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恐惧)让他用尽吃奶的力气死死撑住没有滑落,只是整个人以一种极其僵硬的、像木偶被提线硬拽的姿式,一步一挪,极其艰难地挪到了那扇敞开的、如同巨兽咽喉的车门前。
他站在门口,看着车厢内那光可鉴人的顶级皮革、闪烁着高科技冷光的操作面板、以及空气里弥漫着的若有若无的、极其昂贵的、带着雪山寒泉清冽感的冷香……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还沾着外卖汤汁污渍、膝盖处磨破了一块露出里面廉价运动服的蓝色工装,还有脚下那双方舟反应堆都救不了的、鞋帮开胶露出半个脚趾头的山寨运动鞋……郝大仁只觉得一股巨大无朋的荒诞和屈辱冲上头顶,脸烫得能煎鸡蛋。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强行塞进琥珀里的苍蝇,正要被放进亿万富豪展览馆永久陈列。
陈幼熙仿佛根本没注意到他的窘迫或者根本没当回事。
她只是随意地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坐到旁边的空位上。
“……我…我这身上……”郝大仁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木头,指了指自己脏兮兮的衣服和鞋,“这…会弄脏您这车……脏了就扔。”
陈幼熙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午餐扔掉一个苹果核。
她顺手按下车内的某个按钮,那扇如同刑具的车门,在液压杆驱动下,悄无声息却又带着绝对力量地关闭、锁死。
沉闷的隔绝感瞬间包围了郝大仁,外面围观人群的惊呼、直播博主的兴奋喊叫、老大爷激动的点评、汽车的喇叭声…所有属于那个失控世界的嘈杂噪音,瞬间被过滤掉百分之九十,只剩下极其微弱的嗡嗡声。
车内太安静了。
只有顶级车载空调运作时的极细微风声,以及…郝大仁那擂鼓般不受控制的心跳声。
“咚!
咚!
咚!”
一声响过一声,在狭小的空间里被放大了无数倍。
车子启动了,极其平稳、动力澎湃却没有丝毫突兀感,如同在地毯上滑行。
郝大仁感觉自己像一个被绑在火箭上的易拉罐,大脑完全无法处理当前的处境信息。
“陈…陈小姐……”郝大仁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试图抓住一根稻草,“我真不是故意的…是只猫突然冲出来…我……” 解释显得苍白无力又可笑。
在几个小目标的车损面前,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