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位置,穿着一身素雅的月白色宫装,低眉垂目,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然而,当太后点到她名字的瞬间,她纤长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手指也微微蜷缩起来。
沈延年猛地转头看向女儿,虎目圆睁,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震惊和焦急!
他刚要开口阻拦——太后却已继续说了下去,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定夺:“前几日宫宴,哀家观此女临危不乱,言辞犀利,心思更是……玲珑剔透。
盐案水深,非寻常闺阁女子所能想象,但哀家以为,沈姑娘,或许能见人所未见,察人所未察。
再者,”她的目光在沈延年铁青的脸上和沈知微苍白的脸上掠过,唇角勾起一丝极淡、却令人心头发寒的笑意,“沈相忠君体国,为朝廷分忧,责无旁贷。
让沈姑娘随行历练,也算……替父分忧,为朝廷效力了。
皇帝以为如何?”
替父分忧!
为朝廷效力!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沈延年所有想要阻拦的话,都被死死堵在了喉咙里!
他脸色涨红,胸膛剧烈起伏,却只能死死攥紧拳头,指甲几乎要刺破掌心!
太后这是要做什么?!
是要将他女儿也一并拖入那深不见底的旋涡吗?!
是要用他女儿来制衡谢砚?
还是要……一网打尽?!
皇帝的目光在太后脸上停留片刻,又看向下方沉默不语的沈知微,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深沉的思量。
最终,他缓缓开口:“母后慧眼。
沈知微。”
沈知微的心脏在太后点她名时便已沉到了谷底。
此刻听到皇帝召唤,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从父亲身后走出,步履平稳地来到谢砚身侧稍后的位置,缓缓跪下。
她的姿态无可挑剔,低垂的眼睫遮住了所有情绪。
“臣女在。”
“朕命你为钦差副使随行参赞,协助谢砚查办两淮盐案。
你心思机敏,当尽心竭力,助朝廷理清积弊,莫负太后期许。”
皇帝的声音带着帝王特有的威严。
沈知微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带来尖锐的痛感。
她清晰地感觉到旁边谢砚身上散发出的、几乎凝成实质的冰冷气息,如同万年寒冰,冻得她血液都要凝固。
她甚至能想象出他此刻低垂的脸上,会是怎样一副恨之入骨的表情。
“臣女……”她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