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混合着紧张和兴奋的红晕,脚步轻快,目标明确。
贺晚晚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而锋利的弧度。
她深吸一口气,不再隐藏,转身朝着村东头打谷场的方向,发足狂奔!
打谷场上,刚交完公粮的社员们正三三两两聚着歇晌,摇着草帽扇风,谈论着今年的收成和即将到来的水库名单。
王婆的大嗓门格外突出,唾沫横飞地说着不知从哪儿听来的闲话。
就在这时,狗剩像颗小炮弹似的冲进了打谷场,小脸跑得通红,上气不接下气,声音又尖又亮,带着孩子特有的夸张和恐慌:“奶!
奶!
不好啦!
大队部后头玉米地……玉米地里有野猪!
好大一头!
正拱俺们家自留地的红薯呢!
快来人啊!
要拱光啦!”
“野猪?!”
王婆猛地从石碾上跳起来,三角眼瞪得溜圆。
这年头,野猪祸害庄稼可是大事!
周围的社员们也都惊了,纷纷起身。
“真的!
黑乎乎一大团!
就在玉米地里拱!
可凶了!”
狗剩拍着大腿,急得快哭出来,“俺不敢过去,怕它咬人!”
“抄家伙!”
人群里不知谁吼了一嗓子。
瞬间,打谷场炸开了锅。
几个壮劳力立刻抄起了旁边的扁担、锄头,连几个半大孩子也兴奋地捡起了土坷垃。
王婆更是急了眼,她那点自留地可是命根子!
她一把揪住旁边还愣着的儿子:“还杵着干啥!
快!
叫上人,跟我走!
打死那畜生!”
混乱像滚雪球般扩大。
听说有野猪祸害自留地,越来越多的人被惊动,从家里、从田间地头涌出来,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吵吵嚷嚷,汇成一股嘈杂的人流,在狗剩的指引下,浩浩荡荡地朝着大队部后面那片寂静的玉米地涌去。
贺晚晚早已混在人群边缘,她心跳如鼓,血液在耳膜里轰轰作响,每一步都踏在紧绷的弦上。
她看着跑在最前面、急赤白脸的王婆,看着她儿子手里那根粗实的顶门杠,看着周围一张张被“野猪”刺激得兴奋又紧张的脸,一股混合着复仇快意和巨大风险带来的战栗感,让她指尖冰凉。
人群如潮水般涌到玉米地边缘。
正是盛夏,玉米秆子蹿得比人还高,密密匝匝,形成一道厚实的绿色屏障,里面寂静无声。
“野猪呢?
狗剩,在哪边?”
王婆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