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鸿沟,和早已被消磨殆尽、千疮百孔的感情。
这滩浑水,我趟不动了。
沈淮安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疏离和心灰意冷。
他变得更加小心翼翼,更加沉默。
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直到那天下午,林溪的一个电话,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炸弹。
“浅浅!
你在哪?”
林溪的声音火烧火燎,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
“在家,怎么了?”
“在家?
沈淮安呢?!”
“他…说去公司处理点急事。”
我心头莫名一跳。
“放屁!
处理急事处理到‘云顶’餐厅去了?!”
林溪几乎是吼出来的,“还跟那个苏晚!
两人靠得那叫一个近!
苏晚都快贴他怀里了!
那眼神,啧啧,拉丝儿呢!
我他妈看得清清楚楚!”
轰——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云顶”餐厅?
他说去公司处理急事…苏晚…拉丝的眼神…血液似乎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手脚冰凉。
原来如此。
原来,所谓的悔改,所谓的依赖,所谓的离不开我…都是假的。
都是在我眼皮子底下演的戏!
他额头的伤还没好利索,就迫不及待地去安抚他的“红颜知己”了?
那我这些天的纠结、心软、甚至那一点点死灰复燃的期待,算什么?
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地址发我。”
我的声音异常冷静,冷静得自己都害怕。
“浅浅!
你别冲动!
我拍照片了!
铁证如山!
你过来干嘛?
看他们恶心你吗?”
林溪急了。
“发我。”
我重复了一遍,语气不容置疑。
拿到地址,我抓起外套和车钥匙就冲出了门。
心口像是被塞满了浸透冰水的棉花,又冷又沉,坠得生疼。
愤怒反而被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和自嘲淹没。
林溪说得对,我去干什么呢?
捉奸吗?
然后呢?
像泼妇一样大闹一场?
换来他更深的厌弃和鄙夷?
还是像上次一样,被他几句苍白无力的解释和自残的苦肉计,再次糊弄过去?
车子停在“云顶”餐厅华丽的门口。
我坐在车里,没有立刻下去。
巨大的落地窗内,灯火辉煌,衣香鬓影。
我一眼就看到了靠窗位置的沈淮安。
他穿着挺括的深灰色衬衫,侧脸线条依旧完美,额角那块淡淡的疤痕,在餐厅柔和的灯光下,竟也添了几分落拓的魅力。
他对面坐着的,是一个年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