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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王难医:医妃她总想逃全文

木斯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冰冷的、带着河底淤泥腥气的河水,像无数根生锈的针,狠狠刺进沈清璃的鼻腔和喉咙。窒息感如同巨大的磨盘,沉重地碾压着她的胸腔,每一次徒劳的挣扎都让肺腑烧灼得更厉害。意识沉浮在刺骨的黑暗里,破碎的画面闪回:无影灯刺眼的白光,手术台上刚打开的腹腔,监护仪尖锐的报警声,还有导师最后那句穿透嘈杂的叮嘱:“清璃,专注!病人的血压……咕噜噜……”更多的河水灌了进来,咸腥苦涩,冲散了消毒水的幻影。“淹死这毒妇!给侧妃娘娘偿命!”“沉下去!快沉下去!”岸上,尖锐刻薄的女声和粗嘎的男声如同淬了毒的冰锥,穿透水波,狠狠扎进她混沌的识海。偿命?毒妇?什么乱七八糟的?求生的本能如同困兽最后的嘶吼,驱使着她残存的力气猛烈挣扎。手腕和脚踝被粗糙的绳索勒得生疼,身下...

主角:沈清璃清璃   更新:2025-06-25 01: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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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清璃清璃的其他类型小说《冷王难医:医妃她总想逃全文》,由网络作家“木斯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冰冷的、带着河底淤泥腥气的河水,像无数根生锈的针,狠狠刺进沈清璃的鼻腔和喉咙。窒息感如同巨大的磨盘,沉重地碾压着她的胸腔,每一次徒劳的挣扎都让肺腑烧灼得更厉害。意识沉浮在刺骨的黑暗里,破碎的画面闪回:无影灯刺眼的白光,手术台上刚打开的腹腔,监护仪尖锐的报警声,还有导师最后那句穿透嘈杂的叮嘱:“清璃,专注!病人的血压……咕噜噜……”更多的河水灌了进来,咸腥苦涩,冲散了消毒水的幻影。“淹死这毒妇!给侧妃娘娘偿命!”“沉下去!快沉下去!”岸上,尖锐刻薄的女声和粗嘎的男声如同淬了毒的冰锥,穿透水波,狠狠扎进她混沌的识海。偿命?毒妇?什么乱七八糟的?求生的本能如同困兽最后的嘶吼,驱使着她残存的力气猛烈挣扎。手腕和脚踝被粗糙的绳索勒得生疼,身下...

《冷王难医:医妃她总想逃全文》精彩片段

冰冷的、带着河底淤泥腥气的河水,像无数根生锈的针,狠狠刺进沈清璃的鼻腔和喉咙。

窒息感如同巨大的磨盘,沉重地碾压着她的胸腔,每一次徒劳的挣扎都让肺腑烧灼得更厉害。

意识沉浮在刺骨的黑暗里,破碎的画面闪回:无影灯刺眼的白光,手术台上刚打开的腹腔,监护仪尖锐的报警声,还有导师最后那句穿透嘈杂的叮嘱:“清璃,专注!

病人的血压……咕噜噜……”更多的河水灌了进来,咸腥苦涩,冲散了消毒水的幻影。

“淹死这毒妇!

给侧妃娘娘偿命!”

“沉下去!

快沉下去!”

岸上,尖锐刻薄的女声和粗嘎的男声如同淬了毒的冰锥,穿透水波,狠狠扎进她混沌的识海。

偿命?

毒妇?

什么乱七八糟的?

求生的本能如同困兽最后的嘶吼,驱使着她残存的力气猛烈挣扎。

手腕和脚踝被粗糙的绳索勒得生疼,身下那个该死的、湿透的竹笼(猪笼?

)死死困住她,每一次扭动都换来更深的绝望。

黑暗越来越浓,身体不断下坠。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消散的瞬间,一股蛮横到近乎暴戾的力量猛地拽住她后颈的衣领!

“哗啦——!”

沈清璃被一股巨力硬生生拖出水面,像一袋被丢弃的湿漉漉的货物,狠狠掼在冰冷的河岸石滩上。

撞击让她眼前金星乱冒,肺里的水呛咳出来,带着撕裂般的疼痛。

她蜷缩在冰冷的鹅卵石上,浑身湿透,狼狈不堪,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深处火辣辣的痛楚。

初秋的风带着寒意掠过湿透的薄衫,激得她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

她勉强抬起沉重的眼皮,视线被水珠和散乱的黑发模糊。

岸上,围着一圈人。

粗布短打的仆役,眼神麻木;几个穿着稍显体面的丫鬟婆子,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和鄙夷;还有一个穿着桃红撒花袄裙、梳着高髻的年轻女子,被两个丫鬟殷勤地搀扶着,涂着厚厚脂粉的脸上,一双杏眼正死死地盯着她,那目光,淬毒般阴冷。

“毒妇!

竟敢对侧妃娘娘下那等阴狠毒手,死有余辜!”

桃红袄裙的女子声音尖利,指着她厉声斥骂,仿佛她是这世间最污秽的垃圾。

沈清璃头痛欲裂。

毒妇?

侧妃?

下毒?

她一个天天泡在实验室和手术室、连恋爱都没
空谈的医学博士,跟这些词八竿子打不着!

混乱的记忆碎片在脑海里横冲直撞,属于另一个灵魂的绝望、恐惧和不甘,如同涨潮般汹涌袭来,几乎将她自己的意识淹没。

沈清璃,这个名字属于这具身体的原主?

一个王府里身份低微、饱受欺凌的侍妾?

被诬陷给那位尊贵的侧妃下毒?

荒谬!

滔天的荒谬感让她几乎要冷笑出声,可喉咙里灌满的河水让她只能发出破碎的呜咽。

就在这时,岸上所有的喧嚣、斥骂、幸灾乐祸,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掐断。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下来。

一种沉重的、令人灵魂都感到压抑的威压,无声无息地弥漫开。

连风都似乎停滞了。

沈清璃艰难地转动僵硬的脖颈,顺着那些骤然变得惊恐、畏惧、深深埋下的视线望去。

不远处的河堤上,停着一架玄色车帘的马车,沉肃得如同夜色本身。

一个男人,不知何时已立于车辕之前。

他身形极高,挺拔如寒山孤松,裹在一身浓墨般的玄色蟒纹锦袍里,袍角在微寒的秋风中纹丝不动。

腰间束着同色玉带,一枚墨玉蟠龙佩垂落,光泽幽暗。

夕阳的余晖吝啬地落在他身上,勾勒出冷硬的侧脸线条,下颌紧绷如刀削斧凿。

最慑人的,是那双眼睛。

隔着一小段距离,沈清璃依旧清晰地感受到那目光的实质——冰冷,锐利,没有一丝属于活人的温度。

像深冬结冰的湖面,又像淬了寒毒的匕首,仅仅是被他扫过一眼,便如坠冰窟,连骨头缝里都渗出寒意。

那里面翻涌着毫不掩饰的憎恶,还有……一种看着死物般的漠然。

他就是这王府的主宰,掌握着她此刻生杀大权的——靖王萧彻。

萧彻的目光,如同两道实质的冰锥,缓缓扫 过地上蜷缩成一团、湿发凌乱贴在惨白脸颊上的女人。

那目光里没有丝毫怜悯,只有深不见底的厌恶和审视,像是在看一件肮脏、碍眼又令人作呕的器物。

他薄唇紧抿,弧度冷硬,一言未发,只是极其轻微地抬了抬下巴。

那是一个无声的命令,却比任何嘶吼都更令人胆寒。

两个穿着王府侍卫服色、气息沉凝剽悍的男人立刻上前。

他们的动作没有半分拖泥带水,更无丝毫对“毒妇”的顾忌,如同处理一件垃圾,一人粗暴地
抓住沈清璃一条被河水泡得冰冷的手臂,毫不怜惜地将她整个人从冰冷的鹅卵石滩上拖拽起来。

湿透的衣裙摩擦着粗粝的石子,带来新的疼痛。

沈清璃被拖得踉跄几步,膝盖重重磕在石头上,钻心的疼让她闷哼出声,意识却因为这剧痛而更加清醒了几分。

她被迫站直,或者说,是被两个侍卫强硬地架着,才勉强没有再次瘫倒。

她抬起头,迎上那道冰封千里的视线。

萧彻终于动了。

他迈开步子,玄色的金线蟒纹锦靴踩在湿漉漉的河岸泥地上,悄无声息,却带着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一步步朝她走来。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踩在人的心尖上。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河水单调的流淌声和他靴底碾过砂石的轻微声响。

他在她面前站定,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冷冽松香,混合着一种若有似无的铁锈般的肃杀之气。

他比她高出一个头还多,投下的阴影完全笼罩了她,如同冰冷的牢笼。

那双深不见底、寒潭般的眼睛,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里面清晰地倒映出她此刻的狼狈:湿透的衣衫紧贴着身体,勾勒出瑟瑟发抖的轮廓;散乱的黑发黏在苍白的脸颊和脖颈上,几缕贴在唇边;嘴唇冻得发紫,只有那双眼睛,在极致的狼狈和寒冷中,竟还燃烧着一簇微弱却异常执拗的火苗——那是不甘,是愤怒,是绝境里被逼出的凶性。

萧彻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那簇火苗似乎让他冰冷的眼底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快得让人无法捕捉,随即又被更深的寒意覆盖。

他缓缓抬起右脚。

那鞋底,是坚硬冰冷的玄色皮革,边缘镶着华贵而冰冷的金线蟒纹。

在所有人屏息凝神的注视下,在沈清璃骤然收缩的瞳孔倒映中,那只脚,带着千钧之力,狠狠地、精准地碾上了她刚刚在河滩石头上撞得剧痛刺骨的左手腕骨!

“呃啊——!”

无法抑制的痛呼从沈清璃紧咬的牙关里溢出。

那感觉,就像被烧红的烙铁直接烫在骨头上,又像被沉重的石磨反复碾压!

尖锐的剧痛瞬间炸开,顺着腕骨疯狂地窜上手臂,冲击着她的神经,眼前阵阵发黑,冷汗瞬间浸透了本就冰冷的里衣。

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腕骨
在巨大压力下发出的、令人牙酸的轻微摩擦声。

她身体剧烈地一颤,全靠两个侍卫铁钳般的手才没有软倒下去。

“毒妇。”

头顶传来低沉冰冷的两个字,字字如冰珠砸落,带着刻骨的恨意和毫不掩饰的杀机。

萧彻微微俯身,那张俊美无俦却冷硬如雕塑的脸庞逼近她,冰冷的呼吸几乎喷在她的额发上。

“本王问你,”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毒蛇贴着耳根嘶鸣,“可知‘生不如死’四个字,究竟是何等滋味?”

手腕上的剧痛如同毒藤,疯狂地缠绕撕扯着沈清璃的神经,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焚烧殆尽。

冷汗沿着鬓角滑落,混着冰冷的河水,滴进颈窝,激得她又是一阵寒颤。

萧彻那淬毒般的低语,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倒刺的钩子,狠狠扎进她的耳膜。

生不如死?

沈清璃猛地抬起头,湿透的乱发黏在脸颊,遮不住那双骤然爆发出骇人亮光的眼睛。

那里面,所有属于原主的怯懦、恐惧、绝望,在濒死的剧痛和滔天的冤屈冲击下,被彻底点燃、焚毁!

只剩下属于现代顶尖外科医生的冷静、决绝,以及被逼到悬崖绝境后迸发出的、玉石俱焚的凶悍!

就在萧彻碾着她腕骨的脚底力量再次加重,意图彻底废掉她这只手、碾碎她所有反抗意志的千钧一发之际——沈清璃动了!

被侍卫架住的右手臂,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和速度猛然向内一缩!

这个动作源于无数次在手术台上面对突发状况时锻炼出的、超越极限的本能反应。

侍卫只觉得臂弯里一滑,那纤细的手腕竟如游鱼般脱出钳制!

电光石火间,沈清璃的右手闪电般探向自己湿透的发髻深处!

那里,一支毫不起眼、沾着水草和泥污的粗糙银簪,是她刚才在冰冷的河水中挣扎时,唯一能死死抓住的东西。

她的指尖精准地扣住簪尾一个极其细微的凸起,用力一旋!

“咔哒!”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

簪头不起眼的装饰物弹开,一道极薄、极窄、寒光凛冽的弧形刃片,如同毒蛇吐信,瞬间弹出!

手术刀片!

这是她前世导师在她博士毕业时赠予的定制品,以特殊记忆合金制成,薄如蝉翼,锋锐无匹,能轻易切开最坚韧的生物组织!

穿越时,竟诡异地替代了原主那支普通的银
簪,成了她此刻唯一的武器!

没有丝毫犹豫!

沈清璃的身体借着侍卫错愕松力的瞬间,爆发出最后的、近乎疯狂的力量,猛地向前一倾!

不是逃离,而是将自己整个脆弱的身体,决绝地撞向面前那座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冰山!

同时,她那握着冰冷刀片的手,快如鬼魅,带着同归于尽的狠绝,精准无比地向上递出!

冰寒的锋刃,紧贴着他微微凸起的喉结!

动作一气呵成,快得只在视网膜上留下一道残影。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冻结。

河风呜咽着吹过,卷起几片枯叶,打着旋儿落下。

岸上所有人,包括那两个身经百战的侍卫,包括那个幸灾乐祸的桃红袄裙女子,全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

脸上的表情凝固在惊骇欲绝的瞬间,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微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空气死寂得可怕,连呼吸都停滞了。

沈清璃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声音,像一面破鼓,咚咚咚地撞击着耳膜。

冰冷的刀片紧贴着萧彻颈部温热的皮肤,她能感受到那致命的脉搏在锋刃下有力地跳动,每一次搏动都传递着生命的脆弱和她指尖的冰冷。

她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胸腹间撕裂般的疼痛,湿透的身体因脱力和剧痛而无法控制地颤抖。

唯有那只握着刀片抵在萧彻咽喉的手,稳如磐石,没有一丝一毫的晃动。

冰冷的金属紧贴着他温热的皮肤,形成一种诡异而致命的触感。

她扬起脸,苍白如纸,水珠顺着下巴滴落,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燃着幽幽鬼火,死死锁住萧彻那双骤然收缩、翻涌起滔天风暴的深眸。

那里面,不再是冰封千里的漠然,而是被彻底冒犯的暴怒,以及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愕?

“王爷,”沈清璃开口,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斩钉截铁的冷静,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凝滞的空气里,“我若真想下毒……”她微微停顿,冰冷的刀锋又向前压进一丝,几乎要割破那层薄薄的皮肤,清晰地感觉到他喉结在她指下猛地滚动了一下。

“……你现在,”她盯着他骤然变得无比幽深的眼睛,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宣告,“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死寂。

绝对
的死寂笼罩着河岸。

风似乎也屏住了呼吸,只有冰冷的刀锋紧贴着皮肤,传递着无声的死亡威胁。

萧彻周身那股令人窒息的煞气如同实质的寒潮,瞬间爆发开来!

离得近的侍卫和仆役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威压兜头罩下,膝盖发软,几乎要跪倒在地。

他俊美无俦的脸上,每一寸线条都绷紧如最坚硬的寒玉,深不见底的眼瞳死死锁住沈清璃,里面翻涌着暴风雪般的怒意,足以将任何活物冻成齑粉。

那双眼睛里的情绪太过复杂,震惊、暴怒、被蝼蚁冒犯的滔天杀意……还有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那执拗凶狠的眼神刺中的锐利审视。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咽喉会被一个他视为蝼蚁尘埃、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卑贱侍妾,用如此诡异而致命的凶器抵住!

沈清璃毫不退缩地迎视着他。

手腕骨碎裂般的剧痛仍在疯狂叫嚣,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肺腑的疼痛,冰冷的湿衣紧贴着皮肤,带走仅存的热量,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颤。

但她的眼神,却如同淬炼过的精钢,冰冷、锋利、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决绝。

她在赌。

赌他作为上位者的骄傲,赌他对自己性命价值的看重,赌他对她这“毒妇”身上突然出现的、完全超出掌控的变数的惊疑。

一秒。

两秒。

三秒……时间在冰冷的对峙中无声流逝,每一瞬都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终于,萧彻紧抿的薄唇动了动。

他没有说话,只是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压迫感,将那只碾在沈清璃左手腕骨上的、象征着他无上权威的金线蟒靴,一点、一点地移开了。

那沉重的压力骤然消失,留下的却是更加尖锐、深入骨髓的剧痛。

沈清璃闷哼一声,左手软软地垂下,腕骨处一片骇人的青紫肿胀,皮肤被粗糙的靴底边缘磨破,渗出细密的血珠。

然而,她抵在他咽喉的刀片,纹丝未动。

萧彻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冰冷地扫过她肿胀变形的手腕,掠过她惨白却异常平静的脸,最终,落在那支抵着他命门的、造型奇特的微型刀片上。

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要将这凶器和她握刀的手一起洞穿。

他依旧没有开口,只是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抬起了自己
的右手。

那只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薄茧和掌控一切的力量感。

他并未去触碰咽喉处的致命锋刃,那只手只是抬在半空,五指微微收拢,然后,朝着沈清璃身后那两个如同石化般的侍卫,极其轻微地、向下一压。

一个无声却无比清晰的指令。

两个侍卫如梦初醒,巨大的惊骇和忠诚让他们瞬间做出反应。

他们没有丝毫犹豫,如同两尊被抽去支撑的木偶,猛地松开一直钳制着沈清璃双臂的手,动作快得甚至带起一阵微风。

钳制骤然消失,沈清璃全身脱力,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全靠一股硬撑着的意志才勉强没有栽倒。

抵着萧彻咽喉的刀片,因为身体的晃动而微微偏离了毫厘。

就在这毫厘之间!

一只快如鬼魅的手掌闪电般切下!

不是抓向刀片,而是精准无比地擒住了她握刀的手腕!

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传来,如同铁钳般瞬间锁死她的关节和筋脉!

“呃!”

沈清璃只觉得右臂一阵酸麻剧痛,仿佛骨头都要被捏碎,五指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

那枚薄如蝉翼、冰冷致命的手术刀片,无声无息地从她松开的指间滑落,“叮”一声轻响,掉落在两人脚边湿冷的鹅卵石上,溅起一小片泥水。

冰冷的刀片脱手坠地,发出那声清脆又刺耳的“叮”响时,沈清璃的心也跟着猛地一沉。

完了。

右手腕骨处传来铁钳合拢般的剧痛,萧彻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如同精钢铸造的枷锁,死死扼住她的命脉,让她整条手臂瞬间麻痹,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

身体被巨大的力道拉扯着,不受控制地向前踉跄。

萧彻冰冷的视线,如同两道刮骨的冰锥,从她瞬间失色的脸庞,缓缓移向地上那枚沾了泥水、却依旧闪烁着诡异寒光的薄刃。

那眼神里的探究和冰冷的审视,几乎要将她灵魂都冻结。

“带走。”

没有多余的一个字。

低沉冰冷的命令,如同死神的宣判,砸在死寂的空气中。

方才松手的那两个侍卫立刻上前,动作比之前更加粗暴,带着一种后怕的惊怒,再次死死钳制住沈清璃的双臂。

这一次,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毫不留情地将她拖离原地,踉跄着朝王府方向走去。

沈清璃没有挣扎。

所有的力气,
似乎都随着那枚刀片的坠落而一同流走了。

左手腕骨碎裂般的剧痛,右臂被捏出的青紫淤痕,湿冷衣物带来的刺骨寒意,还有胸腔里翻涌的绝望和冰冷的愤怒,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她死死困住。

她能感觉到背后那道冰冷刺骨的视线,如同跗骨之蛆,一直黏在她的背上。

那目光里,有暴怒未消的余烬,有被冒犯的杀意,更有一种猎手锁定猎物般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审视。

她被拖拽着,穿过王府森严的重重门户。

冰冷的石阶,雕梁画栋的回廊,肃立的甲士……一切都像一场光怪陆离的噩梦。

最终,她被粗暴地推进一处散发着霉味和灰尘气息的偏院厢房。

“砰!”

沉重的木门在身后被狠狠关上,落锁的声音清脆而冷酷。

光线瞬间昏暗下来。

屋内陈设简陋破败,一张硬板床,一张缺腿的桌子,角落里甚至结着蛛网。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

沈清璃靠着冰冷的门板,身体缓缓滑落,最终跌坐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

她抱着剧痛的左手腕,将脸深深埋进膝盖里。

冰冷的绝望如同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穿越?

古代?

王爷?

毒杀侧妃?

死局!

“呵……”一声压抑的、带着血腥气的低笑从她紧咬的牙关里逸出。

她猛地抬起头,沾着泥污和冷汗的脸上,那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却亮得惊人,像两点不肯熄灭的幽火。

“想让我死?”

她对着空无一人的破败房间,嘶哑地低语,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磨出来,带着一股孤狼般的狠戾,“没那么容易!”

手腕的剧痛提醒着她现实的残酷。

她深吸一口气,冰冷的霉味呛入肺腑。

当务之急,是处理伤势!

她艰难地挪到那张破床边,用尚且完好的右手,粗暴地撕开左边宽大的、湿透的袖口。

布料撕裂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借着门缝透进来的微弱天光,她看清了自己的左手腕。

一片触目惊心!

整个腕部高高肿起,皮肤呈现一种可怕的青紫色,皮下淤血严重,被靴底边缘反复碾压摩擦的地方,皮肤已经破开,渗着血丝和浑浊的组织液。

骨头……虽然没有开放性骨折,但那种钻心的疼痛和异常的肿胀角度告诉她,骨裂或严重的软组织挫伤几乎是必
然的。

没有药,没有器械,甚至没有干净的水!

沈清璃的眼神沉静下来,属于医生的本能压过了所有的情绪。

她环顾四周,目光落在自己湿透的裙裾上。

布料虽然粗糙,但还算干净。

她咬紧牙关,用右手配合牙齿,撕下几条相对干燥些的内裙布条。

忍着剧痛,她开始用最简陋的方式处理伤处——小心地擦拭掉伤口周围的泥污和血水(用自己衣服上略干的部分),然后,用撕下的布条,以尽可能符合解剖结构的方式,将肿胀的左手腕固定起来。

动作笨拙而艰难,每一次触碰都带来钻心的疼痛,冷汗浸透了她的额发和后背。

固定好手腕,她撕下更多的布条,紧紧缠绕在右臂被萧彻捏出淤痕的地方,加压,试图减缓肿胀。

做完这一切,她已经精疲力竭,靠在冰冷的床柱上,大口喘着粗气。

身体因为寒冷和疼痛而无法控制地颤抖。

夜色,如同浓稠的墨汁,彻底淹没了这间破败的囚室。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是两个。

外面死寂一片,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梆子声,空洞地敲打着深夜。

就在沈清璃意识因为寒冷和疼痛而有些模糊时,紧闭的房门处,突然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金属摩擦锁孔的“咔哒”声。

不是开锁。

是有人在……撬锁?

沈清璃瞬间绷紧了全身的神经,所有的困倦和恍惚被强行驱散。

她屏住呼吸,身体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悄无声息地滑下床,蜷缩进最阴暗的床底角落。

右手,下意识地摸向发髻——那里空空如也,那枚救了她一命也让她陷入更深漩涡的刀片,早已不在。

黑暗中,她的眼神锐利如鹰,死死盯住房门的方向。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破肋骨。

是萧彻派来的人?

还是……那个陷害原主的真正凶手,要来斩草除根?

门外的撬锁声极其细微,带着一种刻意的谨慎,显然来者并不想惊动任何人。

“咔哒……嗒……”一声更清晰的弹响,锁开了。

老旧的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呻吟,被推开一条缝隙。

清冷的月光趁机涌入,在地面投下一道狭窄的、惨白的光带。

一个黑影,如同融化的墨汁般,悄无声息地滑了进来。

身形不高,动作却异常敏捷,反手轻轻合
上门板,隔绝了月光,也隔绝了外面微弱的声响。

屋内再次陷入近乎绝对的黑暗。

沈清璃屏住呼吸,将身体蜷缩得更紧,透过床底狭窄的缝隙,死死盯着那双在黑暗中缓慢移动的、穿着软底布鞋的脚。

那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一种明确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意,径直朝着硬板床的方向而来!

黑影在床边停住。

沈清璃甚至能听到对方刻意压低的、带着一丝紧张的呼吸声。

下一刻,一只手猛地探出,粗暴地掀开了床上那床散发着霉味的薄被!

被褥下空空如也!

黑影的动作明显一僵,似乎愣住了。

就是现在!

沈清璃如同蛰伏已久的毒蛇,从床底最深处猛地窜出!

她没有武器,只有一股绝境中爆发出的、不顾一切的蛮力!

整个人如同炮弹般撞向那个弯腰掀被、重心不稳的黑影!

“砰!”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

黑影猝不及防,被这从下方突如其来的猛烈撞击撞得一个趔趄,惊呼声被硬生生堵在喉咙里,整个人向后踉跄着倒去,后背重重撞在墙壁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沈清璃根本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一击得手,她立刻扑了上去,用尽全身的重量和力气,死死压住对方!

左手腕的剧痛让她眼前发黑,但她强忍着,用尚且完好的右手,狠狠掐向对方的咽喉!

黑暗中,她甚至能感觉到对方脖子上温热的皮肤和急速跳动的颈动脉!

“唔!!”

被压住的人发出一声短促的、被扼住喉咙的呜咽,剧烈挣扎起来!

力量出乎意料的大,显然是个男子!

沈清璃的右手手指如同铁钳,死死扣住对方的咽喉要害,用尽全身力气向下压!

她的膝盖也顶在对方柔软的腹部,试图压制其反抗。

黑暗中,只听到粗重混乱的喘息和肢体猛烈碰撞、摩擦地面的声音。

对方显然也是练家子,短暂的慌乱后,立刻反击!

一只手猛地抓住沈清璃掐着他脖子的手腕,巨大的力道几乎要将她的腕骨再次捏碎!

另一只手则凶狠地朝着她的头部挥来!

沈清璃猛地偏头,带着劲风的手掌擦着她的耳朵狠狠砸在地面上!

碎石和灰尘飞溅!

她甚至能感受到那拳风刮过脸颊的刺痛。

不能松手!

松手就是死!

强烈的求生欲让沈清璃爆发出更凶狠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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