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了头,诞下太子见清后,我的身子就一天不如一天,如摧枯拉朽,不得挽回。
临终前,该交代的都交代过,我短暂回想了这一辈子。
四海升平,海晏河清,慎行恤狱,教化万方。
我自然是一个合格的君主。
做过最大的错事,就是从了本心,收了霍砚修,也算圆满。
只是堂下霍砚修平静的面容,与其它宫宾的哭天抢地的脸形成鲜明对比。
我不甘的问了一句。
“霍卿可曾对朕有过真心?”
霍砚修怔愣片刻,我等着他的回答,眼皮却渐渐沉下去。
弥留之际,脑海里突然浮现当年不在意的片段。
我看见病重的霍砚修面色苍白,额头滚烫,嘴唇紧抿着。
太监们喂了半天药,也没进去半滴。
“朕亲自来。”
我接过药碗,用手拍了拍他的脸颊,他迷蒙着双眼,似是看见是我,向我手心中蹭去。
“苦,昭昭,不喝。”
“说什么糊涂话。”
我捏开他的下颌,将药汤灌进去。
满溢的药液顺着脖子淌下去洇湿帕子,霍砚修趴在床边咳出眼泪,脸涨得通红。
再抬头,霍砚修眼里已经变得清明,我又给他塞了口蜜饯。
“好好吃药才会康复,小孩子都懂的道理。”
昭昭,这个名字是谁?
是丞相家的嫡女,我的伴读,也是霍砚修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昭昭至今未娶夫,好一对痴男怨女。
我没再追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是帝王之道。
可是若有来世,我不会再要霍砚修了。
那时他的哥哥霍飞白连破纳兰十五城的消息传进宫里,霍砚修却不见喜色。
他兴许是怨我的吧,怨我困住了他,如若没有我,他也该是一代贤臣。
是我自私了。
我是……帝王。
下次,就放他飞吧。
3“求小姐垂怜。”
喑哑又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挣扎着睁眼,朦胧间看见霍砚修衔着裙摆跪在我面前。
这是……我竟回到了霍砚修误食助兴茶水那时。
这太不可思议了。
定了定神,想起上辈子阖眼时许下的心誓,我一脚踢开眼前的霍砚修。
“什么样的货色都敢来爬朕的床,滚出去,赦你不死。”
年轻了十几岁的霍砚修愈发勾人,竟让我差点狠不下心。
他躺在地上,衣衫半褪,眼底通红,咬牙切齿地问我。
“臣是陛下的人,陛下怎么能弃臣不顾。”
霍砚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