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志愿表小心翼翼地塞进档案袋。
然后,他捏着那枚小小的银杏书签,指腹感受着叶片清晰的脉络。
他低头,极快地在书签空白的背面,用笔尖用力地写下几个字。
墨迹深深透入叶片的纹理。
写完,他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又像是完成了一个重大的仪式,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气。
最后,他小心翼翼地将这枚承载着他全部孤勇和秘密的书签,轻轻塞进了林晚那个鼓鼓囊囊的档案袋深处。
做完这一切,他像逃离犯罪现场般,迅速离开了教室。
走廊里依旧安静,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在回响。
他走到楼梯口,恰好看到林晚抱着一摞其他班的档案袋,正从教务处那栋楼的方向回来,低着头,步履匆匆。
陈屿靠在冰凉的墙壁上,静静地看着她从楼下走过,走向教室去取她自己的档案袋。
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在她身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他看着她推开教室门走进去,看着她在自己的座位前弯下腰……他甚至可以想象,她拿起那个档案袋时,指尖会感受到那枚书签微小却突兀的存在吗?
他终究没有勇气走上前。
他只是站在阴影里,看着她抱着属于她的档案袋再次走出教室,走向教务处。
她的背影挺得笔直,每一步都踩在他的心跳上。
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教务处的门后,陈屿才缓缓从墙边直起身。
他摊开手掌,掌心似乎还残留着银杏叶脉的触感,以及那枚书签被他塞入袋中时,纸张边缘摩擦过指腹的微痒。
他握紧拳头,仿佛要抓住那稍纵即逝的暖意,也仿佛要扼杀心底那最后一丝微弱的不安。
***十年后的夜风,带着深秋的寒意,从敞开的车窗灌进来,吹在脸上,像冰冷的刀片。
陈屿的目光死死地钉在婴儿车扶手上那片随着晚风轻轻摇曳的、褪色的银杏书签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彻底扭曲、撕裂。
十年前天台那场焚烧希望的火焰再次在眼前腾起,灼热的气息仿佛又一次燎烤着他的指尖;十年前将书签塞入档案袋时,指尖感受到的纸张摩擦的微痒,此刻却变成了掌心伤口撕裂般的剧痛。
他所有的动作都僵住了。
推开车门的手悬在半空,身体凝固成一个前倾的、极其别扭的姿势。
血液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