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地拍着小手,粉嫩的小脸笑成了一朵花。
林哲没有再说话,只是深深地、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复杂得如同深海漩涡,里面有太多我无法解读、也不敢去解读的情绪翻涌——是遗憾?
是歉疚?
是某种迟来的、无用的领悟?
亦或只是对一个故人的、纯粹的、带着距离的欣赏?
他最终只是微微颔首,那动作克制而疏离,然后牵起女儿的小手,低声用法语说了一句什么,便转身,融入了展厅另一端流动的光影和人潮之中。
高大挺拔的身影,牵着一个蹦蹦跳跳的小粉团子,渐渐被五光十色的人群吞没,直至再也看不见。
世界恢复了嘈杂。
香水的甜腻,人群的低语,远处秀场传来的鼓点节奏……一切感官重新归位,带着一种被放大后的、令人眩晕的喧嚣。
我依旧站在原地,脸上那副无懈可击的职业微笑面具像是焊死在了脸上。
只有垂在身侧的手,在无人看见的地方,死死地攥成了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才能勉强支撑住这副摇摇欲坠的躯壳。
展位前的几个客人似乎对另一件礼服产生了兴趣,低声交谈着。
我的助理,一个叫索菲的法国女孩,快步走过来,脸上带着询问的神色,轻声用法语问我:“Chen?
那件婚纱的锁扣结构有点特别,客人想了解一下细节,需要你……Je men occupe.”(我来处理。
)我打断她,声音依旧平稳,甚至带上了一丝刻意的轻快。
我深吸一口气,胸腔里却像是塞满了浸透冰水的棉花,沉重而冰冷。
我强迫自己迈开脚步,走向那件矗立在明亮橱窗中央、吸引着无数目光的纯白婚纱。
指尖触碰到冰凉顺滑的缎面,那熟悉的、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触感,此刻却成了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我绕到婚纱的背面,动作熟练地伸向那个设计精巧的、缎带编织的镂空心形锁扣。
客人的询问在耳边模糊成背景噪音,我的全部注意力,都凝聚在指尖下那个小小的机关。
锁扣的内侧,一个极其隐蔽、只有设计师本人才知晓的微小凹槽。
我的指尖带着细微到难以察觉的颤抖,轻轻探入那个凹槽。
冰凉的金属触感下,指尖触碰到了一个用特殊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