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资本主义尾巴”还吓人!
王金凤的干嚎变成了真嚎:“天杀的!
反了天了!
你敢离婚?
你个不下蛋的母鸡!
我们老郑家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娶了你!
你还敢提离婚?
文博!
休了她!
立刻休了她!”
郑文博也慌了神,他没想到我敢提这个。
在他和他娘心里,我这种没爹没娘、靠着叔婶长大的孤女,能被他们家用五十斤全国粮票和三丈布票“买”回来,就该感恩戴德、做牛做马一辈子。
离婚?
我离了他们家,去哪儿?
喝西北风吗?
他冲上来想抓我的手,被我侧身躲开。
“静静!
你疯了!
离什么婚?
日子不过了?
你离了我,你咋活?
听娘的话,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咱好好过日子!”
他语气急切,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宽容”。
李调解员和老张头也懵了。
李干部推眼镜的手都在抖:“周静同志!
冷静!
千万冷静!
离婚……这不是小事!
两口子闹别扭很正常,哪能动不动就提离婚呢?
影响多不好!
王婶子是有不对,批评教育嘛!
文博同志,你表个态!”
老张头也磕磕烟袋锅子:“周静娃儿,别冲动!
离婚可不是闹着玩的!
名声还要不要了?
以后咋办?”
“名声?”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近乎嘲讽的笑。
“被婆婆冤枉磋磨,被男人当哑巴牲口使唤的名声?
饿着肚子啃窝头伺候他们娘俩吃饱喝足的名声?
这样的名声,我要它干什么?”
我看向郑文博,眼神像淬了冰:“郑文博,新婚那晚你说的话,我一个字没忘。
‘凑合过,顺着你娘’。
这仨月,我顺着你们娘俩了。
豆角地的事,是第一次吗?”
我往前一步,逼近他。
他下意识地后退。
“上个月,你娘说柜子里少了五块钱,指桑骂槐说家里招了贼。
后来呢?
那钱是你娘自己偷偷塞给你堂弟郑武,让他去买烟叶了!
你娘发现钱真没了,怕露馅,才赖到我头上!
你当时就在旁边,屁都没放一个!”
郑文博的脸唰地惨白。
“还有,秋收那会儿,你娘让我去挑水,扁担那么沉,我肩膀磨破了皮,血都渗到衣服上。
你娘看见了,说啥?
‘庄稼人皮实,这点伤嚎给谁看?
’你呢?
郑文博,你说啥?
‘娘说得对,多挑几回就习惯了。
’”人群里响起倒吸冷气的