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我双腿一软,再也无法站立,身体沿着冰冷的墙壁滑落下去,跌坐在那一地刺眼的支票碎片中间。
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布料传来,直抵骨髓。
我将脸深深埋进屈起的膝盖,肩膀无法抑制地剧烈抽动起来。
滚烫的液体汹涌而出,瞬间濡湿了膝盖处的布料,留下深色的印记。
没有嚎啕,只有压抑到极致的、破碎的呜咽,在空旷死寂的工作室里低低回荡,像受伤小兽的哀鸣。
泪水砸落在那些冰冷的纸屑上,晕开一小片一小片模糊的水痕。
世界在我眼前崩塌陷落,只剩下无边的黑暗和彻骨的寒冷。
撕碎的支票残骸,如同冰冷的雪花,散落在我的脚边,也散落在我们那个曾经温暖的“未来”之上,将其彻底埋葬。
那扇始终没有开启的门,成了横亘在我们之间一道再也无法逾越的天堑。
自那天起,林哲在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
没有电话,没有短信,没有任何形式的告别。
他像一滴水,蒸发在都市灼热的空气里,了无痕迹。
我像个拙劣的演员,努力维持着生活的表象。
工作室照常开门,接待客户,画图,打版,缝纫。
针线在昂贵的缎料上穿梭,缝制的是一件件承载着他人幸福幻梦的嫁衣。
剪刀裁开雪白的蕾丝,发出干脆利落的“咔嚓”声,每一次都像剪断我心头一根无形的丝线。
我强迫自己微笑,倾听客户对婚礼细节的甜蜜絮叨,指尖抚过那些光洁的布料,感受着它们冰凉顺滑的触感,那温度却再也无法抵达心底。
直到那个消息,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打破了表面的平静。
业内一个相熟的布料供应商,在闲聊时无意中提起:“哎,晓梦,听说启晟集团的少东,那个林哲,下个月订婚了?
排场搞得很大,在云顶酒店包了整整一层呢!
啧啧,真是豪门气派……”那一刻,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我正拿着一枚细小的珠针,准备固定一片繁复的蕾丝花边。
指尖猛地一颤,尖锐的针尖瞬间刺破了指腹。
一滴殷红的血珠迅速渗出,滚落在雪白的蕾丝上,洇开一小朵刺目的红梅。
指尖传来细微却清晰的刺痛,然而更尖锐的痛楚,却是从心脏深处炸开,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
“是吗?”
我听见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