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往的锐利,先是扫过病床上沉默喝药的沈薇,然后落在我身上,在我端着药碗、微微颤抖的手指上停留了一瞬,眼神深不可测。
“夫人吩咐炖了汤,给沈小姐补补身子。”
周叔的声音平稳无波,将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
沈薇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没听见。
她只是机械地、一口一口地吞咽着我喂过去的药汁。
周叔没有立刻离开。
他走到窗边,背对着我们,像是随意地整理了一下窗帘的褶皱。
病房里只剩下勺子偶尔碰到碗壁的轻响,以及沈薇压抑的吞咽声。
就在这压抑的寂静里,一个极低、极低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困惑,如同游丝般飘了过来。
是周叔的声音,压得极低,近乎自言自语,却又恰好能让我和沈薇都勉强听见:“……当初的鉴定样本……污染?
……奇怪……”嗡——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手中的药碗骤然变得滚烫无比,仿佛握着一块烧红的烙铁!
周叔那低语像一颗冰冷的子弹,精准地射穿了我的太阳穴!
鉴定样本……污染?
什么意思?
当初那份被沈薇当众撕碎的亲子鉴定……可能有问题?!
血液仿佛瞬间倒流,四肢百骸一片冰凉!
手腕猛地一抖!
“哐当——!!!”
白色的瓷碗脱手飞出,狠狠砸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
瞬间四分五裂!
滚烫的褐色药汁如同肮脏的血,猛地泼溅开来,在光洁的地面上蔓延开一片刺目的狼藉!
几块尖锐的碎瓷片甚至飞溅到了我的脚边。
巨大的碎裂声在死寂的病房里如同惊雷炸响!
我僵在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像一片狂风中的枯叶。
完了……我惊恐地看向周叔,他正缓缓转过身,那张刻板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却锐利如刀锋,无声地切割着我的慌乱。
“怎么回事?”
沈薇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她的语调依旧没什么起伏,但绷带下的脸似乎微微转向了声音的来源——那滩狼藉和我站立的方向。
“没……没什么……”我语无伦次,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下意识地蹲下身,手忙脚乱地去捡拾那些锋利的碎片,“药……药碗没拿稳……我这就收拾……”指尖刚碰到一块冰冷的碎瓷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