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白的墙壁,傅承砚那张冷酷的脸,都在视野里扭曲变形。
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闷痛得无法呼吸。
喉咙里的腥甜越来越浓,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
我死死咬住下唇,用牙齿刺破皮肤的锐痛来维持最后一丝清醒。
笔尖颤抖着,终于落下。
“苏晚”。
两个字,写得歪歪扭扭,如同鬼画符,每一个笔画都耗尽了我残存的所有力气,带着从心底深处渗出的绝望和恨意。
写完最后一笔,圆珠笔“啪嗒”一声从我脱力的指间滑落,掉在洁白的被单上,滚出一道刺目的蓝色痕迹。
几乎就在笔落下的同一瞬间——“咳…咳咳咳——!”
一阵无法抑制的、撕心裂肺的剧烈咳嗽猛地爆发出来。
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佝偻,身体剧烈地抽搐。
那口一直被强行压抑在喉咙深处的腥甜,如同决堤的洪水,再也无法阻挡。
“噗——”一大口滚烫的、粘稠的液体猛地从口中喷涌而出。
没有预想中喷洒的鲜红。
视线里,是暗沉沉的、近乎黑色的血液,浓稠得如同化不开的墨汁,带着令人作呕的铁锈腥气,尽数喷溅在刚刚签好名字的离婚协议上,也溅落在洁白的被单上。
暗红的血点迅速在纸张上晕染开来,像一朵朵骤然绽放的、绝望而妖异的彼岸花,瞬间覆盖了“苏晚”那两个歪扭的名字,也覆盖了旁边打印体的“傅承砚”。
世界骤然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我痛苦的、破碎的喘息声在冰冷的病房里回荡。
“啊——!!!”
一声尖锐到变调的、充满了极度惊恐的尖叫猛地撕裂了凝固的空气!
是刚推着小车进来准备术前准备的年轻护士。
她站在门口,双手死死捂住嘴,眼睛瞪得滚圆,惊恐万状地看着我被子上那大片触目惊心的暗红血迹,以及我嘴角还在不断溢出的、粘稠的黑色血液。
“病人!
病人腹腔大出血!
快!
快叫医生!
准备抢救!”
她反应过来,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尖锐颤抖,语无伦次地对着门外嘶喊。
整个病房瞬间乱作一团。
刺耳的警报声“嘀嘀嘀”地疯狂响起,红色的警示灯在门口急促闪烁。
杂乱的脚步声如同密集的鼓点,由远及近,轰然逼近门口。
“让开!
快!
准备手术室!
紧急止血!”
一个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