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车厢,靠在玻璃窗上,闭着眼回忆谢衍刚才讲话的语气。
他的声音还是熟悉的,可字字句句都像披上了壳,听不到情绪。
我以为我能适应这样的合作方式,可实际上,每一次面对他那副“清清白白”的模样,我就更恨自己当初到底是有多狼狈,才会选择逃跑。
那天晚上,我接到了我妈的电话。
她语气不善,“你是不是又跟谢衍联系了?”
我握着手机,迟疑了一秒,“是。”
她叹气,“你怎么还没长记性?
当年我不让你见他,是为你好。
你那时候刚流完产,整个人虚得连楼梯都爬不动,他却连电话都不肯接,像这样的人你还想要第二次?”
我闭上眼,心里有根绷得很紧的弦,被她一句话抽断。
“妈。”
我尽量平静,“你以为我想要的,是他回来吗?”
“那你还——我只是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来过。”
我终于说出口,“那天,我在医院病房里等了十个小时。
你说他不会来,说他早就走了。
可我现在才知道,他被拦在门口,是你让护士替我签的拒绝探视。”
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继续说,“你不想我再受伤,可你用撒谎的方法剥夺了我知道真相的权利。
我不是不能承受失望,我只是不能承受误解。”
她没有再说话。
我也没等她回应,直接挂了电话。
我知道,她不是恶意。
她只是用她认为对的方式保护我。
但她忘了,我不是个孩子了。
我失去那个孩子,也失去了那个时候还相信爱情的自己。
现在的我,不需要保护,我只需要完整。
我一个人坐在黑暗的客厅里,外面下着雨。
那种不大不小、刚好敲在窗台上的雨声,很像那年谢衍拉着我从图书馆小跑回宿舍楼的晚上。
他身上带着潮湿的味道,站在门口傻笑:“你不是说下雨你最喜欢吗?”
那时我以为他会一直喜欢我到最后。
可现实从不惯着谁。
第二天早上,谢衍来我们公司开联合提案会。
会议中场休息的时候,他突然站在我面前,开口问我:“你最近还好么?”
我抬头,平静地说:“挺好的。”
他顿了一下,又问:“昨晚你妈是不是找你了?”
我心里一震。
他居然知道。
“她是担心我,但用错了方式。”
我轻描淡写地说。
他低声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