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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死后,我爸让她给白月光治病白月光周以澈

白月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妈是国内顶尖的心外科医师。嫁给我爸后,她却心甘情愿为他辞去工作,洗手作羹汤。我妈死了三年,我爸才想起来找她。只因他的白月光患有心脏病,而国内只有我妈才能做这个手术。我告诉他,我妈早死了。可他却觉得我妈在赌气。不就打折了她一只手吗?她是医生还不知道怎么治吗?再说了伤筋动骨才一百天,她犯什么矫情?沈枝意,赶紧滚出来见我。我爸周以澈重砸着门,催促道。我拉开房门,对他的无礼并不意外。别喊了,我妈早就死了。我埋着头,淡淡地宣布死讯。周以澈满脸不耐,眉目紧锁。她又在玩什么争宠的把戏?不就是盈盈打折了她一只手吗?她以前不总炫耀她的医术,怎么连自己一只手都治不了了?我看她就是小肚鸡肠,嫉妒盈盈,不肯给她治病吧?周以澈推开我,在房间内四处搜寻我妈的...

主角:白月光周以澈   更新:2025-06-05 14: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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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白月光周以澈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妈死后,我爸让她给白月光治病白月光周以澈》,由网络作家“白月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妈是国内顶尖的心外科医师。嫁给我爸后,她却心甘情愿为他辞去工作,洗手作羹汤。我妈死了三年,我爸才想起来找她。只因他的白月光患有心脏病,而国内只有我妈才能做这个手术。我告诉他,我妈早死了。可他却觉得我妈在赌气。不就打折了她一只手吗?她是医生还不知道怎么治吗?再说了伤筋动骨才一百天,她犯什么矫情?沈枝意,赶紧滚出来见我。我爸周以澈重砸着门,催促道。我拉开房门,对他的无礼并不意外。别喊了,我妈早就死了。我埋着头,淡淡地宣布死讯。周以澈满脸不耐,眉目紧锁。她又在玩什么争宠的把戏?不就是盈盈打折了她一只手吗?她以前不总炫耀她的医术,怎么连自己一只手都治不了了?我看她就是小肚鸡肠,嫉妒盈盈,不肯给她治病吧?周以澈推开我,在房间内四处搜寻我妈的...

《我妈死后,我爸让她给白月光治病白月光周以澈》精彩片段

我妈是国内顶尖的心外科医师。

嫁给我爸后,她却心甘情愿为他辞去工作,洗手作羹汤。

我妈死了三年,我爸才想起来找她。

只因他的白月光患有心脏病,而国内只有我妈才能做这个手术。

我告诉他,我妈早死了。

可他却觉得我妈在赌气。

不就打折了她一只手吗?

她是医生还不知道怎么治吗?

再说了伤筋动骨才一百天,她犯什么矫情?

沈枝意,赶紧滚出来见我。

我爸周以澈重砸着门,催促道。

我拉开房门,对他的无礼并不意外。

别喊了,我妈早就死了。

我埋着头,淡淡地宣布死讯。

周以澈满脸不耐,眉目紧锁。

她又在玩什么争宠的把戏?

不就是盈盈打折了她一只手吗?

她以前不总炫耀她的医术,怎么连自己一只手都治不了了?

我看她就是小肚鸡肠,嫉妒盈盈,不肯给她治病吧?

周以澈推开我,在房间内四处搜寻我妈的影子。

没见到我妈,他便打砸房内的物品。

可我妈三年前就死了,任凭他将我家翻个底朝天也挖不出来我妈。

要是他细心些,兴许还能发现地上我妈的遗照。

屋内一片狼藉,周以澈烦躁地挠了挠头。

他揪住我的衣领,面目狰狞。

你妈人呢,死哪去了?

我抿着唇,撇过头不肯看他。

我早就对我爸失望透顶了。

当初是他让我们滚的,如今又把我和妈妈的家毁成这样。

见我不说话,周以澈似乎更加认定了这是我妈耍的心机。

他一脚将我踹飞在地,腹部钻心的疼痛让我吃痛出声。

小贱蹄子,你也和你妈学的卖惨本领是吧?

赶紧让沈枝意滚出来见我,她不是最疼你吗?

她要是再不来,我今天让你们娘俩吃不了兜着走。

我死死瞪着周以澈,一字一句重复道:我说了,我妈已经死了。

话音刚落,周以澈的巴掌狠狠落在了我的脸上。

小贱货,还装呢?

沈枝意那贱骨头身强体壮的,怎么可能会死?

你这小贱人连你妈都诅咒,也就你们这种下贱的母女才想得到这么下三滥的手段了。

我妈身强体壮?

我呸。

哪次我妈生病的时候,他来关心过?

哪怕是一句简单问候。

急促的电话铃打破了我们之间的紧张的气氛。

周以澈见到屏幕上的名字,眉目顷刻间舒展开来。

盈盈啊,你别担心,就是绑,我也把沈枝意绑来给你做手术。

什么?

你想我了?

我马上回来。

周以澈脸上的阴翳消散。

挂断电话,他朝着我冷笑一声。

沈寒轻,识趣点,让你妈主动来找我,否则,我有的是办法折磨你们。

周以澈前脚刚走,我便急忙将散落一地的遗物捧入怀中。

本以为三年了,我早就将母亲离世的伤痛埋进了心底。

可我爸的出现,却又勾起了我的苦痛。

我用力抱紧妈妈的衣物,嚎啕大哭。

妈妈,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呢?


第二天,周以澈又来了。

他向来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更何况他那白月光还在病榻上等着治病呢。

要我妈救一个破坏了自己家庭的女人,我爸他也是脑子被驴踹了。

家里已经被我收拾好了,依旧是空荡荡的。

周以澈仿佛看破般讥讽:怎么,你们娘俩的戏瘾还没过够?

你不是想要我去参加你的家长会吗?

这样,你把你妈的下落告诉我,我也可以大发慈悲去露个脸,让大家知道你也不是没爸的孩子。

他以为这是对我的施舍,我会眼巴巴地告诉他我妈在哪,以此来换求他的怜悯。

说得轻巧,可父爱,我早就不奢求了。

对我爸,我只有满腔恨意。

我狠狠啐了口唾沫吐在他身上,我才不稀罕你出席我的家长会。

周以澈没有想到我会是这般举动,他的父权在这一块受到了极大的挑战,他恼羞成怒,抬手便是一个巴掌重重落在我脸上。

我被打得连身形都难以稳住,重重摔在地板上。

沈枝意怎么把你教成这样,连爸爸的话都不听了?

她再不出来见我,耽误了盈盈的病情,老子一分钱都不会再给你们娘俩打。

周以澈眼里尽是不屑,出言威胁。

可是我的好爸爸,这么多年了,你要是真的按时给我们打过一笔钱,又怎么会不知道妈妈的银行卡早已注销?

脸颊火辣辣的疼,我不想正眼瞧我爸。

周以澈抬手还想打我,却被几声咳嗽打断。

夏婉盈身着宽大的病号服,面无血色,走路轻飘飘的,似乎一阵风便能吹走她。

周以澈眼神明亮,转而又担忧道:盈盈,你怎么来了,医生不是说了你要多休息吗?

夏婉盈顺势倒在周以澈怀里,小声哭诉:我知道姐姐记恨我,想诚心诚意来给姐姐道个歉。

盈盈生来就是浮萍,姐姐要是真的不乐意救我,那我就去死好了。

我心中冷笑,是啊,你死了就是罪有应得,还在这里装什么小白花。

可周以澈心都要化了。

盈盈你哪有什么错,是那个贱妇善妒,你就是太好心了才会被她欺负。

他转头又死死掐住我的脸,连带着伤口一起隐隐作痛。

夏婉盈这招以退为进更是让周以澈坚定了内心。

让你妈滚出来见我,否则,周夫人这个名分他也别想要了。

他知道我妈最在乎的就是这段婚姻。


夏婉盈贴着周以澈的胸膛,摆弄着他的衣角,眸色寒幽。

姐姐难道是觉得自己治不好我吗?

这么多年没上手术台了,确实会让人害怕呢。

但是没关系的,我愿意让姐姐在我身上动刀。

周以澈眼里满是心疼。

盈盈你放心,沈枝意要是治不好你,我就把她的心换给你。

二人在我面前浓情蜜意,我呲目欲裂。

我妈还能不能做手术夏婉盈她还不清楚吗?

我妈凭什么要救你这个贱女人,你就是烂命一条,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嘶吼,想冲过去抓烂夏婉盈的脸。

夏婉盈尖叫一声,被周以澈紧紧护在怀里。

下一刻,毒打如雨点般砸向我的全身。

我紧咬着唇尖,不肯让自己发出一点叫唤。

腥味在喉间弥漫开来。

夏婉盈见我挨打,只是掩嘴偷笑。

三年前,爸爸妈妈还没有彻底闹僵。

是夏婉盈污蔑我年纪轻轻手脚不干净,说我偷了她的珠宝项链。

我爸不分青红皂白便用皮带抽我,用最难听的话辱骂我。

我吓得哇哇大哭,我妈只能用她瘦小的身躯将我死死挡住。

轻轻不是会干偷盗那种事的小孩,她是你看着长大的,怎么可能去偷珠宝。

要是项链真的丢了,那就报警,相信警察肯定会查清楚的。

夏婉盈却轻捏周以澈的手,泪眼汪汪。

以澈,要是姐姐觉得是我冤枉她了,一定要报警来侮辱我的话,我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虽然那是以澈哥哥送给盈盈的,我最喜欢的项链,但要是轻轻妹妹实在喜欢,想要据为己有,那我也可以忍痛割爱。

周以澈看夏婉盈的眼神越来越软,瞥向我和妈妈的眼神却越发狠厉。

他一把将我从妈妈怀里拽出来,重重摔到地面上,一鞭又一鞭抽打着我。

上梁不正下梁歪,盈盈这么善良的女孩怎么会冤枉了你们。

我痛得近乎要失去了意识。

是妈妈跪在周以澈脚边苦苦哀求。

别打了,别打轻轻了,项链是我偷的还不成吗,你要什么我都赔给你。

夏婉盈勾起一抹浅笑,拦住了周以澈的动作。

我看她俩也没什么好赔的,倒是姐姐这双手保养的可好,可惜是个手脚不干净的。

我还没体会过高跟鞋踩在肉上是什么感觉呢,不如姐姐让我踩踩这双手,就算是惩罚了,偷项链的事我也就不追究了。

我妈眼神闪过一丝慌张,这双手对她的意义非同寻常,她求助的眼神望向我爸。

换来的只有男人的淡漠。

盈盈喜欢,你便让她踩就是了,你不总说自己以前医术高超,盈盈才多少斤两,这点小伤对你来说根本微不足道吧。

我眼睁睁看着我妈神色从恐慌逐渐变得绝望麻木。

我想喊出声,想让妈妈不要为了我放弃自己最引以为傲的东西。

可我喉间翻涌而出的只有黏腻的血腥味,我什么也做不了。

只要你们不伤害轻轻,想做什么便做吧。

我妈垂着头,神色晦暗。

那夜,高跟鞋跟碾碎了我妈的自尊与骄傲,我妈的惨叫声如梦魇般环绕在我的耳畔。

我恨自己为什么只是孩童,恨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世上。

泪水浸湿我的双目。

妈妈,为了我真的值得吗?

妈妈……我恨毒了面前这对狗男女,趁周以澈松懈,我冲向夏婉盈,朝着她的小腿狠狠咬了下去。

夏婉盈吓坏了,用力将我踢飞,全然不像心脏病人的气力。

我手里紧抓着的平安锁也一起掉了出来。

看清是什么后,周以澈脸色一沉,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爸爸妈妈之间也不是只有争吵和沉默的,在我幼时,他们也是街坊邻里人人艳羡的佳偶。

这平安锁还有我,都是他们浓情蜜意的结晶。

给我们家轻轻戴上平安锁,以后我们轻轻一定万事顺遂、平安健康!

等以后爸爸赚更多钱,还要给你买更多更好的,只要我们轻轻喜欢,爸爸都给你买。

周以澈刮了刮我的鼻尖,笑容里满是幸福。

我妈笑着轻捶他的肩,嗔怪:你呀,有了女儿都不知道许下多少承诺了。

周以澈搂过我妈的腰肢,笑着辩解:那又如何,轻轻是我的女儿,自然是配得上最好的。

我不懂大人之间的情意,可幸福的暖意却在我心尖打转。

爸爸你看啊,那是你和妈妈一起送我的平安锁,你还记得吗?

我想伸手去抓回那属于我的,最后的虚幻的幸福,却怎么也够不到。

下一秒,平安锁被夏婉盈捡起,她眼里尽是轻蔑。

这什么破烂啊,都氧化发黑了,恶心死了。

她边说边如触碰到污秽般甩开我的平安锁,又抬起她白皙的手腕,金灿灿的金镯在灯光下发散着耀眼的光芒。

还是以澈哥哥送我的镯子好,真不知道姐姐平时是怎么教育小孩的,连个破烂都当宝似的,不会也是从别人那偷来的吧?

我不想再理会夏婉盈的诬陷,我艰难地朝着平安锁爬去,那是妈妈留给我最后的念想了。

可下一秒,夏婉盈却像看穿了我的想法般,抬脚狠狠踩在了平安锁上,又用力碾了碾。

这种破烂,我就替姐姐收拾了吧。

我吓坏了,不知哪里的气力,嘶吼着向平安锁跑去。

夏婉盈见状又娇柔柔地往周以澈怀里躲。

可我鼓鼓的盛满幸福的平安锁终究是在重压下变得扁平,我的心里似乎有一块也跟着一起碎了满地。

我红了眼,咆哮着、张牙舞爪朝夏婉盈奔去。

夏婉盈似是被我吓着,靠着周以澈大口大口喘气。

周以澈面露不悦,眼里聚起怒意。

没大没小的野种,盈盈还生着病呢,要是磕着碰着了,我定要你付出代价。

她夏婉盈挤出两滴泪,周以澈便慌了神,可我妈呢?

就算受了天大的委屈,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争宠的手段。

我却像没听见他的威胁,依旧直直地向夏婉盈冲去。

此刻仇恨与怒意早就控制了我的大脑,凭什么我妈妈要独自忍受苦楚,而我爸却搂着别的女人甜蜜蜜,我恨不得将他们二人千刀万剐。

周以澈更气了,气我忤逆他的权威。

他将我家砸了个遍,锅碗瓢盆散落一地。

而我又是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心脏一阵阵绞痛,连带着我的意识也变得恍惚。

我好像看到了妈妈温温柔柔地站在前方,笑着朝我招手。

你们在干嘛!

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是邻居阿姨。


再睁眼,映入眼帘的是医院天花板。

轻轻你醒啦,想吃什么和姨姨说,姨姨去给你买。

邻居阿姨揉了揉我的脑袋,安抚道。

但我却注意到阿姨眼角红红的,显然是刚哭过。

我深吸一口气,仿佛早有预料:阿姨没事的,是我病情又严重了吗?

你尽管和我说就行。

阿姨愣了一下,旋即将我拥入怀中,我能感受到她身上的颤抖,她是真的在担心我。

你这孩子这么懂事,这么年轻,怎么会得这种病啊。

我心中苦笑,却在脸上扬起一个甜甜的笑。

没事的阿姨,你也说了我还年轻,只要我积极治疗肯定会好起来的。

告别阿姨,我只能将身子蜷缩在病床的被子里,任由眼泪决堤。

家长会上,同学笑我是没爹没妈的野孩子,我没哭;周以澈的拳头砸在我身上,我没哭;夏婉盈踩扁了妈妈留给我的遗物,我也没哭。

可得知自己的病,我还是打从心底感到害怕。

我见过妈妈弥留之际痛苦挣扎的模样,我害怕自己死后也是孤零零的。

我答应过妈妈要好好活下去,要活出属于自己的人生,可是现在我都做不到了。

我抹干眼泪,不能哭,妈妈会担心的。

出了病房,我带着病历轻车熟路直奔主治医生办公室。

可转角处,我却撞见周以澈和夏婉盈在卿卿我我。

周以澈抓不到我妈给夏婉盈治病,夏婉盈整日里病恹恹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连头上都生出了银发。

以澈哥哥,盈盈这辈子能和你相识本就是莫大的荣幸了。

要是枝意姐不肯救我,或许也是我的命数吧,盈盈只盼,以澈哥哥不要忘了我。

周以澈眉目紧锁,眸子里满是疼惜,恨不得掘地三尺把我妈挖出来给夏婉盈治病。

可我心里却清楚,生了心脏病的根本不是夏婉盈,是我。

她活蹦乱跳得很,连银发都是染的,哪来什么心脏病。

夏婉盈素来狠毒,那年,是她闯入我家,彻底粉碎了我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愿景。

沈枝意,不被爱的才是小三,你要是识趣就该自己把周夫人的位置让出来。

你以为周以澈非你不可吗?

只要我掉几滴泪,周以澈就敢为了我拼命。

我要是你,早就羞愧的活不下去了,真没想到你还敢霸占着以澈不放。


可现在,夏婉盈虚虚倚靠着周以澈。

以澈,我这辈子最遗憾的就是没能早点认识你、嫁给你。

周以澈放软了声音哄她。

等我把沈枝意那女人找出来给你治病,治好了我就和她离婚,娶你。

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身子养好,不然怎么风风光光嫁给我?

夏婉盈这才脸色恢复明媚。

以澈哥哥就知道打趣人家。

我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他们的打情骂俏。

谁在那里?

周以澈目光凌厉,大步揪出反应不急的我。

怎么是你?

不等我回答,电话铃声打断了周以澈。

是周以澈请的私家侦探,只为打探我妈的下落。

周总,找到沈枝意了。

周以澈眸色一沉,转过身掐了掐夏婉盈的脸蛋,吐出两字等我。

随即提起我就往私家侦探发来的地址赶去,全然不顾我惨白的脸色。

你不是跟着你妈一起骗我吗?

现在人找到了,我看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到了地方,入眼却是满目黑白,清一色的墓碑赫然昭示这是个墓园。

墓碑上工工整整刻着我妈的名字。

周以澈看向我的眼神逐渐变得不耐烦。

行了,你们母女俩也别演了,做戏竟然到这个地步,也不嫌晦气。

沈枝意不就是图我的钱吗,只要她肯好好给盈盈治病,我自然不会亏待她的。

我冷笑一声,他竟然觉得我妈放弃了自己的理想和他在一起,是图他的钱,那她这么多年为这个家的付出究竟算什么?

周以澈,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妈早死了。

周以澈冷哼一声,面露不屑。

别装了,赶紧让沈枝意滚出来吧,我没空陪她闹了。

盈盈的病情耽误不得,她要是再不出来,别怪我不顾往日情分。

你不是说她死了吗?

那你手里的东西怎么解释?


不等我反应,周以澈便抢走了我手里的诊断报告。

上面赫然是我妈的笔迹,落款医师签名上更是签着沈枝意。

我想从他手里抢回我妈的东西,可这下周以澈却更加坚定了。

我就说那女人嫁给我以后,也不是全心全意在家庭上的,平日里还装出一副爱我的模样。

她让你拿这东西出来,是想和我求情吧。

我就说她贼心不死,还躲着我,实际上就是还惦记着院里的工作,还想回去当医生吧?

是啊,我妈为了他放弃了自己引以为傲的工作,可他却没有半分体谅。

夏婉盈出现以后,周以澈对我妈的侮辱更是家常便饭,不是不够爱他就是心里或许还想着医院里的某个男医生,这才放不下自己的事业。

周以澈紧紧攥着那纸报告,四下望去,却搜寻不到我妈的身影。

沈枝意,再不出来,你这辈子都别想再回到手术台。

回应他的只有一片寂静。

周以澈怒极反笑,当着我的面,生生撕毁了那纸报告,反手将纸片扬向天空。

漫天纸屑飞舞,却依旧是没有回音。

周以澈抬眼望着,眸底渐渐生出了一丝不安。

他伸手接住一片纸屑,上面恰好印着报告日期,随即他嗤笑一声摇摇头。

拿三年前的报告来骗我吗?

沈枝意你真是阴险狡诈。

他一脚踹在我妈的墓碑上,试图找到我和我妈说谎的证据。

别以为刻个假墓碑,拿张假报告就能骗过我,沈枝意,别再耍心机了。

我跪在冰冷的石板上,试图从那叠纸屑里翻出我妈的笔迹。

可纸屑早就被风吹散的到处都是了,我忽然觉得可笑。

周以澈,你好好想想,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天明明是我的生日,我妈做了一大桌子菜盼着你回家,你却带着那个女人上门挑衅。

你任由那女人欺辱我妈,踩折了她最在乎的手。

那天雪那么大,你做了什么呢?

将我和妈妈扫地出门。

你不是想找我妈吗?

我眼神绕过他,直直看向他身后的墓碑。

她就在这底下,难道你连最后的清净都不肯留给她吗?


我妈无疑是世上最蠢的女人,她爱上了这样一个不值得的男人,为了他放弃了自己的生活。

情到浓时,或许周以澈还会念着我妈的好,可感情一旦出现裂痕,任凭我妈再一心一意却终究是无用功。

那些刻骨铭心的誓言,也不过是许下时才作效罢了。

我冷眼看着周以澈跪倒在墓碑前。

你妈没死对不对,她只是和我赌气才藏起来了。

你妈那么爱我,怎么可能舍得在我没原谅她之前死去啊,只要她肯出来,她以后想做什么我都不会拦着她了。

我恨他事到如今还在不懂装懂、冥顽不化。

周以澈,你还是人吗?

在我妈墓前你怎么还说得出这种话?

你但凡像个称职的父亲,但凡亲自给我们打一笔钱,你又怎么会发现不了妈妈名下的账户早就注销了。

周以澈何尝不是没察觉,他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他不再有往日的高傲,脸上也毫无血色,只是机械重复着:怎么可能,她怎么会死。

我怒目圆视,恨他如今还是这副伪君子模样。

你明明许诺妈妈,此生定不负她,你明明说过,要给我一个永远可以倚靠的港湾。

可为什么这三年来,你从来都没有参与过我的生活?

如果你不爱妈妈,不爱我,当初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个世上。

我声嘶力竭,哭诉这些年自己的委屈,强烈的情绪起伏加之还未调养好的身体,我的眼前一黑,直直的栽倒在地上。

意识迷离间,我似乎看到了周以澈焦急的姿态。

轻轻,轻轻!

你怎么了?

别吓爸爸。

我想开口骂他,却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

又是熟悉的医院消毒水味,只不过这次多了个陪护的男人。

周以澈半跪在我床前,眼底是化不开的愧疚。

轻轻,你原谅爸爸好不好,爸爸错了。

爸爸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都买了些,你看看有没有喜欢吃的,没有的话爸爸再去给你买。

这是爸爸新给你买的平安锁,轻轻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你说爸爸弄坏了妈妈的东西,爸爸把那些纸片都捡回来拼好了,算爸爸求你,求你醒来看看吧。

他一个人在病床前卖弄自己的诚意,可病床上的我却毫无反应。

我能感受到男人的悔意,可我早就对他这位父亲失去了所有期待,又怎么可能因为他这只言片语的弥补、讨好,重新燃起生的希望?

我以为是我不够乖不够优秀,所以周以澈才会不爱妈妈,我拼了命努力学习,给他看我的奖状,可他却从未正眼看我。

我在出租屋里没钱吃饭饿肚子的时候,他在哪里;我被同学欺负,渴求他出现替我解围的时候,他在哪里;我一个人料理妈妈后事的时候,他在哪里;我学着妈妈的模样照顾自己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他和夏婉盈缠绵的时候,心头有一刻想起我和妈妈过吗?


周以澈唤不醒我,踉跄地走出病房。

平日里注重形象的他此刻头发杂乱,眼神黯淡。

他在医院走廊里,见到白大褂就问。

为什么我的轻轻还不醒,你们是不是没有认真治,信不信我拆了你们这破医院。

医师也有些为难:周总,不是我们不想治,沈寒轻小姐患得是罕见病,国内在这块颇有研究的,也只有沈枝意医师了,可她前几年早就隐退了。

您要是有条件,大可请她出山看看。

周以澈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又何尝不知道自己逼死了自己的爱人,也断绝了自己女儿唯一的生路。

他自知理亏,在医院大喊大叫。

难道就没人能治好我家轻轻吗?

我有钱,很多钱,只要能治好轻轻,多少钱我都出。

可是却没有人搭理他。

命运又何尝不是和我开玩笑,对罕见病颇有研究的医师却没办法也没机会治好自己的女儿。

周以澈将书桌搬到了病房里,不吃不喝,没日没夜翻阅着我妈留下来的研究笔记,对着那纸他拼好的诊断报告发呆。

可我妈的毕生心血又怎么是他片刻间就能理解的。

夏婉盈试探推开门,见到满桌笔记,她面露喜悦,随手抓起几张。

以澈,姐姐这是愿意回来为我治病了吗?

可是怎么只把这些笔记翻出来了。

她边说,又捂住胸口,双眉微蹙,一副痛苦的模样。

只有姐姐肯为我续命,哪怕只有几天半个月,能多陪以澈哥哥些时日,盈盈也满足了。

周以澈侧目淡漠扫了她一眼,从她手里生抠出那几张笔记,轻轻放归回原位后问。

国内优秀心外科医师不少,难道你这病只有沈枝意能治吗?

夏婉盈有些错愕,她从来没想过周以澈会这么问她,她想要的,周以澈都会想法子满足她。

今天怎么变了样了?

她眼珠一转,眼角一红,抹着泪哭诉。

是啊,以澈哥哥你也知道,我患得是罕见病,当初还是沈枝意姐姐替我诊断的。

可她知道我们的故事后,说什么也不肯再为我治病了。

早知如此,盈盈就不该出现,不该显露自己的爱意,倒是惹了姐姐不快。

盈盈福薄,不像姐姐健健康康的,还能做哥哥的妻子,我这么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呢。

她边哭边用余光偷偷打量周以澈。

周以澈却是叹了一口气。

这世上罕见病才有几例,更何况得了病的人会舍得将唯一能治好自己的医生逼上绝路还废了她的双手吗?

周以澈不是笨蛋,这其中的道理他怎么会想不明白,只是他从前从未去想过罢了。

盈盈,以后别耍小孩子脾性了。

夏婉盈也不是傻子,她察觉到了周以澈的怀疑,强装镇定,故意捏着桌子稳住身形:以澈哥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觉得盈盈会拿性命开玩笑吗?

从前她只要一装柔弱,我爸便会什么都向着她。

可这次周以澈却没有回她的话,只是替她捋了捋发丝。

好了盈盈,我要继续研究了,别闹了。


我在一旁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周以澈明明知道夏婉盈是在装病,却也只觉得她是闹小孩子脾气,那这么多年我和我妈平白无故遭受得委屈和苦楚又算什么呢?

纵然他此刻一副铁了心要为我研究明白病理的模样,可我却还是不愿醒来。

如果上天执意玩弄我的命运,那我情愿此生与他们不复相见,哪怕代价是再也不能醒来。

周以澈自觉有愧,重金买下媒体只为为我寻求治病药方。

一时间,国内无人不知周氏集团周总的爱女得了罕见病。

可钱从来都不是万能的。

无论刮风下雨,周以澈每天都会跪在我妈墓前,一遍又一遍忏悔,只求我妈不要把我也一并带走。

枝意,我知道你恨我,这辈子是我亏欠了你,可轻轻她是无辜的。

算我求你,不要把她从我身边带走好吗?

周以澈的举动成了医院值班小护士的饭后谈资。

我自然也听了个一二。

可我却觉得好笑。

明明抛弃妻女的是他,现在反倒诚心的也成了他。

忽然,我感觉呼吸停滞,像溺于深不见底的海,我想挣扎,躯体却仿佛与我隔离,怎么也无法抬起。

我这是要死了吗?

心脏的起伏声越来越弱,意识弥留间我好像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辱骂:小贱蹄子,你和沈枝意滚远点就好了,偏偏这个时候出现在以澈眼里,你也别怪我心狠,要怪,就去地底下怪你妈没用吧。

是夏婉盈拔了我的呼吸机。

我的眼角滑落一滴泪。

没想到在人间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依旧充满恶意。

周以澈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

当初他嫌护士动作闹腾,吵着让医院的人不要打扰我休息,又给我安排了独立病房,这下,医院里都没人敢随便来查看我的状态。

没有人发现我的呼吸机被拔了,我走得时候很安静。

周以澈双手微微颤抖,悲愤交加,眼底是化不尽的寒意。

夏婉盈也没打算隐瞒,她身着一袭素洁白纱,自以为善解人意:以澈哥哥,那不过是个不够健康的贱骨头罢了,我知道哥哥这些天不过是顾及面子和人情才留着她的。

周以澈红了双眼,抬手狠狠甩了她一耳光。

谁允许你碰她的?

你怎么敢。

夏婉盈也不甘示弱。

你不是说沈枝意生的孩子根本不配上周家的户吗?

见周以澈不说话,夏婉盈提起裙边奔向他。

以澈哥哥,这样以后我们就能白头偕老了,至于小孩,盈盈愿意为你生千百个。

话音刚落,夏婉盈却被周以澈用力狠狠推开。

夏婉盈,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般善妒!

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娶你这样的女人。

夏婉盈被周以澈阴狠的模样吓了一大跳,哭得梨花带雨。

是盈盈太急了吗?

盈盈只是想早些成为你的妻,以澈哥哥要打要罚,我都认了。

从前她这般哭着揽错,周以澈心也跟着软了,又怎么狠心责罚她,到头来,背锅的还是我们母女二人。

可现在,他却不吃这一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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