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她每个月的固定开销。
做完这一切,我回到学校宿舍,打开笔记本电脑,登录了一个许久未用的微信账号。
那是王淑芬的微信。
密码是我的生日。
多么讽刺。
电脑屏幕上,微信界面弹了出来。
我看到她用那只还能勉强活动的手,颤颤巍巍地在聊天框里给她的某个远房亲戚打字。
因为手指不听使唤,一个字要戳好几下,速度慢得惊人。
王淑芬:救……我……王淑芬:女……虐……我……王淑芬:钱……信息还没发出去。
我移动鼠标,光标停留在她刚打出的那行字上。
右键,点击。
一个选项弹了出来。
撤回我按了下去。
屏幕上,那行字消失了,取而代代的是一行灰色小字:你撤回一条消息我关掉电脑,靠在椅子上,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世界终于清净了。
那个曾经用亲情和物质捆绑我的牢笼,如今换了一种形式,将她自己永远地囚禁了起来。
而我,是唯一的狱卒。
06四年,一晃而过。
毕业典礼上,校长在台上讲得慷慨激昂,底下黑压压一片学士帽,像一片涌动的黑色海洋。
陈思思在我旁边,偷偷用手机调整着学士帽流苏的角度,力求自拍时脸最小。
“念念,你看那边,看见没,那个捧着一束向日葵的,就是当年捡到你保险单的那个学弟。”
她用胳膊肘捅了捅我,“他现在是大三的,学生会主席,听说还把那张塑封的保险单供在宿舍,逢考必拜,名曰‘战神护体’。”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那个男生正和同学说笑,阳光开朗。
“你现在可出名了,”陈思思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笑意,“咱们学校的‘招生简章’,活的。
好多新生入学前都被家长科普过你的光辉事迹,主题是‘防火防盗防亲妈’。”
我没说话,只是伸手帮她把歪了的流苏扶正。
典礼结束,同学们三三两两地拥抱、合影,和赶来的家人分享喜悦。
我站在人群外,看着这片热闹,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张律师发来的消息:毕业快乐,前程似锦。
我回了句谢谢,收起手机,对陈思思说:“我出去一趟,晚点赶散伙饭。”
“去哪儿?”
“去见一个故人,做个了断。”
疗养院在郊区,坐公交车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