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一种近乎决绝的姿态,不退反进,用整个身体狠狠撞向那两个扑来的卫兵!
“嘭!”
一声闷响!
沈砚白毕竟只是个书生,力量无法与训练有素的军人抗衡。
这一撞虽然出其不意,让两个卫兵趔趄了一下,但也仅仅阻了他们一瞬。
其中一名卫兵反应极快,眼中凶光一闪,被撞开的瞬间,猛地抡起了粗壮的右臂!
那带着厚厚茧子的拳头,挟着风声,毫不留情地朝着沈砚白的侧脸狠狠砸了过去!
“砚白!”
台下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
太快了!
根本来不及反应!
“砰!”
沉闷的皮肉撞击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沈砚白的头猛地向侧面甩去!
一缕殷红的鲜血瞬间从他紧抿的嘴角溢出,蜿蜒而下,滴落在他深灰色的长衫前襟,迅速洇开一小片刺目的暗红。
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脚下不稳,踉跄着向后连退了好几步,后背重重地撞在坚硬的讲台边缘!
“呃……”一声压抑的痛哼从他喉间逸出。
“住手!”
我目眦欲裂,嘶吼着想要冲过去。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就在沈砚白被重拳击中、身体失控撞向讲台的瞬间,他手中一直紧握着的那本线装书——似乎是上课用的《诗经》——脱手飞出!
“哗啦——”书本在空中翻滚着散开,纸页如同被惊飞的白色鸟群,哗啦啦地四散飘落!
两名卫兵一击得手,凶性更炽,再次恶狠狠地扑向身形不稳的沈砚白!
混乱!
彻底的混乱!
台下的学生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哭喊着,桌椅被撞翻的刺耳摩擦声、书本落地的噗噗声响成一片。
督学赵启明站在风暴中心,脸色铁青,眼神冷酷地看着这一切,没有丝毫阻止的意思。
教务长则已吓得瘫软在地,嘴里无意识地念叨着什么。
血的味道,铁锈般腥甜,混着讲台上陈年木料和灰尘的气息,直冲鼻腔。
沈砚白就倒在我脚边。
他深灰色的长衫前襟洇开一大片刺目的暗红,嘴角的血痕蜿蜒而下,衬得他因剧痛而苍白的脸更无血色。
两个如狼似虎的卫兵死死拧着他的胳膊,将他反剪着按在冰冷的讲台边缘,那力道几乎要折断他的骨头。
他急促地喘息着,额上青筋暴起,那双曾经写满冰冷审视和道学优越感的眼睛,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