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怜惜的无辜。
她的视线,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探寻,轻轻扫过全场,最后,精准地、牢牢地定格在傅承砚脸上。
然后,她微微启唇,声音不大,却像一滴清泉落入了滚沸的油锅,瞬间炸裂了死寂的空气,每一个字都带着令人心碎的颤抖和难以置信的委屈:“承砚……我回来了。”
她顿了顿,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我这边,那眼神里飞快地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近乎胜利的光芒,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她的声音更低了,带着浓浓的鼻音,“我…我是不是…回来得不是时候?”
时间,在那一刻彻底停滞了。
我浑身的血液,似乎都随着她这句怯生生的问话而彻底冻结。
林清浅。
真的是她。
那个只存在于照片和傅承砚禁忌回忆里的名字,那个占据了他全部心神的影子,就这样活生生地站在了光芒之下。
她的出现,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了我那刚刚被撕开的、鲜血淋漓的伤口上,发出“嗤”的一声轻响,冒出焦糊的白烟。
巨大的眩晕感猛地袭来,眼前的一切开始旋转、扭曲。
华丽的吊灯,宾客们一张张写满惊愕和兴奋的脸,傅承砚那瞬间失魂落魄、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事物的狂喜……还有林清浅那张楚楚动人、写满无辜的脸,都在猩红的视野里搅成一团模糊的光影。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住,用力地揉捏,疼得无法呼吸。
那股一直被强行压抑在喉咙口的腥甜,再也控制不住。
“噗——”一口温热的液体猛地从口中喷涌而出,溅落在脚下冰冷光滑、倒映着天花板上破碎光影的大理石地面上。
刺目的鲜红,在深红色的酒渍中晕染开来,像一朵骤然盛开的、绝望的花。
世界彻底暗了下去。
在意识彻底沉入无边黑暗的最后一瞬,我似乎听到了远处传来傅承砚一声变了调的嘶吼,那声音里充满了惊怒,但奇异的是,那惊怒的对象,似乎并非是我。
“……晚晚!”
黑暗无边无际,粘稠得如同深海。
意识在冰冷的深渊里沉沉浮浮,偶尔被一些尖锐的疼痛刺穿,又很快被更深的混沌吞噬。
耳边是各种模糊的、遥远的声音,仪器的滴滴声,匆忙的脚步声,压低的交谈声……像是隔着一层厚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