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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死后我成了金融女王后续+全文

北方有孤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在金融监狱蹲了五年,罪名是丈夫和闺蜜联手塞给我的。出狱那天,本该接我的丈夫电话关机,闺蜜在朋友圈晒着订婚钻戒。我换上假身份应聘小券商清洁工,在厕所隔间啃金融书。一年后,我操盘的基金横扫华尔街,前夫的公司濒临破产。庆功宴上,他跪在玻璃渣中求我高抬贵手。我晃着香槟轻笑:“周先生,这杯该敬你教我的赶尽杀绝。”助理突然递来手机,屏幕亮着陌生信息:“你女儿没死,DNA报告发你邮箱了。”---1出狱冰冷的铁灰色大门在身后轰然合拢,发出一声沉重得令人窒息的闷响。那声音仿佛不是来自金属的撞击,而是来自五年来积压在胸腔里的、无法言说的屈辱和绝望。我,沈知微,终于自由了。或者更准确地说,是被这个世界彻底地、不留情面地抛弃了。秋末的风,裹挟着北方特有的...

主角:周慕白林薇   更新:2025-06-21 22: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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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慕白林薇的其他类型小说《假死后我成了金融女王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北方有孤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在金融监狱蹲了五年,罪名是丈夫和闺蜜联手塞给我的。出狱那天,本该接我的丈夫电话关机,闺蜜在朋友圈晒着订婚钻戒。我换上假身份应聘小券商清洁工,在厕所隔间啃金融书。一年后,我操盘的基金横扫华尔街,前夫的公司濒临破产。庆功宴上,他跪在玻璃渣中求我高抬贵手。我晃着香槟轻笑:“周先生,这杯该敬你教我的赶尽杀绝。”助理突然递来手机,屏幕亮着陌生信息:“你女儿没死,DNA报告发你邮箱了。”---1出狱冰冷的铁灰色大门在身后轰然合拢,发出一声沉重得令人窒息的闷响。那声音仿佛不是来自金属的撞击,而是来自五年来积压在胸腔里的、无法言说的屈辱和绝望。我,沈知微,终于自由了。或者更准确地说,是被这个世界彻底地、不留情面地抛弃了。秋末的风,裹挟着北方特有的...

《假死后我成了金融女王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我在金融监狱蹲了五年,罪名是丈夫和闺蜜联手塞给我的。

出狱那天,本该接我的丈夫电话关机,闺蜜在朋友圈晒着订婚钻戒。

我换上假身份应聘小券商清洁工,在厕所隔间啃金融书。

一年后,我操盘的基金横扫华尔街,前夫的公司濒临破产。

庆功宴上,他跪在玻璃渣中求我高抬贵手。

我晃着香槟轻笑:“周先生,这杯该敬你教我的赶尽杀绝。”

助理突然递来手机,屏幕亮着陌生信息:“你女儿没死,DNA报告发你邮箱了。”

---1 出狱冰冷的铁灰色大门在身后轰然合拢,发出一声沉重得令人窒息的闷响。

那声音仿佛不是来自金属的撞击,而是来自五年来积压在胸腔里的、无法言说的屈辱和绝望。

我,沈知微,终于自由了。

或者更准确地说,是被这个世界彻底地、不留情面地抛弃了。

秋末的风,裹挟着北方特有的粗粝和寒意,像无数细小的冰针,毫无遮拦地刺透身上这件薄薄的旧风衣。

风衣是五年前的款式,某个早已遗忘的奢侈品牌限量版,曾经光鲜亮丽,象征着我作为周氏集团少奶奶、华尔街投行精英的身份。

如今,它皱巴巴地裹在身上,颜色黯淡,袖口磨起了毛边,像一块被弃之敝履的破布,裹着一具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行尸走肉。

我下意识地收紧手臂,仿佛这样就能汲取一丝微不足道的暖意。

指尖触碰到风衣内衬一个隐蔽的口袋,里面硬邦邦的凸起感,是我此刻唯一拥有的、冰冷的“武器”——一枚小小的U盘。

它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着我的皮肤,也烫着我的心脏。

里面,是周慕白和林薇联手把我推入地狱的铁证,是我在周氏集团最后那个疯狂的夜晚,趁乱拷贝下来的核心交易记录。

这小小的金属片,是复仇的种子,也是我仅存的所有。

监狱门口的空地空旷得瘆人。

视野里只有枯黄的野草在风中瑟瑟发抖,远处是光秃秃的、毫无生机的山丘轮廓线。

没有车,没有人影。

只有风,永无止境地呼啸着。

五年。

整整一千八百多个日夜的煎熬与等待,支撑我熬过那非人折磨的,除了刻骨的恨意,就是周慕白在最后一次探视时,隔着厚厚的玻璃,那双看似深情款款的眼睛里流出的
承诺:“知微,你受苦了。

五年不长,我等你出来。

到时候,我亲自来接你回家,一切都过去了,我们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

哈!

我掏出那个用了五年、外壳早已磨损不堪的旧手机。

屏幕亮起,电量只剩可怜的一小格红色。

手指有些僵硬,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冰冷,在通讯录里划动着。

那个烂熟于心的名字——周慕白——刺眼地跳了出来。

我按下拨号键。

“嘟…嘟…嘟…”单调的忙音在空旷的风里显得格外刺耳,每一声都敲打在我紧绷的神经上。

一遍,两遍,三遍……回应我的,只有那冰冷的、永不接通的忙音。

最后,直接变成了“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机械女声。

关机?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然后猛地沉了下去,坠入冰冷的深渊。

最后一丝微弱的、连我自己都唾弃的希冀,彻底熄灭了。

意料之中,不是吗?

从我被押上警车,看着他搂着哭得梨花带雨(实则眼底藏着得意)的林薇,站在周家豪宅的落地窗前冷眼旁观的那一刻起,就该明白了。

那所谓的承诺,不过是为了让我在监狱里安分守己、不胡乱攀咬的毒药罢了。

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

我退出了通话界面,手指不受控制地点开了那个绿色的、带着白色气泡的图标——微信。

五年与世隔绝,界面陌生得让人心慌。

消息列表空空如也,像一片死寂的荒原。

朋友圈的红点却突兀地亮着。

指尖悬停了一瞬,最终还是点了下去。

最新一条动态,赫然来自林薇。

发布时间:一小时前。

照片的背景是本市最顶级、需要提前半年预约的米其林三星法餐厅“云顶”。

水晶吊灯折射出梦幻般的光芒,铺着洁白桌布的餐桌上,精致的银质餐具熠熠生辉。

照片的主角是两只交叠的手。

女人的手纤细白皙,精心保养过的指甲涂着当下最流行的裸粉色。

无名指上,一枚硕大的钻戒在灯光下折射出刺眼夺目的火彩,几乎要灼伤我的视网膜。

那钻石的尺寸,足以让任何女人疯狂。

男人的手,骨节分明,腕上那只低调却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腕表,我闭着眼睛都能描绘出它的轮廓。

那是周慕白的手。

配文只有短短一行字,却每一个字都带着淬
毒的甜蜜:尘埃落定,余生有你。

@周慕白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痉挛了一下,随即是死一般的麻木。

没有愤怒,没有眼泪,只有一种彻骨的寒冷,从脚底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将血液都冻结成冰。

原来,在我重获“自由”的这一天,在我终于爬出地狱深渊的时刻,我最爱的丈夫和我最信任的闺蜜,正在云端之上,用一枚象征永恒誓约的钻戒,庆祝他们的“尘埃落定”,庆祝我的彻底出局。

他们甚至等不及我走出这扇监狱的大门。

屏幕的光映在我脸上,惨白一片。

我死死地盯着那张照片,盯着那枚刺眼的钻戒,盯着那只熟悉的手。

五年前那个噩梦般的夜晚碎片,毫无预兆地、带着血腥味猛地冲撞进脑海。

---2 回忆五年前,周家别墅。

巨大的水晶吊灯将奢华的客厅照得亮如白昼。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香槟酒气、雪茄的烟雾和一种虚假的、浮在表面的热烈气氛。

巨大的电子屏幕上,一组令人炫目的数字在不断跳动、攀升——那是周氏集团旗下一支备受瞩目的地产基金,在短短一周内创造的惊人收益率。

百分之四十七点三。

“恭喜周总!

慕白兄,这手笔,绝了!”

一个腆着啤酒肚的地产商端着酒杯,满脸谄媚地凑到周慕白身边。

“哪里哪里,运气,运气而已。”

周慕白一身剪裁完美的深色西装,笑容得体,举杯回应,眉宇间意气风发,目光扫过全场,带着睥睨一切的自信。

他身边依偎着的,正是妆容精致、笑容温婉的林薇。

她穿着一身得体的香槟色礼服,宛如这个家的女主人。

“慕白哥太谦虚了!”

林薇适时地开口,声音柔美动听,带着恰到好处的崇拜,“这次基金的大获成功,全靠你精准的操盘和知微姐在背后的鼎力支持呢!

知微姐可是连续熬了好几个通宵分析数据……”她说着,目光转向角落里的我,带着一种虚伪的关切,“知微姐,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太累了?”

我独自坐在远离喧嚣中心的单人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几乎没动过的香槟。

连续的高强度工作、巨大的精神压力,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感,像藤蔓一样缠绕着我,让我疲惫不堪。

周慕白和林薇之间那种
过于亲昵的互动,像细小的针,不时刺着我紧绷的神经。

“还好。”

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声音有些沙哑,目光落在被众人簇拥的丈夫身上。

他正意气风发地谈论着下一步的投资计划,眼神锐利,野心勃勃。

这本该是我们共同的荣耀时刻,可我却感觉被隔绝在外。

林薇的存在,像一道无形的墙,隔开了我和他。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尖锐地撕裂了别墅里虚伪的欢庆气氛!

所有人的谈笑声戛然而止,惊愕地望向门口。

别墅厚重的大门被猛地推开,带着一股冰冷的夜风涌入。

几名穿着深色制服的警察,表情严肃,步伐沉稳地走了进来。

为首的中年警官目光如电,迅速扫视全场,最终,那冰冷锐利的视线,像精准的探针,牢牢地钉在了我的身上。

“沈知微女士?”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瞬间让整个大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我身上,惊疑、困惑、幸灾乐祸……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我笼罩。

我端着香槟杯的手指猛地一颤,冰凉的液体差点洒出来。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窜头顶。

我下意识地看向周慕白。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随即被一种恰到好处的震惊和难以置信所取代。

他大步朝我走来,眉头紧锁,声音带着焦急:“警官,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我太太她……沈知微女士,”中年警官直接打断了他,面无表情地亮出一份盖着鲜红印章的文件,“我们怀疑你利用职务之便,操纵周氏地产基金股价,涉嫌内幕交易、巨额金融诈骗。

这是搜查令和拘留证,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操纵股价?

诈骗?”

我像被一道惊雷劈中,浑身僵硬,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动,难以置信地重复着这两个荒谬的词语,“不可能!

我怎么会……”我的目光急切地投向周慕白,寻找着依靠和解释。

他是周氏的总裁,他应该最清楚!

周慕白的脸上交织着“震惊”和“痛苦”,他上前一步,试图挡在我和警察之间,声音带着一种被背叛的沉痛和难以置信:“知微……怎么会是你?

你……你竟然背着我做这种事?


我那么信任你,把基金的核心数据都交给你分析……”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不解”,演得逼真无比。

“慕白!

我没有!”

我失声叫道,巨大的冤屈和恐慌让我浑身发抖,“那些数据……那些操作指令……”我想辩解,想指出那些关键的、最终导致异常收益的交易指令,根本不是出自我的手!

是周慕白!

是他和林薇!

可话到嘴边,却在对上周慕白那双看似痛苦、实则冰冷警告的眼睛时,被硬生生卡住了喉咙。

那眼神里藏着只有我能看懂的威胁。

“周先生,”林薇恰到好处地“挺身而出”,声音带着哭腔,脸上是无比真诚的痛心和维护,“您别这样!

知微姐她……她可能只是一时糊涂!

她压力太大了……警官,求求你们,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知微姐不是那样的人!”

她“情真意切”地为我“辩解”着,身体却微微挡在周慕白身前,仿佛在保护他不受我的“伤害”。

她的话语,像一把把涂着蜜糖的软刀,坐实了我的“压力大”、“可能一时糊涂”的动机。

“林薇!

你……”我看着她那张写满“关切”的脸,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沈女士,有什么话,请回警局再说吧。”

中年警官不为所动,语气冷硬。

他身后的警员上前一步,出示了证件。

冰冷的金属触感锁住了我的手腕。

那副手铐,像一道沉重的枷锁,瞬间抽干了我所有的力气和辩解的可能。

我被两个警员架着,脚步踉跄地向外走去。

经过周慕白身边时,我死死地盯着他,用尽全身力气,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一丝真实的情绪——哪怕是一丝愧疚,一丝慌乱。

没有。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冷漠,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如释重负的轻松。

他避开了我的视线,微微侧过身,仿佛不忍再看。

而林薇,则顺势依偎进他怀里,小声地啜泣着,仿佛承受了巨大的打击,手臂却紧紧环着他的腰,宣告着无声的胜利。

别墅外,警灯闪烁,红蓝交替的光芒刺眼地映照着围观者惊愕的脸庞。

我被粗暴地塞进警车的后座。

车门关闭前,最后映入眼帘的,是周家灯火辉煌的客厅落地窗后,周慕白搂着林薇的身影。

他似乎在低声安慰她,姿态亲密。


巨大的水晶吊灯的光芒,将他们映衬得像一对璧人。

而我,沈知微,曾经的周太太,华尔街的明日之星,像一个肮脏的垃圾,被塞进了这移动的铁笼。

警车启动,发出刺耳的鸣叫,载着我驶向无尽的黑暗和屈辱。

车窗隔绝了外面的世界,也彻底隔绝了我曾经拥有的一切。

---3 没有硝烟的战争开始了冰冷的现实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将我硬生生从五年前那个屈辱的夜晚拽回眼前。

风,依旧在空旷的监狱门口呼啸,卷起地上的枯叶和尘土,打着旋儿。

手机屏幕早已暗了下去,像一块冰冷的墓碑。

朋友圈那张钻戒的照片,和周慕白最后那冷漠的眼神、林薇虚伪的啜泣,在我脑海里疯狂地交替闪现,撕扯着每一根神经。

没有眼泪。

眼眶干涩得发疼,仿佛连泪腺都被这五年的铁窗生涯和眼前的背叛彻底榨干。

心口的位置,只剩下一个巨大的、被掏空的洞,呼啸着灌满凛冽的寒风和淬毒的恨意。

周慕白,林薇……好,很好。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冰冷的空气呛入肺腑,带着铁锈和尘土的味道。

再缓缓吐出,仿佛要将胸腔里积压了五年的污浊和软弱全部排空。

手指在口袋里,紧紧攥住那枚冰冷的U盘,坚硬的棱角硌着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疼痛感,却奇异地让我混乱的大脑冷静下来。

自由?

不,这只是另一场战争的开始。

一场只有我一个人的战争。

将那个旧手机,连同里面残留的、关于“沈知微”这个身份的所有脆弱联系,毫不犹豫地扔进了路边一个散发着腐臭味的绿色垃圾桶。

“咚”的一声轻响,像是埋葬了过去。

我转身,迎着凛冽的寒风,迈开脚步。

方向,是距离这座郊区监狱最近、最混乱、也最廉价的公交站台。

目的地:城中村。

---“哐当!”

破旧的木门被一个趔趄撞开,带进来一股潮湿发霉的馊味。

不足十平米的隔间,墙壁斑驳发黄,天花板角落挂着厚厚的蛛网。

一张吱呀作响的上下铺铁架床占据了大部分空间,下铺堆满了杂物,上铺勉强算是我的“领地”。

房间里唯一的“电器”,是一个挂在墙上、扇叶沾满油污、转起来像拖拉机一样轰隆作响的旧风扇。

“哟,扫地的回来
啦?”

一个尖利的女声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刻薄。

说话的是同屋的李姐,一个在附近小发廊做洗头工的女人。

她正穿着紧绷的廉价睡衣,盘腿坐在下铺,对着巴掌大的小镜子挤一颗硕大的青春痘。

她上下扫了我一眼,那眼神像在看一堆垃圾,尤其是在我身上那件洗得发白、印着“宏达证券”字样的蓝色清洁工制服上停留时,充满了鄙夷。

“啧啧,天天抱着几本破书装什么文化人儿?

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她嗤笑一声,唾沫星子差点喷到我脸上,“一个扫厕所的,命比纸还薄,心比天还高!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德性!

晦气!”

污言秽语像污水一样泼过来。

我没有回应,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只是沉默地走到属于我的那个角落。

那里有一个捡来的破旧塑料凳子,上面放着一个印着超市logo的塑料袋,里面是我全部的家当:几件同样印着“宏达证券”的换洗工装,一个掉了漆的旧搪瓷杯,还有几本卷了边、封面模糊的金融书籍——《证券分析》、《金融市场学》、《量化投资原理》……书页上密密麻麻写满了笔记,字迹因为经常翻阅和环境的潮湿而显得有些模糊。

李姐见我不吭声,更加得意,声音拔高了几度:“哑巴啦?

装什么清高!

这破地方,谁不知道谁啊?

一个蹲过大牢的贱货,还当自己是凤凰呢?

我呸!”

她故意朝着我的方向啐了一口。

空气里的馊味似乎更浓了,混杂着劣质香水和汗液的气息。

隔壁传来夫妻激烈的争吵声和小孩尖锐的哭闹,楼板被踩得咚咚作响。

这就是我的“家”,一个充斥着恶意、噪音和绝望的牢笼。

比监狱更甚的是,这里没有明确的刑期,只有望不到头的沉沦。

我默默地从塑料袋里摸出一个冰冷的、硬邦邦的馒头。

这是昨天剩下的午餐。

没有水,就这么干啃。

粗糙的馒头渣刮着喉咙,咽下去像吞刀子。

胃部传来熟悉的、痉挛般的饥饿感。

但我咀嚼得很慢,很用力,仿佛在咀嚼的不是食物,而是这无边的屈辱和仇恨。

每一口干硬的吞咽,都在提醒我,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做什么。

李姐的辱骂还在继续,像背景噪音。

我充耳不闻,只是低着头,目光
死死地盯着膝盖上摊开的那本《量化投资原理》。

书页上,复杂的公式和图表像天书,但五年的监狱生涯,磨掉了我的浮躁,也磨砺了我近乎偏执的专注。

在那些不见天日的牢房里,除了刻骨的仇恨,支撑我的唯一光亮,就是那个神秘女人塞给我的、被狱警默许保留的几本金融书籍。

她用一种近乎残酷的方式告诉我:知识,是唯一能刺穿这黑暗的武器。

“喂!

跟你说话呢!

聋了还是傻了?”

李姐似乎被我的无视激怒,猛地站起身,一把抢过我手里的书,“装模作样给谁看!”

她作势就要撕。

我的动作比她更快。

在她手指碰到书页的瞬间,我的手像铁钳一样抓住了她的手腕。

力道之大,让她痛呼出声。

“啊!

你干什么?!

放手!

贱人!”

她尖叫起来,用力挣扎。

我抬起头,第一次正眼看她。

我的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激动,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和漠然。

那是一种经历过真正绝望后淬炼出来的、令人心悸的平静。

像冻了千年的寒冰,只是看着,就能把人冻僵。

李姐对上我的视线,挣扎的动作猛地一滞,嚣张的气焰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

她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仿佛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她猛地抽回手,那本《量化投资原理》掉在地上。

“神……神经病!”

她色厉内荏地骂了一句,抱着胳膊坐回下铺,不敢再看我,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小声嘟囔着。

我弯腰,捡起地上的书,轻轻拍掉并不存在的灰尘。

然后,重新坐下,翻开书页,就着窗外昏黄的路灯光线和头顶那轰隆作响的破风扇搅动的浑浊空气,继续啃我的冷馒头,看我的书。

书页上那些跳动的数字、复杂的模型,不再是冰冷的符号,而是一条条通往复仇深渊的路径。

我贪婪地吸收着,像一个在沙漠中濒死的旅人终于找到了绿洲。

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滴在泛黄的书页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周慕白,林薇……你们在云端享受着用我的血肉铺就的荣华富贵。

而我,在这地狱的最底层,啃着冷硬的馒头,咀嚼着你们的罪证。

等着吧。

这冷馒头,会变成砸碎你们美梦的巨石。

这晦涩的书页,会变成埋葬你们的墓
志铭。

夜色,在窗外城中村的混乱喧嚣中,愈发深沉。

隔间里,只剩下风扇的轰鸣,李姐压抑的呼吸,和我翻动书页时,那微不可闻的、带着血腥味的沙沙声。

---宏达证券营业部。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陈年文件、廉价消毒水和无数股民焦虑汗水混合的奇特味道。

交易大厅里人声鼎沸,巨大的LED屏幕闪烁着令人眼花缭乱的红绿数字,K线图如同心电图般疯狂跳动。

穿着各色衣服的人们挤在狭小的塑料座椅上,或死死盯着屏幕,或激动地对着电话嘶吼,或一脸麻木地瘫坐着,眼神空洞。

这里是金融食物链的最底端。

梦想在这里诞生,更多在这里被无情碾碎。

而我,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蓝色清洁工制服,推着嘎吱作响的清洁车,像一个无声的影子,穿梭在这片喧嚣与绝望交织的丛林里。

拖把划过冰冷的大理石地面,留下湿漉漉的水痕,很快又被无数匆忙的脚步踩乱。

我低着头,目光却如同最精密的雷达,不动声色地扫过那些散落在座位下、垃圾桶旁的证券报纸、打印出来的研究报告碎片。

《内参:政策利好预期下的新能源板块结构性机会》、《技术分析:XX科技突破关键阻力位,或迎主升浪?

》、《警惕!

消费板块估值泡沫隐现》……一张张沾着油渍、被揉皱的纸片,在我眼中都是宝贵的情报碎片。

我像一只在垃圾堆里觅食的鼹鼠,趁着弯腰擦拭污渍、清理垃圾桶的瞬间,飞快地将那些有价值的“垃圾”捡起,不动声色地塞进清洁车下层一个不起眼的黑色塑料袋里。

“喂!

扫地的!

这边!

这边拖一下!

没看到地上有脚印吗?

怎么做事的!”

一个穿着皱巴巴西装、头发油腻的中年男人,大概是某个小散户,正对着屏幕上一片惨绿骂骂咧咧,一抬头看到我,立刻把火气撒了过来,指着自己脚下一块其实并不明显的污渍。

“好的,先生。”

我的声音平淡无波,没有一丝情绪起伏。

我推着车过去,拿起拖把,默默地将他指的那块区域来回拖了几遍。

动作标准、麻利,挑不出一点毛病。

男人哼了一声,不再理会我,继续对着屏幕咒骂他的股票。

我推着车离开,目光掠过他屏幕上那只持续下跌的
股票代码,心中默念:ST宏达,基本面恶化,管理层混乱,技术面破位下行,量能萎缩……典型的垃圾股,无底洞。

我的“垃圾袋”里,正好有一份关于它即将被立案调查的传闻简报。

清洁车缓缓滑向安静的办公区走廊。

这里的环境相对好一些,铺着地毯,墙上挂着几幅蹩脚的风景画。

这里是分析师和客户经理们的地盘,偶尔能听到办公室里传来激烈的争论声。

“……王总,您听我说,现在真的不是割肉的时候!

熬过这一波调整,新能源肯定能起来!

国家政策摆在那里……”一个年轻客户经理的声音带着焦灼,从一扇虚掩的门里传出。

“……熬?

我他妈本金都快亏没了!

你们当初推荐的时候怎么说的?

‘黄金赛道’、‘十年十倍’!

现在呢?

狗屁!”

一个愤怒的男声咆哮着。

“市场波动是正常的,王总,我们要看长远……长远个屁!

你们就是一群骗子!

……”争吵声清晰地传出来。

我推着清洁车,在走廊尽头的工具间门口停下,假装整理车里的抹布和清洁剂。

耳朵却像灵敏的雷达,捕捉着门缝里漏出的每一个字眼。

“新能源”、“政策利好”、“短期超跌”、“客户恐慌性抛售”……这些关键词在我脑中迅速组合、分析。

结合刚才捡到的那份内参简报,一个模糊的轮廓开始浮现:某些被错杀的小盘新能源股,或许存在短期超跌反弹的博弈机会?

但风险极高,需要极其精准的切入点和严格的风控……就在这时,工具间的门被猛地推开。

营业部副总刘胖子腆着啤酒肚走了出来,手里捏着几张报表,脸色阴沉得像要滴出水。

他显然也听到了隔壁的争吵,本就烦躁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

他一抬头,正好看到站在工具间门口的我。

那双被肥肉挤成两条缝的小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和烦躁,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碍眼的脏东西。

“杵在这儿干什么?

碍手碍脚的!”

他粗声粗气地呵斥,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滚远点!

看见你们这些扫地的就晦气!

干不完活就卷铺盖滚蛋!

公司不养闲人!”

他骂骂咧咧地走了,肥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转角。

我站在原地,脸上依旧是那副麻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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