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
铜臭味闻多了,连骨子里的东西都差点忘了?”
我没接话,只是指了下墙角蒙着防尘布的画架。
宋砚安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掀开衣角。
那幅名为《熔炉》的未完成之作瞬间撞入眼帘——扭曲狂放的笔触,如同地狱岩浆喷发般浓烈冲撞的色彩(大面积的深红、熔化的金黄与焦黑交织),画面中心仿佛有什么在剧烈地挣扎、嘶吼,带着一种原始的、近乎毁灭的力量感。
这是他两年前见过初稿就极力推崇,却被我亲手尘封的作品。
他沉默地看了足足十分钟,手指隔着空气,轻轻拂过那些粗砺的颜料堆积,眼神亮得惊人。
最终,他放下布,转身,目光灼灼地盯着我:“开个价。”
“你定。”
我正用刮刀用力刮掉调色板上干涸的旧颜料,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头也没抬,“这幅,还有之前寄存的你手里那几幅小尺寸的,打包一起。
另外,我要接单。
大型定制,主题不限,唯一的要求是——甲方无权干涉我的构思和表达。
价格,宋老板你看着办,别让我饿死就行。”
宋砚安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有力:“好!
这才是你!
憋坏了是吧?”
他走到我身边,拿起一支沾满靛蓝颜料的旧画笔在指间转了转,“行,规矩我懂。
挂了三年‘陈太太’的名头,外头那些不长眼的都以为你只会画点儿讨好男人的花草虫鸟了。
这幅《熔炉》,我给你挂主展厅中心位。
至于新单子……”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巧了,还真有个肥差,不怕死、预算足、要求高的主儿,点名要大气磅礴、震撼人心的东西。
地点就在新建的市中心美术馆主厅,整整一面墙!
多少人眼红着呢,不过我看了一圈,那些所谓的名家,匠气太重,撑不起那地方的气场。
敢不敢接?”
“有什么不敢?”
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
工作室顶灯的光线落在我脸上,额角还沾着一点未干的赭石色,眼神却锐利得像刚淬过火的刀锋,“只要钱到位,墙拆了都行。”
褪去了陈嘉伟精心套在我身上的“优雅”外壳,那个被遗忘的、充满棱角的秦韵,正在颜料和松节油的气息里,一点点重生、咆哮。
<“爽快!”
宋砚安一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