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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中有人:周祝庙祝番外笔趣阁

果冻隐者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哑女听见死人话针尖扎破指尖,血珠渗出,混着汗水滴落在猩红的嫁衣上,我却浑然不觉。面前的张嫂唾沫横飞,指着那繁复的牡丹图样,尖声道:“阮清,你这绣的是什么玩意儿?针脚细得跟蚊子腿似的,是想糊弄谁呢?!”我咬着唇,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生生忍下这口气。我是个哑巴,说不出辩解的话,只能任她刻薄。就在这时,一道清晰无比的声音,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脑海:“这哑女连个字都说不出,偏生手巧,早知当初就该把她扔进河里喂鱼!省得现在还要费口舌!”嗡的一声,我头痛欲裂,眼前阵阵发黑。又是这种感觉!最近总是这样,一靠近某些人,就能听到他们心里恶毒的声音。我强忍着眩晕,默默拿起绣线,浸入旁边陶碗里陈阿婆给的草药汁中。那草药汁带着一股苦涩的清香,浸过绣线后,似乎能让...

主角:周祝庙祝   更新:2025-06-10 20: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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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祝庙祝的其他类型小说《耳中有人:周祝庙祝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果冻隐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哑女听见死人话针尖扎破指尖,血珠渗出,混着汗水滴落在猩红的嫁衣上,我却浑然不觉。面前的张嫂唾沫横飞,指着那繁复的牡丹图样,尖声道:“阮清,你这绣的是什么玩意儿?针脚细得跟蚊子腿似的,是想糊弄谁呢?!”我咬着唇,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生生忍下这口气。我是个哑巴,说不出辩解的话,只能任她刻薄。就在这时,一道清晰无比的声音,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脑海:“这哑女连个字都说不出,偏生手巧,早知当初就该把她扔进河里喂鱼!省得现在还要费口舌!”嗡的一声,我头痛欲裂,眼前阵阵发黑。又是这种感觉!最近总是这样,一靠近某些人,就能听到他们心里恶毒的声音。我强忍着眩晕,默默拿起绣线,浸入旁边陶碗里陈阿婆给的草药汁中。那草药汁带着一股苦涩的清香,浸过绣线后,似乎能让...

《耳中有人:周祝庙祝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哑女听见死人话针尖扎破指尖,血珠渗出,混着汗水滴落在猩红的嫁衣上,我却浑然不觉。

面前的张嫂唾沫横飞,指着那繁复的牡丹图样,尖声道:“阮清,你这绣的是什么玩意儿?

针脚细得跟蚊子腿似的,是想糊弄谁呢?!”

我咬着唇,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生生忍下这口气。

我是个哑巴,说不出辩解的话,只能任她刻薄。

就在这时,一道清晰无比的声音,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脑海:“这哑女连个字都说不出,偏生手巧,早知当初就该把她扔进河里喂鱼!

省得现在还要费口舌!”

嗡的一声,我头痛欲裂,眼前阵阵发黑。

又是这种感觉!

最近总是这样,一靠近某些人,就能听到他们心里恶毒的声音。

我强忍着眩晕,默默拿起绣线,浸入旁边陶碗里陈阿婆给的草药汁中。

那草药汁带着一股苦涩的清香,浸过绣线后,似乎能让针脚更稳,也能稍稍缓解我因日夜赶工而抽痛的神经。

黄昏时分,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往破院走,路过观音祠。

祠门虚掩着,透出一点昏黄的烛光。

就在我匆匆走过时,耳边忽然响起一个细若游丝的声音:“救……我……”我脚步一顿,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风声?

还是野猫的叫声?

“救……我……好痛……”那声音又来了,这次清晰了许多,带着浓浓的绝望和痛苦,竟是从祠堂深处传来的!

我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尤其是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

可那声音凄厉得像一把钩子,勾住了我的脚。

我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抵不过心底那点微弱的善念,悄悄推开祠门,潜了进去。

祠堂里香火味混杂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我屏住呼吸,循着声音摸到后室。

门一推开,眼前的景象让我倒抽一口凉气。

一具女尸!

她穿着普通的布衣,直挺挺地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双目圆睁,胸口赫然插着一根闪着寒光的——绣花针!

我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后退,几乎要尖叫出声,却只能发出“嗬嗬”的破碎气音。

就在这时,那死者残留的心声再次撞入我的脑海:“他骗我说……观音娘娘要收我做弟子……原来是要我的命啊……他”是谁?

“沙沙……”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正朝这边过来!


脑中一片空白,求生的本能让我闪身躲进了旁边巨大的观音神龛之下。

逼仄的空间里,我蜷缩着身体,连大气都不敢喘。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身形高瘦的男人走了进来,是周祝,祠堂的庙祝。

他看也没看周围,径直走到女尸旁,蹲下身子,端详片刻,然后发出一声极轻的叹息,那声音阴冷得像蛇信子:“又一个,可惜啊,不是纯阴之体。”

纯阴之体?

他到底在做什么?!

我死死捂住嘴,连呼吸都快要停止,生怕发出一丁点声音。

周祝似乎并未察觉我的存在,他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袍,又在原地踱了几步,像是在思考什么,然后才转身离去。

直到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祠堂外,我才像虚脱一般瘫软下来,冷汗湿透了我的后背。

我颤抖着爬出来,看着地上那具冰冷的尸体,还有她胸口那根熟悉的绣花针……那是我们绣娘常用的三号针。

鬼使神差地,我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拔出了那根染血的绣花针,用帕子胡乱擦了擦,藏入了袖中。

刚走出祠堂,迎面就撞上了一队巡逻的衙役。

为首的那个男人,目光如炬,正是县里新来的捕头霍砚。

他拦住我,皱眉打量:“这么晚了,一个姑娘家,来祠堂做什么?”

我张口结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拼命摇头。

霍砚的目光锐利如鹰,忽然,他视线下移,落在我紧紧攥着的袖口。

那里,微不可查地露出了一点绣针的金属光泽,针身上,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暗红。

他的神色倏然一变。

夜深了,我独自回到四面漏风的破院,点亮豆大的油灯。

取出袖中的绣花针,上面的血迹不知为何,竟怎么也擦不干净,针尖甚至隐隐泛出一种诡异的乌黑色。

我心烦意乱,翻出母亲留下的几张旧绣样,想借着绣活平复心情。

忽然,一道低沉的男声毫无预兆地钻入我的脑海,那声音有些熟悉,似乎……离我很远,又像是近在咫尺:“那哑女……鬼鬼祟祟,袖口藏针,或许……能破了这祠庙的血案。”

是霍砚的声音!

我猛地怔住,手里的绣样飘落在地。

抬头望向窗外,夜色如墨,将一切都吞噬得干干净净。

我的心,咚咚咚,几乎要跳出胸腔。

他怎么会这么想?

他难道发
现了我藏起来的绣花针?

一夜无眠。

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张嫂刻薄的嘴脸,一会儿是祠堂里女尸惨白的脸,一会儿又是周祝阴冷的低语,最后,定格在霍砚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和他那句匪夷所思的心声上。

我捏紧了袖中的绣花针,那冰冷的触感让我稍微清醒了些。

天,快亮了。

而我知道,今天,绝不会再是一个平静的清晨。

银针引出旧冤魂天刚蒙蒙亮,我就在巷口的绣摊支起了摊子。

这条西巷清晨人少,只有零星几个早起的主妇。

赵三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豆腐脑过来,笑眯眯地放在我面前:“阮清啊,趁热吃,三娘特意给你多加了勺卤。”

我点点头,比划着道谢。

她叹了口气,压低声音:“清儿,你可得当心点。

你娘当年,也是在这条巷子里,被人指着鼻子骂‘不祥’,最后……”我心中一紧,知道她要说什么。

我娘的死,一直是这巷子里的禁忌。

正当我感激她这份提醒时,她心底的声音却清晰地飘了过来:“这小哑巴要是真像她娘那样死了,我家的布料摊子又能多分几块好布料了,那些大户人家可就都得来我这儿了。”

我端着豆腐脑的手猛地一颤,热汤险些洒出来。

原来,所谓的关心,不过是裹着蜜糖的砒霜。

我放下碗,再也吃不下去了,心绪烦乱地想回屋。

刚走到自家门口,就被李媒婆一把拦住。

她那双精明的三角眼在我身上打了个转,笑得满脸褶子:“阮清啊,好消息!

有户镇上的大户人家看上了你的绣活,愿意出大价钱求一幅屏风,指定要你绣!”

我皱了皱眉,刚想摇头拒绝,我这点微末的手艺,何德何能。

李媒婆心里的算盘却噼里啪啦响得厉害:“这小哑巴,身世不祥,早晚得被族里那些老家伙送进祠堂去。

不如趁她现在还有点用,赶紧捞一笔。

到时候她要是真出了事,这绣品可就成了绝版,价钱还能再往上抬抬!”

祠堂!

我浑身一僵,后背的冷汗几乎要浸透衣衫。

这些街坊邻里,平日里看着和善,心底却都巴不得我早点消失。

午后,巷子里突然变得喧闹起来。

我从门缝里望出去,只见捕快霍砚带着一个背着箱笼的仵作,径直朝着昨夜发现女尸的地方走
去。

他一身玄色劲装,面容冷峻,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他在那摊血迹前停留片刻,又在周围仔细查看,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我家门口。

他一步步走近,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尖上。

他在我家门口站了许久,久到我几乎要窒息。

突然,他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穿透力:“你袖子里是不是藏着什么?”

我下意识摇头,心跳却骤然加速,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连带着那阵熟悉的头痛也愈发剧烈。

我什么也没藏,可他的眼神,仿佛能看透我所有的秘密。

我几乎是逃回屋里的,砰地一声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

我想起陈阿婆给我的那些草药,说是能安神止痛。

我找出那包草药,倒进清水里,然后将那根日夜不离身的绣花针泡了进去。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枚普通的钢针,在接触到药水的瞬间,针尖竟泛起一层极细微、却不容错辨的诡异红光。

“阿弥陀佛,这是……”陈阿婆不知何时进了屋,看见水盆里的绣针,脸色骤变,声音都发了颤,“这是‘封魂针’!

专用于巫蛊邪术,能锁人生魂……清儿,你、你千万别碰它太久!”

封魂针?

我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针,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

夜里,我做了个噩梦。

梦见自己孤零零地站在阴森的祠堂中央,周围全是影影绰绰的人,他们都在指着我,而我的胸口,赫然插着一根闪着红光的绣针,和白天水盆里的一模一样!

我尖叫着从梦中惊醒,冷汗湿透了寝衣。

就在这时,一道清晰无比的男声在我脑海中响起,冰冷而没有情绪:“最后一个哑女……必须找到她。”

是霍砚!

我猛地抬头望向窗外,清冷的月光洒在窗棂上,将我的身影拉得细长。

我终于明白了。

原来,我早就被盯上了。

我必须知道,这“最后一个哑女”的宿命,究竟是什么。

天刚破晓,院门外就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一下又一下,不容拒绝。

我深吸一口气,拉开了门。

霍砚那张冷峻的脸出现在晨光熹微中,他目光沉沉地看着我,语气不带一丝波澜:“跟我走一趟。”

绣线穿起杀人意我几乎是屏住了呼吸。

他知道了。

他竟然知道了。

那句“你说过,你听不见别人
说什么”,像一把冰冷的匕首抵在我喉间,让我瞬间僵硬。

可他紧随其后的心声,又像一团温火,将我包裹。

“可我知道你在听,别怕,我们一起找出真相。”

我猛地抬头看他,他眼神深邃,没有半分戏谑,只有一种沉稳的笃定。

我该怎么解释?

我能听见别人心声这件事,匪夷所思,说出去谁会信?

可他似乎并不需要我的解释。

“这符咒,”霍砚将那张黄纸摊开在我们面前,上面朱砂绘制的图案扭曲而诡异,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气,“是从死者口中取出的。

她死前,似乎想吞下它。”

我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符咒……难道那接生婆的女儿,真是得罪了什么‘观音娘娘’?”

“不好说。”

霍砚的指尖在那符咒上轻轻一点,“但结合你说的,她指甲缝里的绣线,以及她临死前想说的话,‘假胎’……”我的心猛地一沉。

绣线,假胎,符咒,还有小六惊恐的心声。

“我只是想帮她,谁知道她会死……”小六,那个看似无害的少年,他到底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他又是怎么知道镇上有女子怀了假孕?

“小六衣角上的绣线,”我轻声说,从怀里摸出那截带着微弱血丝的丝线,与霍砚从女尸指甲缝中取出的那截放在一起,“几乎一模一样。

我怀疑,他跟死者有过直接接触,甚至可能是争执。”

霍砚的目光锐利起来:“你是说,他可能知道更多内情,甚至……与她的死有关?”

“不排除这个可能。”

我深吸一口气,“还有周祝,我曾见他在祠堂翻阅一本《胎脉图》。

这本书,会不会也和所谓的‘假胎’、‘献祭’有关?”

镇子上的迷雾越来越浓。

“观音娘娘,假胎,献祭……”霍砚低声重复着这几个词,眉宇间凝重如山,“这背后,恐怕牵扯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看向我:“阮清,你听到的,看到的,都可能是揭开真相的关键。

接下来,我们必须更加小心。”

他的信任像一剂强心针,让我瞬间充满了力量。

“我明白。”

我重重点头,“今夜,我会再仔细比对这两根绣线,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线索。”

霍砚嗯了一声,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夜深了
,你早些休息。

有些事情,急不得。”

他顿了顿,那双深邃的眼眸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明亮,心声再次清晰地传来:“明日,或许会有新的线索。

我总觉得,那个所谓的‘观音娘娘’,不会这么简单。”

我点点头,心中却翻江倒海。

观音娘娘,假胎,献祭……这些词语在我脑中盘旋,像一个巨大的漩涡,要将我吞噬。

这一夜,注定难眠。

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鸡鸣声远远传来。

我按照原计划,拿着早就绣好的帕子,准备送去镇中学堂。

这是我早就答应了李家妹子的,她弟弟在那里念书,我绣了些励志的字句,也算一份心意。

如今看来,或许也能借此机会,在镇上多走动走动,看看能不能发现些什么。

只是没想到,这条去学堂的路,会让我撞见另一番景象。

香灰藏尽假慈悲那声音尖锐,像针扎进我脑子,带着一股阴冷的怨气,猝不及防。

“别看……他会骗你……”我猛地抬头,看向霍砚,他眼底的担忧不似作伪,可那句“他会骗你”却像魔咒般在我耳边回荡。

窗外的风更急了,吹得窗棂咯吱作响,几缕香灰被卷了进来,轻飘飘地落在桌案上,也落在我紧绷的心弦上。

霍砚见我脸色煞白,眉宇间添了几分凝重:“阮清,你怎么了?”

我定了定神,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什么,许是昨夜没睡好。”

我不能让他看出我的疑虑,至少现在不能。

这突如其来的心声,究竟是谁?

为何要提醒我提防霍砚?

霍砚的目光在我脸上逡巡片刻,最终还是落回了那张旧案卷宗上:“周祝此人,行事诡秘,当年那桩案子,因证据不足,不了了之。

但‘观音收童女’的传闻,在镇上的一些老人间,依然隐秘流传。”

最后一个纯阴之体……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这意味着,周祝下一个目标,就是我。

而那张“胎脉图·第七页”上,除了三个被打叉的名字,还有四个名字,她们……是否还安好?

霍砚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沉声道:“那胎脉图上的名字,我会派人去查。

你最近务必小心,尽量不要单独出门。”

我点了点头,心中却另有盘算。

霍砚的帮助固然重要,但那句警告,像一根刺,扎在
我心头。

我必须自己找出真相。

香灰……能激发死者残留心念的香灰……我死死捏着那张泛黄的纸页,上面的七个名字,三个血红的叉,像三道催命符。

周祝,观音收童女,还有这神秘的香灰,它们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

夜色渐深,霍砚带着卷宗离开,留下我一人在油灯下枯坐。

那句“他会骗你”和刘婆子临死前的心声“我只是想活命”交织在一起,让我头痛欲裂。

我需要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接近那些可能成为目标的人,或者,接触到与周祝相关的事物,甚至,找到更多那种特制的香灰。

目光扫过床头母亲留下的绣筐,里面放着各色丝线和未完成的绣品。

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一道闪电,骤然清晰。

镇上待嫁的姑娘不少,按照习俗,出嫁前都会请人绣制寓意吉祥的“祈福绣鞋”。

以我绣娘的身份,为她们绣制祈福绣鞋,再合情合理不过。

这不仅能让我有机会出入各家,还能……观察到更多不为人知的细节。

或许,那些即将出嫁的姑娘们,便是解开这一切谜团的关键。

我深吸一口气,指尖捻起一根红色的丝线。

这双绣鞋,绣的或许不仅仅是福气,更是生机,是真相。

而针线之下,又会牵扯出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针脚缝住真罪人那些藏在肺腑里的恶,终究会被我一针一线,绣成审判。

这句话自我心底升起,带着滚烫的决心,驱散了晨曦微露时的最后一丝寒意。

我将那份石板拓印和写着“今晚,我会成为下一个祭品”的字条,在天亮前,悄无声息地放在了霍砚常翻阅的卷宗旁。

他会明白的。

我们之间,许多事早已不必言明。

白日漫长,我却异常平静。

耳边那些曾经如跗骨之蛆般折磨我的低语、母亲临终前的泣血嘱托,此刻都化作了无形的丝线,缠绕在我指尖。

我要用它们,织一张天罗地网。

李媒婆、陈阿婆,以及那背后操纵一切的黑手,谁也别想逃。

母亲,等着我。

女儿定会为您,为所有枉死的魂灵,讨回一个公道。

日头一点点西沉,天边的云霞被染成了诡异的血红色,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我换上了一身素净的白衣,袖中藏着几枚平日里用惯的绣花针,针尖在衣料的遮
掩下,闪烁着不易察觉的幽光。

夜色如浓墨般迅速铺满天空,将最后一缕霞光也吞噬殆尽。

空气中弥漫着山雨欲来的潮湿,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从观音祠的方向幽幽飘来,带着腐朽与引诱交织的诡秘气息。

我深吸一口气,那份从石板上拓下的封魂阵图,每一个诡谲的符号,每一笔曲折的走向,都已深深刻入我的脑海。

今夜,我将是观音祠前,最虔诚的“信徒”。

血绣引出旧冤魂夜色像墨,浓得化不开。

祠堂前,我深吸一口掺着草木灰味的空气,点燃了三炷香,恭恭敬敬地插进香炉。

冰冷的石板地面,寒气顺着膝盖往上爬。

我摊开掌心,那上面是依照拓印的封魂阵图,用新磨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划下一道血痕。

疼,钻心的疼,但我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血珠争先恐后地涌出,滴入早已备好的绣线,将素白的丝线染上点点猩红。

这件素色衣裙,是我为自己准备的“祭服”。

一针一线,都浸透了我的血,也承载着我的决心。

就在这时,一道阴冷的声音,像毒蛇般钻入我的脑海——“纯阴之女终于来了,这一夜,我便可重获新生。”

是周祝!

他果然在等我。

我压下心头的翻涌,继续手中的动作,将血线缓缓缝入衣襟。

祠堂外,夜风更紧。

我听不见他们的对话,但霍砚手中的密信复印件,却像一团鬼火,在我心头跳动。

他低沉的嗓音即便隔着墙,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你当年亲眼看见她母亲被烧死?”

赵三娘的声音发白,带着颤:“我只是……怕惹祸上身……才没说。”

她心头却控制不住地闪过一丝悔意,“那孩子真像她娘,一样的倔。”

倔吗?

或许吧。

若不倔,我坟头的草都该三尺高了。

我穿着缝好的“祭服”,深吸一口气,推开了祠堂沉重的木门。

吱呀一声,在死寂的夜里格外刺耳。

周祝那张布满褶皱的老脸,在摇曳的烛光下更显诡谲。

他果然早已等候多时,见我进来,他手中捏着几张黄色的符咒,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低沉沙哑,像是砂纸在摩擦。

我垂下眼睑,不动声色地一步步靠近供桌,仿佛真的是来献祭的羔羊。

就在与供桌擦身而过的瞬间,我手腕一翻,将一根
同样染了我鲜血的绣花针,悄无声息地插入了香炉底座的缝隙里。

那针极细,藏在香灰与底座的阴影中,几不可见。

几乎是同时,一个微弱到极致,却又充满了怨毒的残念,在我耳边响起:“是他……害死了……我女儿的母亲……”是那些无辜枉死的女人的声音!

她们的怨气,都附着在这祠堂的每一个角落。

周祝开始作法了,他手持符咒,口中念诵的咒语越来越快,祠堂内的空气瞬间变得凝滞而压抑,烛火也开始不安地跳动,拉长了所有人的影子,如同鬼魅。

就在他符咒即将拍向我的额头之际——“住手!”

一声厉喝,林婆像一阵风似的闯了进来,她脸色苍白,嘴唇哆嗦,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她颤抖着从怀中摸出一本边角都已磨损的《百毒解》,猛地翻开其中一页,指着上面的字眼,声音因激动而尖锐:“周祝!

你忘了三年前的事了吗!

封魂针!

这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解法!”

原来,她曾是周祝的同党!

难怪她对我诸多照拂,却又欲言又止。

此刻,她眼中的恐惧被一丝决绝取代。

良知,终于战胜了怯懦。

就是现在!

趁着周祝分神看向林婆的刹那,我猛地抽出藏在香炉底座的绣针,闪电般刺向他握着符纸的手腕!

“啊!”

周祝吃痛,符纸脱手飘落。

几乎是同一时间,祠堂的门被霍砚一脚踹开,他带着人如猛虎般冲了进来,一招便将失了先机的周祝死死按在地上。

“你不该来!”

周祝被死死按在地上,面目狰狞地对我咆哮,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你的血,本该让我重生!

坏我大事!

坏我大事啊!”

我看着他,眼中没有丝毫惧怕,只有一针一线织就的真相,还有那冰冷的仇恨。

一片寂静中,我终于听清了那个萦绕在我心底许久的声音,那是母亲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清儿,记住,听得到恶,也要守住善。”

善?

在这吃人的村子里,善能值几个钱?

但我知道,母亲不会骗我。

周祝的嘶吼还在耳边他被制服了,可那弥漫在祠堂里,甚至笼罩着整个村子的阴邪之气,并未完全消散。

那根刺入他手腕的血绣针,似乎也牵动了什么更深层的东西。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那道为了取血而划出的伤痕依旧
刺痛。

封魂阵……周祝只是棋子,真正的阵眼,还未破。

而要破除它,我隐约感觉到,需要一种更为古老,也更为纯粹的力量。

一针封住假神明周祝的眼神彻底空洞下去,像两口枯井,再也映不出半点活气。

我拔出绣针,晨曦微露,针尖上那一点暗红,在熹微的光线下,竟有种妖异的美。

陈阿婆颤巍巍地扶着我,祠堂地下的阴寒之气几乎要将人冻僵。

那口石棺,棺盖上七个名字,三个被血污般的红痕抹去,触目惊心。

我几乎立刻就想到了那三具胸口插着桃木钉——不,是绣花针的女尸。

原来,她们的名字,也曾被刻在这里。

霍砚的人很快清理了祠堂。

那些所谓的“观音显灵”,不过是一堆粗劣的机关和几个做得栩栩如生的假胎模型,内里塞满了棉絮和一些不知名的草药,散发着令人作呕的甜腻气味。

刘婆子站在角落,声音低得像蚊蚋:“那些女子,都是被骗进来的……我也是其中之一。”

她死死盯着自己的指甲缝,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洗不净的暗红,仿佛还能闻到经年不散的血腥。

林婆倒是主动得多,或者说,是彻底绝望了。

“周祝那个老畜生,用什么‘纯阴哑女’的血炼制‘续命符’,说每杀一个,就能延寿十年。”

她从怀里掏出一枚暗红色的符纸,边缘已经有些卷曲,“这是最后一张了,他说,若今晚成功,他就能活过百岁。”

我摊开母亲留下的绣样,一片片拼接,一张完整的“封魂图”在我手中重现。

七个名字,七个位置,按照特定的顺序排列。

我死死盯着第七个位置,那里,本该是母亲的名字。

一场大火,让她成了唯一的幸存者,也成了周祝心心念念的最后一个祭品。

我指尖抚过绣布上干涸的暗色血迹,那是母亲的血。

我说过,这一针,我替她补上。

天光乍破时,我站在祠堂门前。

周祝被霍砚的人押出来,看见我,他眼中先是惊怒,随即转为一种极致的恐惧。

我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绣针刺入他胸口时,很轻,几乎没有阻碍。

他嘴巴张了张,想嘶吼,想咒骂,却只发出嗬嗬的漏风声。

我取下他嘴角那道裂痕上的符咒,用绣线,一针一线,将它细密地缝合。

没有言语,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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