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几次,沁出血珠,她只是用嘴吮一下,又继续。
她的眼睛因为长时间在昏暗光线下盯着细密的针脚而布满血丝,干涩发痛。
腰背更是因为长时间的固定姿势而酸痛僵硬。
地下室阴冷的湿气透过单薄的鞋底,丝丝缕缕地往骨头缝里钻。
小远很乖,大部分时间就安静地坐在铺子角落赵大姐给他腾出的一小块空地上。
赵大姐找了些碎布头给他,他就自己默默地玩,用小手把那些花花绿绿的布片拼来拼去,或者学着妈妈的样子,用一根没有线的针在布上戳着小洞。
玩累了,他就抱着膝盖,蜷缩在角落里,大眼睛追随着妈妈在缝纫机前忙碌的背影,看着妈妈低头时露出的一截疲惫的脖颈。
偶尔,他会蹭到文静腿边,小手轻轻拽拽她的衣角,仰起小脸,声音细细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妈妈…爸爸…什么时候来找我们呀?”
每当这时,文静踩踏板的脚就会猛地一顿。
缝纫机的“嗡嗡”声戛然而止。
她低下头,看着儿子清澈眼睛里那份小心翼翼的期待,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闷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努力扯出一个极其勉强的微笑,伸出手,粗糙的指尖轻轻拂过儿子柔软的额发,声音干涩而平静,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爸爸…忙。”
她避开儿子探寻的目光,重新低下头,手指有些僵硬地拨弄着布料,“等…等他忙完了…”后面的话,她再也说不下去,仿佛有无形的荆棘堵住了喉咙。
所有的屈辱、愤怒、冰冷和绝望,都被她死死地压在喉咙深处,化作一股腥甜的铁锈味。
她咽下所有翻涌的情绪,拿起桌上赵大姐留给她的唯一一个白面馒头——那是特意给小远的——掰下一大半,塞进儿子手里,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小远乖,吃馒头。”
小远接过馒头,低头小口啃着,不再追问。
但文静分明看到,孩子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在小小的脸蛋上投下一片失落的阴影。
她猛地转过头,重新踩下缝纫机踏板。
“嗡——”机器重新轰鸣起来,声音比之前更大、更响,仿佛要盖过心底那无声的、撕裂般的呜咽。
她咬紧牙关,将所有的力气和无处宣泄的痛苦,都倾注在脚下那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