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蹩脚的演员,在他精心布置的舞台上,对着一个空荡荡的观众席,卖力地演出了一场独角戏。
而我,竟然入戏了那么久,那么深。
深到把自己活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台下短暂的死寂之后,是压抑不住的骚动。
低低的议论声如同无数细密的毒针,从四面八方扎过来。
那些目光,怜悯的、嘲讽的、鄙夷的、纯粹看好戏的……像无数面扭曲的镜子,映照出我此刻的狼狈和不堪。
“……天啊,真的好像!”
“我就说嘛,傅总怎么会突然娶一个毫无背景的女人……” “啧,原来是替身啊……” “正主回来了,这冒牌货怕是要……”每一句低语都清晰无比,每一个字都像鞭子抽在灵魂上。
我站在那里,手脚冰冷,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礼服精美的面料紧贴着皮肤,此刻却像粗糙的砂纸,摩擦着每一寸神经。
指尖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这点微不足道的疼痛唤回一丝神智,证明自己还活着。
就在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
傅承砚的手。
那只曾经温柔抚摸过我的脸颊,也曾无数次在文件上签下遒劲名字的手。
此刻,它端着一杯剔透的高脚杯,杯中是深宝石红色的液体,在璀璨灯光下折射出诱人又危险的光泽。
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脸上甚至还带着那抹尚未褪尽的、近乎温柔的残酷笑意。
手腕轻轻一倾。
冰冷、粘稠的红酒,带着浓郁的果香和酒精的辛辣,毫无预兆地、劈头盖脸地浇了下来。
哗啦——液体顺着我的额发、脸颊、脖颈急速流淌,瞬间浸透了精心打理的发髻。
礼服昂贵的丝绸前襟被染成一大片刺目的暗红,湿漉漉地紧贴在皮肤上,冰冷刺骨,勾勒出身体狼狈的轮廓。
几滴酒液溅进眼睛,带来一阵辛辣的刺痛,视野瞬间模糊。
红酒的腥甜气息猛地灌入口鼻。
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
我清晰地感觉到每一滴液体砸落的轨迹,感受到丝绸吸饱液体后沉重的下坠感,听到液体滴落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的、清脆又刺耳的“嗒…嗒…”声。
周围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宾客们或倒吸冷气,或掩嘴惊呼,或彻底噤声的画面,在我模糊的泪眼中扭曲成无声的默剧。
只有傅承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