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低沉如冰面下的暗流,“守将刘猛,被人发现死在营帐里。
心口插着他自己的佩刀。
他手下的几个校尉……正在互相撕咬。”
我的心猛地一跳。
刘猛,那是赵莽一手提拔的铁杆心腹!
西山大营是拱卫京城西翼最重要的力量!
刘猛一死,群龙无首,内部倾轧……这无疑是断掉了赵莽一条最有力的臂膀!
是萧烬做的?
还是他利用了通州之事引发的猜忌链,借刀杀人?
寒意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同时攫住了我。
这张无形的大网,正在收紧!
京城彻底乱了。
粮价飞涨,流言如同瘟疫般蔓延。
先是通州守将吴将军以“粮仓遭流寇觊觎”为由,擅自调兵加强了粮仓守卫,甚至拦截了几批赵莽下令调往他处的军粮,引发了赵莽的震怒。
接着西山大营内讧加剧,几股势力火并,死伤惨重,几乎瘫痪。
京畿卫戍营疲于奔命,既要弹压城内因粮荒而起的骚乱,又要防备城外失控的西山大营,还要应对来自朝廷内部越来越尖锐的质疑。
皇帝在深宫中发出了愤怒而惊恐的咆哮。
一道道措辞严厉的旨意飞出宫墙,斥责赵莽“无能”、“养寇自重”。
赵莽焦头烂额,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疯狂地挥舞着爪牙,试图找出那个在黑暗中搅动风云的敌人。
他大肆搜捕所谓的“前朝余孽”和“流寇首领”,京城内外风声鹤唳,无数无辜者被牵连入狱,血腥味弥漫在寒冷的空气中,却丝毫未能遏制混乱的蔓延。
时机,到了。
这一夜,风雪格外狂烈。
狂风卷着雪片,如同万千厉鬼在窗外嘶吼。
茅屋在风雪的冲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火塘里的炭火被门缝灌入的冷风吹得明灭不定,在墙壁上投下扭曲晃动的巨大阴影。
萧烬沉默地站起身。
他没有披那件破旧的斗篷,而是走到茅屋最角落,掀开一堆干草和破布。
下面,静静地躺着一套折叠整齐的玄色劲装。
他背对着我,一件件脱下身上的粗布短褐,露出精壮、布满了新旧伤痕的脊背。
那些伤痕如同烙印,无声地诉说着过往的残酷。
他换上那身玄衣,动作沉稳而利落。
当他转过身时,整个人已截然不同。
破旧草鞋换成了深色皮靴,粗布衣换成了剪裁利落的劲装。
那张被风霜和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