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同样裹得严严实实、面无人色的邻居,正围在其中一家的门口,脸上交织着恐惧和绝望。
“刘家嫂子…刘家嫂子快不行了!”
一个妇人带着哭腔,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孩子…孩子还在烧啊!
烫得跟火炭似的!”
另一个声音充满了无助。
“城里的郎中都跑光了…药…哪里还有药啊……”绝望的啜泣声压抑地响起。
沈砚的脚步在离那户人家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他没有靠近,只是隔着一段距离,沉默地看着。
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锐利地扫过那低矮的茅屋,扫过那几个濒临崩溃的邻居,最后,落在了那棵巨大的、在暮色中如同鬼魅般矗立的老槐树上。
他的目光,在老槐树虬结的根部、云婳每日“新生”的位置,停留了格外长的时间。
那里,被雨水和污物浸透的泥泞土地,在昏暗的光线下,似乎隐约闪烁着一点极其微弱的、非自然的幽碧光泽。
极其微弱,稍纵即逝,如同幻觉。
沈砚的瞳孔骤然收缩!
就在这时,巷子口传来一阵急促而虚浮的脚步声。
沈砚猛地转头。
是云婳。
她正跌跌撞撞地跑进巷子,依旧是那身单薄得可怜的碧色衣裙,在充斥着死亡气息的昏暗巷道里,像一点随时会被狂风扑灭的微弱萤火。
她的脸色比往日更加苍白,近乎透明,嘴唇没有一丝血色,额头上却布满细密的汗珠,呼吸急促而混乱,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巨大的、无法理解的惊恐和痛苦。
她似乎没有看到沈砚,或者说,她眼中只剩下巷子深处那棵老槐树——她唯一的“归处”。
她踉跄着向前跑,脚步虚浮,身体摇摇晃晃,仿佛随时会倒下。
就在经过沈砚身边时,她的身体猛地一晃,失去了平衡,直直地向前栽倒!
沈砚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入手的感觉让他心头猛地一沉!
那纤细的手臂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的温度高得惊人!
如同握住了一块烧红的烙铁!
那灼热之下,却又能清晰地感觉到一种不正常的、源自生命本源的虚浮和脆弱,仿佛她整个身体都在被看不见的火焰从内部焚烧,即将化为灰烬。
云婳被这突如其来的触碰惊得浑身一颤!
她猛地抬头,涣散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