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童音,像一把淬了冰的钥匙,猛地捅开了记忆深处那扇锈蚀的门。
林哲的身体似乎微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气息悠长而沉重,仿佛要将整个展厅的空气都吸入肺腑。
他再次看向橱窗里的那件婚纱,目光不再是之前的温柔凝视,而是带上了一种穿透时光的、沉甸甸的专注。
然后,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将目光重新移回到我脸上。
他的嘴唇动了动,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穿过橱窗玻璃,落入我的耳中,每一个字都像沉重的鼓点,敲打在我摇摇欲坠的心防上:“Oui, ma chérie.”(是的,亲爱的。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像带着温度的烙铁,牢牢锁住我的眼睛,补充道,用的是字正腔圆的中文,仿佛只是为了说给我一个人听:“**妈妈穿这件,最美。
**妈妈穿这件,最美。”
七个字。
像七颗呼啸而来的子弹,精准地、毫无偏差地击穿了我用五年时间辛苦垒砌的所有防御工事。
心脏在胸腔里发出沉闷而剧烈的撞击声,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血液似乎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眼前林哲的身影,橱窗里那件白纱,周围光怪陆离的巴黎光影……一切都开始扭曲、旋转,模糊成一片晃动的色块。
我死死咬住口腔内侧的软肉,一股浓烈的铁锈味在舌尖弥漫开。
尖锐的刺痛勉强拽回了一丝摇摇欲坠的理智。
脸上那层维持了五年的、坚硬如铠甲的职业面具,在这一刻必须比任何时候都更加牢固。
我用力地弯起嘴角,调动脸上每一块与“微笑”相关的肌肉,做出一个极其标准、极其得体的回应。
我甚至轻轻地点了点头,幅度控制得恰到好处,既不失礼,又带着设计师对客户认可的矜持。
喉咙里干涩得如同被砂纸打磨过,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裂缝里艰难挤出:“Merci beaucoup. Votre épouse a un goût exquis.”(非常感谢。
您的妻子非常有品味。
) 声音平稳得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恰到好处的法语口音,礼貌而疏离。
小女孩得到了爸爸的肯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