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复杂气味扑面而来。
抽屉里,塞满了卷宗和照片。
最上面,就是刚刚从死者口袋里取出的那张——苏晚的侧影。
我将它拿出来,没有看,只是粗暴地塞进抽屉深处,压在那厚厚一叠同样印刻着这个侧影的照片上。
“啪嗒”一声轻响,是沈清合上硬质证物袋的声音。
她站起身,拿着整理好的几份东西,走到我的桌边,轻轻放下。
动作轻得几乎没有声音。
<“三号死者,案发当晚公寓电梯监控完整录像备份。
七号死者车祸现场,街角便利店被忽略的一个外置摄像头,角度刚好拍到肇事车辆加速瞬间的车牌反光,虽然模糊,但技术科说可以尝试AI增强。”
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像在陈述最普通的天气,“还有,蓝调咖啡馆的侍应生回忆,苏晚离开时,接了一个电话,对方似乎是个年轻女声,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
她放下东西,没有停留,也没有看我一眼,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重新埋首于那堆冰冷的卷宗里。
办公室里依旧死寂。
但那股令人窒息的尴尬和无声的指责,似乎被沈清这几句清晰、冷静、带着明确指向性的汇报冲淡了一些。
其他几个同事交换着眼神,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我看着桌上那份沈清刚放下的资料。
电梯监控录像备份,模糊的车牌反光,一个被忽略的年轻女声的电话……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碎片,在苏晚精心编织的、几乎完美的迷雾中,像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了微小的涟漪。
她总是在收集这些。
在所有人都觉得我走火入魔、在做无用功时,她像最耐心的考古学家,在废墟的尘埃里,一片一片,拾捡着那些被忽略的、可能永远无法拼凑出全貌的陶片。
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猛地涌上鼻腔。
我用力闭了闭眼,将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情绪死死压了回去。
再次睁开眼时,目光落在抽屉深处那厚厚一叠照片上。
苏晚的侧影,在无数个死亡现场,在无数个绝望的瞬间,冰冷地回望着我。
那完美的线条,那神秘的疏离,曾是我沉沦的深渊,也是我苟延残喘的唯一理由。
我“啪”地一声合上了抽屉,将那深渊暂时锁住。
声音在死寂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