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微弱的、属于另一个生命的脉动。
然而,这微弱的联系带来的并非慰藉,而是更深的迷茫和一种被命运嘲弄的冰冷。
顾承泽那充满恨意和审视的眼神,苏蔓照片上那颗刺目的泪痣,苏老爷子鹰隼般审视她小腹的目光……所有的碎片在她混乱的脑海中疯狂碰撞。
就在这时,胃部的位置,那阵熟悉的、带着灼烧感的隐痛又开始了。
这痛楚像一把钥匙,猝不及防地打开了记忆深处一扇被刻意尘封的门。
*****十八岁生日。
那个没有蛋糕、没有祝福、只有廉价啤酒和城市喧嚣的夜晚。
**燥热粘稠的夏夜空气,仿佛凝固的油脂。
沈清欢逃离了那个狭小、永远弥漫着廉价烟酒味和继父醉醺醺咒骂声的出租屋。
母亲隐忍的啜泣像细小的针,扎在她早已麻木的心上。
成年了?
这更像一个残酷的笑话。
她的世界,灰暗得望不到头。
像只无家可归的野猫,她在城市钢铁森林的阴影里漫无目的地游荡。
最终,凭借着记忆和一股说不清的冲动,她爬上了市中心那栋废弃已久的旧百货大楼天台。
这里是她的秘密王国,一个可以暂时逃离窒息现实的喘息之地。
视野骤然开阔。
半个城市的灯火在脚下流淌,像一条蜿蜒闪烁的光河。
夏夜的风带着白日残留的燥热,吹拂着她汗湿的额发,带来一丝微弱的凉意。
她穿着洗得发白、领口都有些松垮的旧T恤和磨破边的牛仔裤,小心翼翼地翻过锈迹斑斑的护栏,坐在冰冷粗糙的水泥边缘,赤着的双脚悬空在几十米高的虚空之上,脚下是川流不息、如同玩具车般的车流。
手里捏着一罐刚从便利店买来的、最便宜的冰啤酒,仰头灌下一大口。
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非但没有浇灭心口那团名为“孤独”和“不被需要”的火焰,反而更添了几分辛辣的绝望。
十八岁。
她对着脚下流动的光河,无声地扯了扯嘴角。
成年礼,就是一瓶苦涩的啤酒和无人问津的夜晚。
“喂!
想死也换个地方,别弄脏这块地。”
一个冷冽的、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朗质感,却又异常沙哑疲惫的声音,毫无预兆地从身后传来。
沈清欢猛地一惊,心脏骤然紧缩,手一抖,冰凉的啤酒罐差点脱手坠落深渊!
她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