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良心问问自己,你还记得我上次发烧是多少度吗?
记得我爸妈生日是哪天吗?
记得我们上一次好好坐在一起吃顿饭,是什么时候吗?”
他哑口无言,眼神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愤怒、惊愕、还有一丝…狼狈?
“是因为…苏晚?”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艰涩。
听到这个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我的心还是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是谁都不重要了。”
我摇摇头,疲惫感排山倒海般袭来,“重要的是,沈淮安,我不爱你了。”
“我不需要你了。”
这句话像是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精准地捅进了我们之间摇摇欲坠的关系里。
他脸色瞬间惨白,死死盯着我,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好。”
半晌,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抓起桌上的笔,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名字,力道大得几乎要划破纸张。
“林浅,你别后悔。”
他把签好的协议摔到我面前,眼神冰冷又陌生。
我以为,这就是结束了。
心死如灰,却也如释重负。
直到那个晚上,他砸向自己额头的烟灰缸,和那句染血的质问。
“沈淮安!
你疯了!”
我回过神,失声尖叫,冲过去想按住他汩汩冒血的伤口,手抖得不成样子。
他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吓人,鲜血沾了我一手黏腻湿滑。
“我没疯!”
他低吼,眼睛里的红血丝像是要爆开,“林浅,你告诉我,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能留下来?
是不是?!”
“你松开!
先止血!”
我挣扎着,恐惧和愤怒交织。
混乱中,我摸到手机,想打120。
他像是看穿我的意图,猛地夺过手机,狠狠摔在地上!
屏幕碎裂的声音在死寂的夜里格外刺耳。
“别走…浅浅…求你…”疯狂过后,是巨大的虚弱。
他高大的身躯晃了晃,额头上的血还在流,脸色白得像纸,抓着我的手却不肯放,声音带着破碎的哽咽,“我知道我混蛋…我忽略了你…我改…我都改…行不行?”
“别离开我…”他像个迷路的孩子,眼神里充满了绝望的乞求。
那一刻,看着他满脸的血和脆弱,看着他眼底深不见底的痛苦,七年感情积累下来的所有习惯和心疼,像藤蔓一样瞬间缠住了我即将决堤的理智。
我妥协了。
在那片刺目的血红和绝望的哀求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