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像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我的眼睛。
照片里,是沈淮安的睡颜。
背景,显然不是我们家。
也不是任何酒店。
那暖色调的窗帘,那床头柜上造型独特的香薰蜡烛,透着一股精心布置的“家”的味道。
拍照的角度很近,很近。
近得能看清他睫毛投下的阴影,嘴角放松的弧度。
那是一种毫无防备的、只会在最亲密的人身边才有的熟睡姿态。
发送时间,显示是凌晨两点。
而那天晚上,他告诉我,他在公司通宵赶项目。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然后狠狠摔在地上,碎得拼不起来。
没有歇斯底里,没有质问。
巨大的悲伤和背叛感灭顶而来,反而让我异常平静。
原来,他不是不需要家。
他只是不需要有我存在的这个家。
原来,他也会在别人身边,睡得那样安稳。
我默默把他的手机放回原处。
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冰水。
冰冷的水滑过喉咙,冻得五脏六腑都在打颤。
我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七年积攒的所有委屈、不甘、等待、失望,像潮水一样退去,露出底下坚硬冰冷的礁石——那是名为“死心”的东西。
决定离婚的过程,平静得可怕。
我找律师拟好了协议。
我们名下财产清晰,房子是他婚前买的,公司更是与我无关。
我只要了属于我的那部分存款,不多,够我重新开始。
律师很惊讶:“林小姐,您…不再争取一下?
沈先生的身家…不用了。”
我打断他,“就这样。”
我把协议放在他书房桌上时,他刚开完一个漫长的视频会议,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倦意。
看到文件,他愣了一下,随即眉头紧锁:“林浅,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我靠在门框上,尽量让自己显得轻松,“沈淮安,我们离婚吧。”
“理由?”
他盯着我,眼神锐利。
我扯了扯嘴角,想笑,没成功:“累了。
七年,我演够了贤惠懂事,你也装够了深情负责,大家都累。
好聚好散吧。”
“装?”
他像是被这个词刺痛了,猛地站起身,带倒了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林浅,我装什么了?
我拼死拼活是为了谁?!”
“为了谁我不知道,”我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让,声音却控制不住地发颤,“但肯定不是为了我。
沈淮安,你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