐的指甲在我皮肤上划出几道火辣辣的血痕。
借着这一顿的间隙,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猛地向后一挣!
脚踝上那滑腻冰冷的触感瞬间消失!
我顾不上疼痛,甚至来不及看一眼脚踝上渗血的伤口,像一头发疯的野兽,转身就朝着楼下没命地狂奔!
我跌跌撞撞,每一步都踩在虚空中,好几次差点滚下去,手肘和膝盖重重地磕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台阶上,剧痛传来,却丝毫不敢停顿。
身后,那指甲疯狂抓挠镜面的“嘶啦”声,如同跗骨之蛆,紧追不舍!
越来越近!
越来越响!
仿佛有无数张利口,正贴着我的后颈在撕咬空气!
冲下一楼!
安全出口那点微弱的绿色荧光,此刻如同天堂的灯塔!
我扑上去,用肩膀狠狠撞向那扇沉重的防火门!
“哐当!”
门开了!
冲出去!
只要冲出去!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扑向那扇通往自由的大门!
手指颤抖着,眼看就要触碰到冰冷的门把手——嗡!
攥在手里手机,却突然疯狂地震动起来!
像一个垂死者的痉挛。
我的动作,被这震动猛地一扯,不由自主地停顿了半秒。
目光下意识地瞥向
被我死死攥在左手的手机屏幕。
红光刺眼。
屏幕上,那行凝固的“00:00:00”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照片。
一张刚刚拍摄的、在楼梯转角平台那片红绿交织的妖异光线中拍摄的照片。
照片里,清晰地映着那面镜子。
镜中,四张老旧的木头椅子,围成一个圈。
三张椅子上,坐着穿着旧校服、垂着头的身影。
而正对着镜外的那张空椅子……就在我刚刚站立的位置前方。
照片的视角很低,像是从地面仰拍的。
清晰地拍到,就在那张空椅子下方,一只穿着熟悉拖鞋的脚,僵直地站在那里。
那是我自己的脚!
拖鞋边缘,还沾着一点刚才在楼梯上磕碰留下的灰土。
照片下方,一行新的血红色小字,像蠕动的蛆虫,浮现出来:第四个位置,还空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凝固。
身后楼梯口,那令人牙酸的指甲抓挠声,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声音。
无数湿漉漉的、粘腻的拖行声。
像有无数具刚从水里捞起的沉重尸体,正从楼梯上,滑下来。
滑向我。
冰冷的气息,如同实质的寒潮,瞬间淹没了我的后背。
那气息里,带着浓烈的、令人作呕的、属于深水淤泥和水草腐败的腥气。
我僵硬地,一点一点地转过身。
一楼通往二楼的楼梯口,一片漆黑。
但在那片浓稠得化不开的黑暗里,无数点惨绿色的幽光,如同夏夜坟地的磷火,密密麻麻地亮了起来。
每一对幽光,都是一双眼睛。
空洞。
死寂。
却充满了无穷无尽的饥饿和怨毒。
它们无声地凝视着我。
如同凝视着餐桌上最后一块鲜肉。
冰冷的绝望,像水泥一样灌满了我的四肢百骸。
手机从无力松开的手指间滑落,“啪”地一声掉在冰冷的水磨石地面上。
屏幕朝上,那张映着空椅子的照片,和那行血红的字第四个位置,还空着,在昏暗中,散发着最后的、妖异的光。
一只枯白肿胀、指甲乌黑的手,悄无声息地从楼梯口的黑暗中探出,带着浓重的水腥气,冰冷地,扣住了我的脚踝。
这一次,力量大得如同铁钳。
我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身体被一股无法抗拒的、滑腻冰冷的力量,拖向那片吞噬了所有光线的黑暗楼梯口。
拖向那面
镜子。
拖向那张空着的椅子。
镜面冰冷,像一层薄薄的水膜。
我的身体毫无阻滞地穿了进去,没有撞击,只有一种瞬间被粘稠、冰冷、带着浓重水腥气的黑暗完全包裹的窒息感。
时间、方向、光暗……所有感知在刹那间被彻底剥夺、搅碎。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一个世纪。
一点惨绿色的光晕,如同鬼火般在粘稠的黑暗中幽幽亮起,勉强勾勒出轮廓。
还是那四张老旧的木头椅子,围成一个沉默的圈。
惨绿的光源似乎就在头顶,却又无法触及,只能在地面投下深深浅浅、不断扭曲的怪异阴影。
我坐在其中一张椅子上。
姿势僵硬,如同被无形的绳索捆绑。
我能感觉到粗糙木头硌着大腿的冰冷触感,能嗅到弥漫在空气里、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腐朽水腥气,还有一种……淡淡的、属于旧棉布的尘土味。
我低垂着头。
视野被垂落的长发遮挡,只能看到自己膝盖以下——穿着一条洗得发白、样式陌生的蓝白格子校服裙。
裙摆下,是同样陌生的、圆头搭扣的黑皮鞋。
这绝不是我的衣服。
一股巨大的恐慌攫住了我。
我想尖叫,喉咙却像被水泥堵死,只能发出“嗬嗬”的、微弱如蚊蚋的抽气声。
我想抬头,脖颈却僵硬得如同锈死的铁块,连转动一丝一毫都做不到。
只能死死盯着自己膝盖上那双陌生的手——苍白,纤细,指甲修剪得很短,指甲缝里似乎还残留着一点点……泥土?
这不是我的手!
就在这时,一种冰冷黏腻的触感,像蛇一样,缓慢地缠上了我的脚踝。
是手。
一只枯瘦、肿胀、皮肤死白的手。
指甲乌黑尖利。
它从椅子下方的浓重阴影里悄无声息地伸出来,紧紧地、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扣住了我的脚踝。
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无数只同样枯白肿胀、指甲乌黑的手,如同从腐烂淤泥里钻出的水草,从椅子下方、从身后那片惨绿光芒无法穿透的浓稠黑暗里,密密麻麻地伸了出来!
它们冰冷、滑腻、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浓重的腥气,如同活物般蠕动着,爬满了我的小腿、膝盖,缠绕上我的腰腹、手臂……无数冰冷滑腻的指尖,带着贪婪的力道,开始撕扯我身上那件陌生的蓝白校服裙!
“
不……”一个破碎的音节终于挤出了喉咙,带着无尽的惊恐和绝望。
身体本能地想要挣扎,想要踢开那些缠绕上来的鬼手,却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软绵绵地陷在冰冷的椅子里,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只有眼角的余光,在头颅被强行固定、只能低垂的角度下,极其有限地扫视着。
左边,是另一张椅子。
椅子上,坐着一个同样低垂着头、穿着旧校服的纤细身影。
她散落的发丝间,隐约露出小巧的下巴轮廓。
林薇?
我的心脏像被冰锥刺穿。
她僵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蜡像。
右边,是陈露?
肩膀的轮廓更宽厚一些。
她也低垂着头,被黑暗笼罩。
正对着我的方向,隔着惨绿光晕下漂浮的灰尘,是第四张椅子。
那张椅子……是空的。
椅子是空的,但椅背上方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无声地凝视着这里。
空洞、死寂,却又充满了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期待。
冰冷的恐惧像冰水灌满了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我明白了。
全都明白了。
第四个位置。
她们在等。
一直等。
永远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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