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嗦着,点开通话记录,找到那个只存着名字、几乎从未拨出过的号码——陈野。
拨号音单调地响着,一声,又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漫长、刺耳。
每一声都像重锤敲在心上。
无人接听。
再拨。
依旧是冰冷单调的忙音。
心一点点沉入冰窖。
我握着手机,站在冰冷的夜风里,像个迷路的孩子,巨大的恐慌和自责几乎要将我撕裂。
是我……是我没能抓住他……是我看着他被赶走……就在这时,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一个陌生的本地座机号码跳了出来!
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我几乎是抖着手按下了接听键。
“喂?
请问是林晚吗?”
一个陌生的、带着职业性冷静的女声从听筒里传来。
“是!
我是!”
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这里是市二院急诊科。
你的联系人陈野,现在在我们这里。
他手臂伤口严重感染,伴有高烧和轻度昏迷,情况比较危急,需要家属尽快过来签字办理手续……”后面的话,我几乎听不清了。
脑子里“嗡”的一声,只剩下“急诊科”、“严重感染”、“昏迷”这几个词在疯狂旋转、炸裂!
二院急诊!
他去了医院!
巨大的恐慌瞬间被找到目标的急切取代。
我甚至没顾上和电话那头多说一句,挂了电话,转身就朝着小区门口狂奔!
冷风灌进喉咙,带来火辣辣的刺痛,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快!
快去医院!
冲出小区,深夜的街道空旷冷清。
我站在路边,焦急地挥手拦车。
一辆辆空驶的出租车呼啸而过,刺眼的车灯晃得人头晕目眩。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是煎熬。
终于,一辆亮着“空车”灯的出租车减速停下。
我拉开车门钻进去,声音因急切和喘息而破碎:“市二院!
急诊!
师傅麻烦快点!
很急!”
司机师傅大概见惯了深夜的急切,没多问,一脚油门,车子猛地蹿了出去。
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模糊成一片流动的光带。
我死死攥着手机,指尖冰凉,手心却全是冷汗。
急诊科……严重感染……昏迷……这些词反复在脑海里冲撞,带来阵阵眩晕。
陈野那惨白的脸,浸透污血的绷带,还有他最后踉跄融入黑暗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