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
容赫的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齐清那辆车的旁边。
他推开车门,一眼就看到了前面那辆车驾驶座上,伏在方向盘上的身影。
齐清没有下车。
她趴在方向盘上,肩膀微微耸动,像一只终于卸下所有防备、在安全巢穴里独自舔舐伤口的幼兽。
压抑的、细碎的呜咽声,在寂静的车库里低低地回荡,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脆弱感,狠狠地撞在容赫心上。
他所有的动作都顿住了。
脚步停在原地,隔着几步的距离,静静地看着她。
看着她在无人看见的角落,卸下所有的坚强和伪装,露出最柔软也最疼痛的内里。
那压抑的哭声,像细密的针,一下下扎进他同样疲惫不堪的神经。
这几个月,她一个人扛着“弃妇”的骂名,在容振邦虎视眈眈的算计和随时可能降临的危险中周旋,独自承受着来自各方的压力、试探和恶意。
她演得那么真,那么狠,连他……在那些刻意制造的冰冷对峙里,都几乎要信了那场决裂。
后背那片骇人的淤青,她连哼都没哼一声。
直到此刻,尘埃落定,回到这绝对安全的“家”的范围,她紧绷的弦才彻底断裂。
容赫没有立刻上前。
他沉默地站着,像一道沉默的守护影,给她留出这片刻宣泄的空间。
直到那压抑的哭声渐渐低下去,变成断断续续的抽噎,他才放轻脚步,走到她车边。
他拉开车门。
车内的顶灯随之亮起,柔和的光线倾泻而下,照亮了齐清狼狈的侧脸。
她猛地抬起头,脸上泪痕交错,眼圈和鼻尖都红得厉害,眼神里还带着未散尽的痛楚和茫然,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看到是他,她下意识地想别开脸,想掩饰这份脆弱。
“别动。”
容赫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温和命令。
他俯下身,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笼罩,小心翼翼地将她从驾驶座上抱了出来。
齐清的身体僵硬了一瞬,却没有挣扎。
或许是太累了,或许是那熟悉的雪松气息带来的安全感压倒了一切。
她顺从地将脸埋进他坚实的胸膛,双手紧紧攥着他胸前的衬衫布料,像个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浮木。
容赫抱着她,动作是前所未有的轻柔,仿佛怀里捧着的是易碎的琉璃。
他稳步走向电梯,刷卡,上楼。
一路沉默。
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