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这‘平等’二字,为何就成了洪水猛兽!
我不懂为何女子想做个有自己边界的‘圆’,就成了颠倒乾坤!
我更不懂!
为何这煌煌学府,容不下一句‘爱是平等,不是占有’!”
他猛地抬起头,用尽全身力气嘶吼,脖颈上青筋暴突:“难道我辈读书人,求的学问,就是学会用枪指着先生的头吗?!
就是学会把有疑问的同窗踩在脚下吗?!”
吼声在死寂的讲堂里回荡,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悲壮。
赵启明被这突如其来的、来自“自己人”的猛烈炮火轰得脸色煞白,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那些原本被恐惧压制的学生们,眼神剧烈地闪烁着。
沈砚白,这个他们曾经的领袖、旧秩序的捍卫者,此刻用他的血和嘶吼,亲手撕开了那层道貌岸然的遮羞布!
混乱再次升级。
有学生忍不住喊起来:“放了沈学长!”
“督学大人,有话好说!”
“林先生讲得有什么错?!”
声音虽然参差不齐,却像星星之火,在压抑的灰烬中开始燃烧。
教务长彻底瘫软在地,嘴里无意识地念叨:“完了……全完了……”赵启明脸色铁青,眼神凶狠地在暴怒的学生、瘫软的教务长、地上狼狈不堪却眼神决绝的沈砚白,以及我这个“始作俑者”脸上扫过。
他明白,今天这局面,已经彻底失控了。
强行抓人,只会引发更大的学潮,这后果他承担不起。
他死死咬着牙,腮帮子上的肌肉剧烈地跳动。
最终,他狠狠地、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好!
好得很!
沈砚白,林觉!
还有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学生!
今天之事,本督记下了!
校董会自有公断!
我们走!”
他猛地一挥手,带着两名卫兵,像斗败的公鸡,又像逃离瘟疫般,头也不回地大步冲出讲堂。
那扇沉重的雕花木门在他们身后发出“哐当”巨响,如同最后的丧钟。
压在头顶的巨石骤然移开,讲堂里死寂了几秒,随即爆发出巨大的、劫后余生般的喧哗和混乱。
学生们涌向讲台,有人去扶瘫软的教务长,更多的人则围向了沈砚白和我。
“沈学长!
你怎么样?”
“快!
快拿水来!
还有干净的布!”
“林先生!
您没事吧?”
沈砚白被几个相熟的学生搀扶起来。
他推开想要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