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凿的证据和我的决绝面前,他那些苍白无力的解释和苦肉计,终于失效了。
“明天上午十点。”
我回复得干脆利落。
尘埃落定。
去民政局那天,天气出乎意料的好。
阳光灿烂,透过高大的梧桐树叶,洒下细碎的金斑。
我穿了件简单的白色衬衫裙,化了淡妆,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
林溪非要陪我来,说是给我壮胆,防止沈淮安又出幺蛾子。
他比我们到得早。
站在民政局门口的台阶下,背对着我们。
穿着我给他买的那件深蓝色衬衫,背影依旧挺拔,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萧索和孤寂。
听到脚步声,他猛地转过身。
几天不见,他瘦了很多,脸颊凹陷下去,眼下是浓重的青黑,下巴上冒着胡茬,整个人憔悴得不成样子。
额头上那道伤疤,结了深色的痂,像一条丑陋的虫子趴在那里,异常显眼。
他死死地看着我,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有痛苦,有哀求,有绝望,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的陌生。
“浅浅…”他沙哑地开口,向前一步。
林溪立刻警惕地挡在我身前,像只护崽的母鸡。
我轻轻拍了拍林溪的手臂,示意她没事。
平静地迎上沈淮安的目光。
“证件带齐了吗?
沈先生。”
我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客气而疏离。
这个称呼,像一把生锈的钝刀,狠狠剜了他一下。
他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晃,脸色更白了,嘴唇哆嗦着,最终只是颓然地点点头,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证件。
流程走得异常顺利。
工作人员大概见多了形形色色的离婚夫妻,公式化地询问、确认、打印表格。
“请双方在这里签字。”
工作人员将表格推过来。
沈淮安拿起笔,手抖得厉害,笔尖悬在签名处上方,久久落不下去。
他抬起头,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我,仿佛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想从我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犹豫和不舍。
我垂下眼睫,避开他的视线,拿起笔,在属于我的那一栏,流畅地、毫不犹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林浅。
然后,把表格推到他面前。
空气凝固了几秒。
工作人员也察觉到了异样,轻咳一声提醒。
沈淮安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肩膀垮了下去。
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里面是一片死寂的灰败。
他颤抖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