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深藏小说 > 其他类型 > 爱你这件事我毕业了结局+番外小说

爱你这件事我毕业了结局+番外小说

调皮孕妇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顾承烨的白月光死在五年前的暴雨夜。于是他让我在生日当天穿上她的旗袍,吞下她没吃完的安眠药。阿晚就是这么走的,你学得像一点。我温顺地点头,却偷偷把遗书塞进蛋糕盒里。他切蛋糕时看到祭日快乐的署名,疯了似的冲进暴雨中。沈微你出来!我不准你死!三天后我在邻市车祸失忆,对着病床前的他微笑:护士小姐,这位先生是不是认错人了?雨水像无数冰冷的针尖,狠狠扎在窗玻璃上,又蜿蜒着流下,留下道道浑浊的泪痕。外面是浓得化不开的墨色,唯有庭院里那盏昏黄的路灯,在狂风暴雨中徒劳地摇晃着,投下一片破碎的光影。别墅里却亮得刺眼,巨大的水晶吊灯把每一寸空间都照得纤毫毕现,冰冷的光泽在昂贵的大理石地面上流淌。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粘稠的寂静,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只有壁炉里木...

主角:顾承烨阿晚   更新:2025-06-05 03:30: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承烨阿晚的其他类型小说《爱你这件事我毕业了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调皮孕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顾承烨的白月光死在五年前的暴雨夜。于是他让我在生日当天穿上她的旗袍,吞下她没吃完的安眠药。阿晚就是这么走的,你学得像一点。我温顺地点头,却偷偷把遗书塞进蛋糕盒里。他切蛋糕时看到祭日快乐的署名,疯了似的冲进暴雨中。沈微你出来!我不准你死!三天后我在邻市车祸失忆,对着病床前的他微笑:护士小姐,这位先生是不是认错人了?雨水像无数冰冷的针尖,狠狠扎在窗玻璃上,又蜿蜒着流下,留下道道浑浊的泪痕。外面是浓得化不开的墨色,唯有庭院里那盏昏黄的路灯,在狂风暴雨中徒劳地摇晃着,投下一片破碎的光影。别墅里却亮得刺眼,巨大的水晶吊灯把每一寸空间都照得纤毫毕现,冰冷的光泽在昂贵的大理石地面上流淌。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粘稠的寂静,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只有壁炉里木...

《爱你这件事我毕业了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顾承烨的白月光死在五年前的暴雨夜。

于是他让我在生日当天穿上她的旗袍,吞下她没吃完的安眠药。

阿晚就是这么走的,你学得像一点。

我温顺地点头,却偷偷把遗书塞进蛋糕盒里。

他切蛋糕时看到祭日快乐的署名,疯了似的冲进暴雨中。

沈微你出来!

我不准你死!

三天后我在邻市车祸失忆,对着病床前的他微笑:护士小姐,这位先生是不是认错人了?

雨水像无数冰冷的针尖,狠狠扎在窗玻璃上,又蜿蜒着流下,留下道道浑浊的泪痕。

外面是浓得化不开的墨色,唯有庭院里那盏昏黄的路灯,在狂风暴雨中徒劳地摇晃着,投下一片破碎的光影。

别墅里却亮得刺眼,巨大的水晶吊灯把每一寸空间都照得纤毫毕现,冰冷的光泽在昂贵的大理石地面上流淌。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粘稠的寂静,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只有壁炉里木柴燃烧偶尔发出的噼啪轻响,如同垂死者断续的心跳。

我穿着那身苏绣旗袍,冰凉的丝绸紧紧贴着皮肤,勾勒出每一寸曲线。

那是一种浸入骨髓的冷,像蛇一样缠绕上来。

旗袍是簇新的,繁复精致的缠枝莲纹在灯光下流淌着幽暗的光,颜色是顾承烨指定的——苏晚星生前最爱的那种雨后初晴的天空蓝。

尺寸却是我自己的,穿在身上,既像一件不合时宜的戏服,又像一副量身定做的枷锁。

顾承烨就坐在我对面的丝绒沙发里,长腿交叠,指间夹着一支快要燃尽的烟。

袅袅的烟雾模糊了他英俊而锋利的脸部轮廓,却遮不住那双深潭般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任何属于生日的暖意,只有一片沉沉的、近乎残忍的审视。

他目光的焦点,牢牢钉在我身上,穿透这身昂贵的丝绸,像是在检验一件刚刚复刻完成的赝品。

像吗?

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平缓,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轻易撕裂了满室的寂静。

我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所有可能泄露的情绪。

心脏在肋骨后面缓慢而沉重地搏动着,每一次收缩都牵扯着细微的疼痛。

五年了,两千多个日夜,我早已习惯在他面前扮演一个温顺、沉默的影子。

一个合格的,苏晚星的影子。

此刻,我只需再次调动起那深入骨髓的顺
从本能。

……像的。

我的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落在地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属于苏晚星的柔软尾音。

这是模仿了无数遍的成果。

顾承烨的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表情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更像一种冰冷的嘲弄得到了印证。

他掐灭了烟蒂,身体微微前倾,那股迫人的压力感瞬间扑面而来。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拿起茶几上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白色小药瓶,轻轻晃了晃,瓶身与空气摩擦发出沙沙的轻响,如同毒蛇爬过枯叶。

很好。

他盯着我,眼神锐利得能剥开皮肉,那么,最后一步。

他将那个小小的药瓶放在我面前的玻璃茶几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清脆得令人心头发紧。

阿晚当年,就是吃完了这一整瓶。

他的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今天的天气,就在这样的雨夜里。

我的指尖冰凉,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手指。

目光落在那小小的白色药瓶上,瓶身冰冷光滑,像一个浓缩的、不祥的句号。

五年来,我扮演着苏晚星的喜好、习惯、说话的语气,甚至她蹙眉时嘴角的弧度。

我穿着她的衣服,喷着她喜欢的香水,活在她巨大的、早已消散的阴影里。

顾承烨用金钱和权势为我编织了一个奢华的牢笼,代价是彻底抹去沈微的存在。

而今天,在我二十五岁生日的雨夜里,这场扮演终于迎来了它荒诞而残酷的终章——他要我,用生命去完成对苏晚星死亡场景的最终临摹。

一个替身,连死亡的方式都要被精确复制。

学得像一点,顾承烨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和……期待?

他像是在欣赏一件即将完成的、惊世骇俗的艺术品,让我看看,你到底能有多像她。

一股冰冷的麻木感从脚底蔓延上来,冻结了血液,也冻结了那最后一丝残存的、属于沈微的痛楚。

也好。

我顺从地点点头,动作僵硬却毫不犹豫。

冰凉的指尖触碰到同样冰凉的药瓶,用力拧开。

白色的药片倾倒在掌心,满满一把,细小、圆润,散发着无机质的死亡气息。

我甚至没有去看顾承烨此刻的表情,只是微微扬起头,张开嘴,就要把那把白色的颗粒送入口中——等等。

顾承烨的声音像冰冷的刀锋,再次劈开
了凝固的空气。

我的动作顿住,药片停在离嘴唇几厘米的地方。

指尖的冰凉似乎渗入了骨髓,带着一种奇异的麻木感。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一下,又一下,像是垂死挣扎的鼓点。

他还要怎样?

难道连死亡的过程,也要精确到每一个细节的模仿吗?

比如苏晚星当时有没有迟疑?

有没有流泪?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瞬间将我完全笼罩。

那股熟悉的、带着淡淡雪松与烟草味道的气息强势地压迫过来。

他没有看我手中的药片,目光反而落在我放在沙发扶手上的那个东西——一个包装得极其精美的长方形蛋糕盒,缎带是沉静的深蓝色,上面印着低调奢华的银色暗纹。

这是我今天唯一带来的、属于沈微的东西,一个给自己买的生日蛋糕。

<顾承烨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那神情里混杂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和一种近乎残忍的好奇。

他大概从未见过我给自己准备生日礼物,尤其是在这种扮演的时刻。

他伸出手,指尖掠过冰凉的缎带,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呵,一声极轻的嗤笑从他唇边溢出,带着毫不掩饰的讽刺,生日蛋糕?

沈微,你该不会以为今天真的有人会为你庆祝生日吧?

他的手指没有解开缎带,反而像是失去了耐心,猛地用力一撕——嗤啦!

精美的包装纸和缎带瞬间被暴力地撕裂开来,露出里面纯白色的蛋糕盒。

盖子被粗暴地掀开,摔在地上。

一股浓郁的甜腻奶油香气猛地扩散开来,混杂着新鲜水果的清甜。

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个六寸的慕斯蛋糕,精致的裱花,点缀着鲜艳欲滴的覆盆子和蓝莓。

蛋糕中央,本该用奶油写着生日快乐的地方,却赫然是另一个用深红色果酱写成的字:祭。

那个鲜红的祭字,像一道凝固的血痕,狰狞地烙印在纯白的奶油上,刺目得惊心。

它像一个巨大的嘲讽,狠狠地抽在顾承烨那张总是波澜不惊的脸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了。

顾承烨脸上那掌控一切的冰冷和嘲讽瞬间凝固,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

他死死盯着那个血红的祭字,瞳孔骤然收缩,里面翻涌起惊涛骇浪般的难以置信和一种猝然被撕裂的
恐慌。

他那骨节分明、总是带着掌控一切力量的手,此刻竟微微颤抖起来,猛地伸向那个字,像是要确认那并非幻觉。

他的指尖狠狠刮过那粘稠的红色果酱,祭字边缘被粗暴地抹开一道凌乱的痕迹。

就在那被刮开的果酱下方,露出了纸张的一角。

他的动作骤然僵住,呼吸在那一瞬间完全停滞。

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种骇人的惨白。

他像是被一股巨大的、无形的力量攫住,猛地将那染着果酱的纸片从蛋糕的夹层里抽了出来!

那是一张折叠的信纸,边缘已经被深红的果酱浸透、晕染开,像干涸的血迹。

他抖着手,近乎粗暴地将信纸展开。

熟悉的字迹,清秀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那是看了整整五年、模仿了五年的字迹——沈微的字迹。

信很短,只有寥寥几行顾先生:五年替身生涯,戏已落幕。

祭日快乐我的,以及她的?。

沈微纸上的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眼球上。

五年替身生涯,戏已落幕。

那轻描淡写的八个字,带着一种彻底解脱的冰冷决绝,将他精心构建的、掌控一切的幻觉世界砸得粉碎。

祭日快乐我的,以及她的?

那个问号,像一根淬毒的针,精准地刺入他内心最深处、最阴暗也最不愿面对的角落——关于苏晚星,关于那个雨夜,关于他从未真正深究过的真相,那个被他刻意忽略的、属于苏晚星遗书的字迹鉴定报告沈微——!

一声嘶吼,如同受伤濒死的野兽发出的哀鸣,猛地撕裂了别墅内死一般的寂静。

那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惊惧和暴怒,几乎不像人类发出的。

顾承烨猛地抬头,那双深潭般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赤红的疯狂和毁灭性的恐慌,他像一头彻底失控的凶兽,目光凶狠地扫向刚才我站立的位置。

沙发旁,空无一人。

只有那件冰蓝色的苏绣旗袍,像一片被遗弃的、褪色的蝶翼,静静地滑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旗袍旁边,散落着几颗白色的药片,孤零零的,在灯光下反射着微弱而诡异的光。

那件旗袍的脱身,无声地宣告着沈微这个替身的彻底消失。

沈微!

你给我出来!

顾承烨像疯了一样扑到窗边,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吞噬一切
的狂暴雨幕。

他疯狂地拍打着冰冷的玻璃,指关节瞬间泛白。

不准死!

听见没有,我不准你死!

他的声音嘶哑破碎,每一个字都浸满了绝望的疯狂,谁准你死的!

谁准你离开的!

他猛地转身,像一阵黑色的旋风冲向玄关,甚至顾不上穿鞋,赤着脚就撞开了沉重的雕花大门。

砰——!

门板狠狠撞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回响。

外面是倾盆的暴雨世界,无边的黑暗和震耳欲聋的雨声瞬间将他吞噬。

冰冷的雨水如同无数鞭子,瞬间将他从头到脚抽打得湿透。

昂贵的黑色丝质衬衫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紧绷而颤抖的肌肉线条。

他冲进庭院,像无头苍蝇一样在瓢泼大雨中狂奔、嘶喊,完全不顾脚下冰冷的泥水。

沈微,沈微——!

你在哪里?

回答我!

他的声音被狂暴的雨声撕扯得支离破碎,很快就被淹没。

庭院里那盏昏黄的路灯,在狂风暴雨中剧烈地摇晃着,将他疯狂寻找的身影投射在湿漉漉的墙壁和地面上,扭曲、拉长、破碎,如同一个个狂乱而绝望的鬼影。

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疯狂流淌,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

那双曾经睥睨一切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惧和彻底的崩溃。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震耳欲聋的雨声和他绝望的呼喊。

冰冷的雨水无情地冲刷着一切。

顾承烨像一头彻底迷失在黑暗森林里的困兽,在别墅庭院里徒劳地狂奔、嘶吼。

精雕细琢的园林景观在暴雨中变成模糊扭曲的鬼影,昂贵的皮鞋早已不知甩落在哪个泥泞的角落,赤脚踏过碎石和冰冷的积水,带来尖锐的刺痛,却远不及心脏被撕扯的万分之一。

沈微!

你出来!

听见没有!

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每一次呼喊都耗尽肺腑里最后一丝空气,又被冰冷的雨水呛得剧烈咳嗽。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从脚底缠绕上来,勒紧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那个蛋糕盒里血红的祭字,那张染着果酱的遗书,像烙印一样刻在他的视网膜上,反复灼烧。

她吞了药吗?

她真的像阿晚一样……走了?

这个念头像淬毒的冰锥,狠狠凿穿他最后的理智堤坝。

巨大的恐慌和一种从未体验过的、灭顶般的剧痛瞬间将他吞没。

他踉跄着,猛地跪倒在冰冷的
泥水里,昂贵的西装裤瞬间浸透,刺骨的寒意直冲头顶。

不……不能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双手深深插进湿透的头发里,用力撕扯着,仿佛要将那个可怕的念头连同自己的头皮一起扯下来,回来!

沈微!

我命令你回来!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永无止境的、震耳欲聋的雨声。

别墅里那扇被他撞开的大门,像一个黑洞洞的、嘲笑的大口,无声地宣告着某个存在的彻底离去。

---三天后。

邻市,市立医院。

浓重的消毒水气味顽固地钻进鼻腔,混杂着一种特有的、属于病痛的沉寂气息。

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一条条明暗相间的光带。

窗外传来遥远的城市喧嚣,汽车鸣笛声、模糊的人语,构成一层沉闷的背景音。

我躺在纯白的病床上,额角缠着一圈厚厚的纱布,隐隐的钝痛提醒着不久前那场混乱。

身体像是散了架又被勉强拼凑起来,每一个关节都透着沉重的酸软。

记忆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无法穿透的浓雾,无论我怎么努力回想,眼前都只有一片令人心慌的空白。

我是谁?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额角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护士只温和地告诉我,是车祸,万幸没有大碍,记忆的暂时缺失是正常的,需要时间恢复。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挡住了走廊透进来的光线。

他穿着剪裁精良的黑色大衣,风尘仆仆,衣摆似乎还带着外面料峭的春寒。

他的头发有些凌乱,眼下是浓重的、无法掩饰的青黑色阴影,下巴上也冒出了短短的胡茬,整个人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和一种近乎燃烧殆尽的紧绷感。

他的目光,像带着实质的温度,甫一进门,就牢牢地、急切地锁定了我。

那双眼睛很深邃,像不见底的寒潭,此刻里面翻涌着极其复杂激烈的情绪狂喜?

后怕?

失而复得的巨大冲击?

还有一种……我看不懂的、近乎绝望的祈求?

他的嘴唇微微翕动,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大步流星地走到了我的床边,脚步带着一种强自压抑的急切。

他站定,离我很近,那股淡淡的雪松混合着烟草的气息,被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冲淡了,
却依旧清晰地飘了过来。

很奇怪,这气息钻入鼻腔的刹那,心底深处某个角落似乎极其细微地抽动了一下,快得抓不住,却带来一种莫名的、难以言喻的滞涩感,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呼吸。

他的视线灼热地落在我的脸上,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审视,似乎要穿透我额角的纱布,确认我的完好无损。

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终于,一个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的声音,带着一种强行压抑的颤抖,从他干裂的唇间艰难地挤了出来:微…沈微……那声音里饱含着太过浓重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情感,沉甸甸地砸在病房安静的空气里。

我的心跳莫名地快了一拍,不是因为心动,而是一种被陌生而强烈情绪裹挟的不适和隐隐的抗拒。

这名字,从他口中唤出,带着一种奇怪的重量,压得我不舒服。

我微微蹙起眉,困惑地看着他。

这张脸是英俊的,无可挑剔的轮廓,深邃的五官,即使在疲惫和憔悴中也难掩那种迫人的气势。

但对我来说,这只是一张英俊却完全陌生的面孔。

他眼中的痛苦、急切、失而复得的狂喜这些浓烈到几乎灼伤人的情绪,于我而言,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无法理解的毛玻璃。

我下意识地偏过头,目光越过他宽阔的肩膀,投向门口刚刚端着药盘走进来的年轻护士。

她脸上带着职业性的温和微笑。

在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她是我唯一感到一丝熟悉和安心的人。

我对着护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礼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属于病人面对陌生人的疏离和困惑,清晰地问:护士小姐,我抬起没有输液的那只手,指尖轻轻指向床边那个浑身紧绷、如同困兽般死死盯着我的男人,声音不大,却足以让病房里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这位先生…是不是认错人了?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空气骤然凝固,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

窗外模糊的城市喧嚣似乎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开去,病房里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消毒水的气味从未如此刺鼻。

顾承烨脸上的所有表情——那失而复得的狂喜、刻骨的疲惫、燃烧的急切——在听到那句话的瞬间,如同被重锤击中的石膏面具,轰然崩塌、碎
裂。

惨白迅速覆盖了他原本就憔悴的面色,连嘴唇也失去了最后一丝血色。

他高大的身躯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像是被无形的东西狠狠击中,脚下昂贵的皮鞋甚至微微蹭着光洁的地板,发出一丝极其细微的摩擦声。

那双死死盯着我的、深不见底的眼眸里,翻涌的情绪瞬间被一种极致的、冻结一切的惊骇所取代。

那惊骇之下,似乎还有更深的、更黑暗的东西在疯狂滋长——一种被彻底否定、被彻底抹杀的绝望?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而怪异的抽气声,像濒临窒息的鱼。

他想要说什么,也许是我的名字,也许是质问,但最终,只有一片死寂的空白。

他放在身侧的手,骨节捏得死白,微微颤抖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失控地抓住什么,却又被一股强大的意志力死死地钉在原地。

端着药盘的护士也愣住了。

她脸上的职业微笑僵在嘴角,眼神在我和顾承烨之间飞快地逡巡,带着显而易见的惊愕和不知所措。

她大概从未见过探病者得到如此彻底而冰冷的拒绝。

我的目光平静地掠过他脸上那足以让任何人动容的惨烈,最终落回护士小姐有些发懵的脸上。

疑惑依旧清晰地写在我的眉宇间,干净得不掺一丝杂质。

仿佛刚才那句轻飘飘的话,真的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疑问,关于一个走错病房的陌生人。

病房里冰冷的白炽灯光,在他僵硬的轮廓上投下浓重的阴影,将他切割成一块孤绝的、被抛弃的礁石。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