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在玉华院待了一天才回来,第二日,又去玉华院,青栀陪他过去。
还带了自己一早起来熬的紫苏叶粥。
紫苏叶具有发表散寒、行气宽中的功效,可以改善风寒感冒引起的发热、咳嗽、鼻塞等症状,熬成粥再适合不过了。
裴淮川忍不住说她,“你自己身子不舒服,何必做这些?”
青栀娴静一笑,说:“奴婢身体无碍,做这些,就相当于是世子做,这样也能聊表世子的孝心呢!”
裴淮川牵唇,紧紧握住她的手。
国公夫人昨天有些发热,今天的精神头蔫蔫的,自然也没有什么胃口。
青栀将粥食小心递到裴淮川手里,亲自喂母亲喝些粥食。
国公夫人见儿子连着两天亲自来照顾自己,感动得热泪盈眶。
要知道,儿子自从失明一年多以来,终日将自己关在清风院,闭门不出,谁都不想见,算下来,儿子最近连着三日来玉华院,已经是非常难得了,眼睛看不见如今还要喂自己吃饭,国公夫人又是开心又是辛酸。
儿子这样才貌双全,偏偏老天爷要跟他开这样大的玩笑。
国公夫人一边安静地哭,一边吃儿子喂的粥食。
吃了热乎乎的粥食,国公夫人的面容也好了许多,看向一旁安静站着的青栀。
那日见她,天色已晚,昏色烛火照着少女的姿容朦朦胧胧,有种薄雾看花的感觉。
如今晨曦透过雕花窗棂,映衬着少女雪白肌肤泛起珍珠般的微光,睫羽轻颤时,将窗外斜射进来的晨光剪作细碎金箔,唇色比新绽的桃花更淡三分,抿起时却有胭脂晕染的温柔,身穿一件淡青色襦裙绣着半开的玉兰,恰似春水映梨花,又若秋月照寒江。
靠在床头的国公夫人不禁坐起身,仔细端详青栀的容貌。
“儿啊,你身边这位是……是你近来收来的通房?”国公夫人不确定道。
“青栀……”裴淮川习惯唤她一声。
“世子,奴婢在。”她如常回应,然后给国公夫人盈盈施礼,“奴婢青栀见过夫人。”
国公夫人又靠回了床头,对儿子说:“佩兰也是有心,能为你物色这样貌美的婢子伺候。”
清晨见她,颜色居然更加秾丽。
可惜儿子欣赏不了。
儿子是个吹毛求疵,抉瑕摘衅之人,身边伺候的人无不小心翼翼,尤其是失明以来,性格更是阴晴不定,行事无常,更教人难以捉摸。
儿子大抵也是欣赏这婢子的性子,要不然不会这样娇养着。
裴淮川就是不喜母亲在这个时候提江佩兰,“并非她物色,是儿子与青栀有缘,儿子落水,她唤人救我,这才结下不解之缘。”
国公夫人摇头失笑,让旁人都出去,只和儿子一起说说话。
青栀便到门口站着。
国公夫人对裴淮川说的话,无非是老生常谈。
“您都病了,她都未来看过您,您还要为她说话?”
裴淮川觉得母亲实在固执。
“你们都成亲了,也只有佩兰有资格为你生下嫡子,你就算再不喜,也要忍忍,只要生下嫡子,一切都好说。”
国公夫人正说着,江佩兰来了。
江佩兰总是出门玩,今天是被身边的刘嬷嬷劝着来的。
来的时候,江佩兰见到了门口的青栀,青栀给她行礼问安。
江佩兰忍不住拿眼上下打量青栀。
这小贱蹄子如今穿戴讲究,越发貌美了。
想抓烂她的脸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